白瑞珍回来他当然知道,但是一直觉得经过这么多年,白瑞珍应该跟程宁一样,甚至还不如程宁。
    女人毕竟熬不过时间,现在白瑞珍少说也得四十五了,她离开的时候身上又没有什么钱,没有补品没有化妆品,一个女人到了这样的年纪还能看?
    说到底,他就是对白瑞珍的脸没什么想法了就是了。
    但是真的看见了,他心底的诧异与震惊就说不出来了!
    白瑞珍不仅没有因为年纪而变得苍老,反而比以前多了一份撩人的味道!
    刚才他只是那么匆匆一看,就觉得自己半枯的心窝被注入一股活力,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一抓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手上细嫩的皮肤,想到她衣服包裹下曼妙的身子,竟然觉得自己比吃了任何的药还要管用。就如同一股春风拂面,他瞬间就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多!
    想到这里,舒成浩也说是激动了,看着白瑞珍,真是两眼发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瑞珍低声说道。
    白瑞珍不同于程宁的爽朗与任性,她天生带着一股子江南女子的柔美。
    说话的声音不大,清清淡淡的,但是却让人觉得回味无穷。
    单单是这么一想,就已经让他绷不住心底的那股子暖意。舒成浩几乎要落下泪来,伸手去摸白瑞珍的脸,嘴上一直叫着“瑞珍,瑞珍”。
    白瑞珍到底不是铁石心肠,被他这样怜惜的一叫,心底也柔软起来。
    两个人到底不是年轻人了,走到他面前,她伸出手抱住了舒成浩。
    “成浩,我回来了。”
    舒成浩一滴眼泪就落了下来,抱着白瑞珍,无声的哭了起来。
    既有他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这么多年不见的苍凉。
    分开的时候,他们不过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再见面,竟然已经年近五十,头发花白。
    他心底的那股子热意不断的往外涌着,白瑞珍也被他这副样子所打动,眼眶红了起来。
    毕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舒成浩草草擦了擦眼泪,打电话取消了与客户的见面,带着白瑞珍直接去了酒店。
    白瑞珍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虽然在计划着如何接近舒成浩,但是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的快。
    看着舒成浩眼中对自己的情意,她也只能默默叹气。
    希望一切都会顺利起来吧。
    在外这么多年,让程宁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舒太太的地位,她也该讨些回来了!
    订了房间,舒成浩倒是有些别扭了。
    拿着房卡,老脸也忍不住的红了红。
    白瑞珍看起来年轻,就是说她三十岁估计都有人相信。
    舒成浩本来身子就不好,这几年因为舒玫不省心,日子过的有些蹉跎。一来二去,就有些老态了。
    程宁只顾着自己保养,却没注意到自家男人越来越沧桑,还想着男人外表差点儿安全。
    舒成浩站在电梯里,跟白瑞珍手拉着手,看着镜面壁上两个人的倒影,嘴角竟然忍不住的勾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老树开花的感觉。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顶层,舒成浩因为前些日子从楼正勋那里得到了些好处,现在花钱也大方了不少。
    再说两个人隔了这么多年再相见,他也不希望白瑞珍对他的印象太差。就算是只是聊个天,他也要了个总统套房。
    两个人一进门,白瑞珍干咳一声,有些尴尬的坐在了沙发上。
    舒成浩脱下外套,这才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珍珍……”
    白瑞珍白嫩的脸上闪过一抹热意,有些娇嗔的看着他,“多大年纪了,还瞎叫什么!”
    当年他们还年轻,舒成浩在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候,都是这么叫的。
    他说话带着一份儒雅,尤其是那事儿的时候叫起来,吴侬软语也不过如此。
    白瑞珍也是个心细的,听到他声音里的宠溺与爱恋,也会格外激动。
    两个人都是多年没吃过荤腥的人,白瑞珍被舒成浩这么一叫,心底也忍不住的痒了痒。
    舒成浩憨憨一笑,“什么一把年纪?你还年轻的很,出去就说是小溪的姐姐,估计也没人敢反驳。”
    白瑞珍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目光中却没有多少的怒意,竟然是慢慢的“爱意”。
    舒成浩心里舒坦的很,心想果然如此!
    在他看来,白瑞珍爱自己爱的要死,哪怕当年他做的事情有些对不起她,现在她也不该恨自己才对。
    想到这里,心底更是觉得舒坦。挪了挪屁股,干脆坐到白瑞珍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珍珍啊,跟我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白瑞珍脸上的笑意浅了一些,像是被触到了心底的伤疤,身上竟然轻轻一颤。
    接着眼眶一红,小声的抽了抽鼻子。身子像是没了骨头,一下侧靠在舒成浩的身上,“就那么,就那么过来了呗。有蔚然陪着,我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想你想得慌。”
    舒成浩心疼不已,抱在怀里亲了亲。
    心里又是酸溜溜又是甜滋滋的,看着白瑞珍的脸,更是觉得受用不已。
    说道这里,话已经转了调,两个人就开始热热乎乎的说话,说起了这些年的“过往”。
    当然,并不是真正发生的事情,而是对对方的“思念”。
    两个人都口若莲花的说了自己这些年自己“错失心爱”如何的“生不如死”,相见恨晚又大别重逢,说道后来,两个年近半百的人竟然身上都窜起了热意。
    别别扭扭的到了床榻上,两个人又是好一阵折腾。
    第一次以后,果然发现自己不太行。趁着白瑞珍没注意,就吃了药丸下去。
    一次两次,连白瑞珍都有些诧异于他的精力。
    虽然身上难受的很,但是想到他对自己的迷恋,白瑞珍心里舒坦极了。
    先把男人的身子给勾住,她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过。
    楼正勋走到前台,手指敲了敲,“成了?”
    前台小姐笑着点点头,将房间登记记录拿给他看,“楼总吩咐的事情我哪敢怠慢?全程开着监控,所有的亲笔签名字据都归了档。”
    楼正勋点了点头,“做的好。”
    说着递过一张卡,“多加注意,有事就告诉我。”
    前台小姐接过卡,笑眯眯的打了保证。
    舒家在新项目上的成功,让港城的不少小家族迷了眼。
    有点底子的人都知道,楼正勋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等到对方咬了钩再一顿胖揍。
    但是那些看不明白局势,或者是家里本来就没些能耐的小人家,就以为舒成浩多能耐,将楼正勋也给撂倒了,就开始巴结奉承,将舒家推到顶端,风头一时无两。
    最近白溪开始喜欢吃酸,家里弄了不少的泡菜酸菜。早中晚三餐,除了白溪,全家人都跟着倒牙。
    桂了鑫那边据说来了一位新的大厨,做酸菜鱼最拿手。
    这天楼正勋带着一罐子酸菜去桂了鑫家,正好路过舒家新开的奢侈品店,一时忍不住好奇,就下去看看。
    舒成浩做的奢侈品是楼家当时的策划,品质、设计都是鼎好的。
    只不过楼正勋最开始是想做国际品牌,所以在用料和设计上更为大胆。
    舒家没这么大的分量和人脉,更出不起那么大的成本,所以退而求其次,将原来的设计稍加修改,添加中国风元素,成了所谓舒家自己的东西,带有一点轻奢风格的奢侈品。
    这东西在楼正勋看来,属于不土不洋。
    就好比吃螃蟹配了咸菜末,说不出的怪。
    楼正勋真的是单纯好奇所以遛一遛,谁知道走了没几步,就看见舒成浩从店里走了出来。
    今天新店开张,他作为董事长,就出来剪裁。
    今天还请了不少的媒体,甚至还有一些重量级的人物过来。若是平时,小店开张他没什么感兴趣的。但是最近跟白瑞珍腻乎,听了她的话,说是要多在台前走动走动,将他自己做成一个商标,他这才想起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幕后,竟然比不过程宁在台前风光。
    这么想着,他今天就牟足了力气,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似乎又意外之喜。
    发现楼正勋因为“心有不甘”而过来“打探消息”,心底的得意更甚。
    原本楼正勋在那里到处看着,并没有什么人看见他。舒成浩一看这还得了?多好的宣传噱头,立刻让身边的摄像机照相机对准了楼正勋!
    他连头条的标题都想好了,“楼氏总裁亲自砸场,恼羞成怒气绝身亡”!
    楼正勋一直在那儿挑剔的看着店面的装潢,还没等看完呢,就感觉到背后一片闪光灯和按动快门的声音。
    愣了愣,回过头看去。相机又捕捉到他回头的瞬间,舒成浩心里格外的舒坦。
    “正勋啊,你怎么过来了?我记得,今天的请柬可没给你啊。早知道你要过来,我肯定给你送一打!”舒成浩笑眯眯的走下台阶,伸手握住楼正勋的手,“不生气吧?咱可别没有度量啊!”
    楼正勋看着舒成浩,一时间不明白他从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这是“不爽”的。
    只是出于对对手的尊敬,他还是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叱。”
    舒成浩看见他的白眼,愣了一下。随即笑的更是开朗,“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但是商场如战场,就是这么残酷嘛!你还年轻,该历练历练,啊?历练历练!”
    说着拉着楼正勋的手转身对上相机,让记者们给他们拍了个照。
    楼正勋心里早就翻了几百个白眼,实在不懂舒成浩这样的人到底是哪只眼残了,能看到自己的“嫉妒”?
    不过他也明白舒成浩的意思,心底除了看不起,还有些幸灾乐祸。
    站多高摔多惨,你就作吧。
    在相机拍照的时候,楼正勋立刻收起自己有些略得瑟的神情,露出一向的柔和笑容,让记者们大叹楼正勋“风度依旧”“有容乃大”之类之类的。
    任由舒成浩过足了瘾拍完了照,楼正勋这才开车继续走。一到桂了鑫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几口就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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