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叶就等着她取完,接在手上笑了一下:“可以。”
    沈如雅不厌其烦:“你三天之内就走。”
    “放心。”
    放心,在三天之内,一定会给你一件大礼。
    两个人就此分别,苏瑾叶先是去了趟银行,将这钱存进了银行之中。
    在自己曾经还是苏家小姐的时候,对于金钱没太多感觉,总觉得要多少有多少,等出来以后才明白,只有金钱权势,才能成为人上人,才能谈尊严底线。
    区区十万,她自然是不放在心上,可有朝一日,十万终会变成二十万三十万,乃至于上百万上千万。
    回去又补了一个觉,直到沈亦傅打电话过来,语气调侃:“还在家中吗?该不会是害怕得全身发软,闹失踪,跑到一个角落里哭鼻子吧?”
    苏瑾叶刚睡醒,没有理会,只是道:“等我五分钟。”
    她穿戴整齐下楼,门口停着改装辆保时捷,沈亦傅正靠在车窗位置吸烟,下颚抬高,轮廓刚毅精致,在听到动静,半张脸侧过来,准确无误的落在苏瑾叶身上。
    下一秒,他眯起眸子:“苏小姐打算靠着这一身破布烂衫艳压群芳,引起陆聂琛注意?真没想,陆聂琛口味如此之重。”
    他语气里的讥讽显而易见,眼中几乎透出来的嫌弃。
    苏瑾叶低头看了自己这身衣服,淡粉色碎花连衣裙,领口三角领蕾、丝镶边,若是日常穿搭,自然休闲舒适,可若是放在大场合下,必然小家子气,让人觉得不识抬举。
    也难怪沈亦傅会这么开口。
    苏瑾叶倒无所谓,耸了耸肩膀道:“我若告诉你,我之后另有打算,你信不信我。”
    沈亦傅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等着半支烟吸烟,在手上掐断,他忽得笑了:“信,怎么不信,就算你真的穿这件,我也无所谓,反正我沈亦傅只不过是街头痞子,不成气候的地痞流、氓罢了,你要是如此,当我女伴反而不突兀。”
    不知为何,苏瑾叶总觉得后面一番话,沈亦傅就是在暗示些什么。
    她皱眉:“我得罪过你?”
    早些年她太年轻,又被人捧得极高,说话常逆耳难听,不知有多少人忍受不了,要是无意间的得罪了沈亦傅,也实属正常。
    不料想沈亦傅却是淡淡一笑,丢下烟头否认:“没有,苏小姐不仅没有得罪过我,还于我有恩。”
    恩在哪里,沈亦傅没有开腔,反而直径拉开车门,请苏瑾叶过去。
    苏瑾叶也就不好追问,等着沈亦傅驱车行驶,整个过程中,异常沉默。
    夜色逐渐落下帷幕,可龙庆酒店远远看着灯火通明,整条街在喜庆的渲染之下,亮如白昼,这架势仿佛是普天同庆。
    苏瑾叶离开社会两年,这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两年,足够一人心智成熟,足够江山易主,改头换面。
    她没听过张家,更不知哪个张家,竟然有如此势力,不由得好奇询问:“张家是什么势力,怎么在凡城,颇有地位?”
    “颇有?”沈亦傅琢磨了这两个字,只是一笑:“早些年张家在另一座城市北城尤为出名,四大家族并列为首,黑白两道通吃,在省级机构里,有绝对说得上过命兄弟,只是名气不大,实际上,人脉广阔,底子蕴足,根如参天大树,不少人巴结着上去,也要与张家攀上点关系。”
    上流社会的门道,苏瑾叶毕竟以前就是其中,并不是一无所知,闻言也是心底暗自沉了一下。
    这势力确实非同寻常,也难怪向来眼高于顶,从不出面大型场合的陆聂琛,也会为此挂机在心。
    沈亦傅特地提醒:“来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张家一位尚未娶妻,所有女人熬红了眼也想要挤进去,你要是想出众,必须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不知不觉到了酒店门口,红地毯铺了几十米远,苏瑾叶道:“有近路可走么?我不能现在露面,还请你帮一个忙。”
    张家并非枝繁叶茂,二代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张任忠四十二岁尚未娶妻,二儿子张瑞国娶了妻子只生下两个女儿,十多年再无动静,突然喜得一子,隆重程度可想而知。
    还没开宴,宴会已是宾客如云,不过因为地位特殊加上为人低调,来人、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举杯畅饮,聚在一起闲言碎语几句。
    话题间,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陆聂琛的身上:“据说陆聂琛今日也回来,也不知带哪一个女伴过来,前阵子离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痴情人设人尽皆知,没想到最后是这下场。”
    “这也没办法。”有人笑着为陆聂琛谋不平,“苏家那大小姐是什么人,大家难道心里没点数吗?有那个男人忍得了被戴了绿帽子,更何况视频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发布了出去,要是我,气得住进医院都有可能,离婚是必然的。”
    “可这视频又是谁拍摄的?”
    一群人面面相觑,自然是说不出所以然来,就在这个时候,正对着门口位置的男人眼前一亮:“来了来了。”
    陆聂琛果真来了,只不过是一个人来,相比较大家成双成对,他较为清冷,可气质突出,非但不给人悲凉感,反而有种这个男人,任何女人都没办法与其并肩的错觉感。
    沈亦傅跟在后头,别人西装革履,他自然也是西装,却将领带散着,领口敞着,露出漂亮的脖子,五官英气逼人却更显邪魅,活似妖精,女人勾走了魂,男人压得透不上气。
    这两人在门口这么一站,竟然一时之间,让人有些不太敢上前去打招呼。
    那些说话的人不仅蹙了一下眉头:“这人怎么来了?”
    这声音不自觉的压低,似乎嫌恶,又不想被对方听到,怕生出事端。
    几人各自摇了摇头,眼眸中的交际却不言而喻。
    这位可是个活阎王,从骨子里头透露的狠劲,贫民窟里爬出来的野狗,被咬下一口毒侵入四肢百骸,谁得罪了谁倒霉。
    一时之间无人上前,沈亦傅干脆朝着陆聂琛伸出了手,眯着眸子意味深长的笑:“陆先生,本人常年在国外,却早就听了您的名声,非常佩服,没想到今日见面,真就是人中龙凤,很荣幸和您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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