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发生的一切都对盛初淼全盘托出,而后坐在沙发上,淡漠的开口:“绑架一事我基本确定是沈如雅所为,她怕是认为宴会一事不足以让陆聂琛与我离婚,所以干脆牺牲了自己的清白,重演三年前发生的事,让陆聂琛痛恨我。”
    盛初淼闻言,漂亮的脸上露出几分严肃,暗暗提上了一口气:“沈如雅,打从以前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这么难缠,幸好你们两个站在统一战线上,这要是对立面……”
    她唏嘘的停下话语,有些不敢想象。
    苏瑾叶觉得可笑,扯了扯唇角的弧度道:“是啊,一个女人不顾自己清白,连自己都可以算计进去,这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到的,她了不得。”
    不过再了不得,也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苏瑾叶整理着桌子上凌乱的书籍,极度镇定的说:“你来的正好,我今天就打算坐火车离开凡城,起初还担心到时候找不到你,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交换联系方式,等我稳定下来,一定主动给你地址。”
    “你要走了?”盛初淼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脸上彰显出一丝诧异。
    “是啊。”苏瑾叶靠在沙发上,不经心道:“不走,去哪里呢?凡城所有人都知道我曾经是陆聂琛的妻子,是一个私生、活混乱,卖弄风情的女人,日后我必定要工作,刻板印象会令我举步维艰,倒不如离开,开始新的生活。”
    盛初淼神色露出一丝仓皇,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欲言又止的等了半天,最终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瑾叶,我交代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吗?”
    “什么东西?”不料苏瑾叶反问,甚是迷茫:“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东西?”
    盛初淼瞬间了然,“就是贺卡里写着的东西,所以你还没过去是吗?”
    “贺卡?”苏瑾叶心里产生莫名的滋味,背脊挺直了问:“里头不是只有孤儿院的地址么?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让珩安帮我查看,但发觉并没有什么异样,就搁置了,怎么了?”
    “没怎么。”盛初淼回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转移话题道:“你打算去什么城市?我手底下还有一万块钱,你要是着急走,我下午提出来现金给你。”
    这么多年的朋友,苏瑾叶深知盛初淼躲避的时候,会口干舌燥,忍不住想找点事情,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她绝不是一个会演戏的女人。
    苏瑾叶马上神经紧绷了起来,不安滚入胸腔,一脸正色的问:“初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孤儿院里有东西,是吗?”
    这话一出,盛初淼神色不对劲起来,接连咽了两下水,这才平息过来,笑吟吟的回答:“是有东西,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我寄存在那里的纪念品,本来我在女子监狱想着这辈子都没办法出来了,于是想让你着手卖了,不过如今我回来,哪怕再好的关系,我也不能给你了。”
    她笑闹着,苏瑾叶却不跟她一起,只是冷静的望着,盛初淼笑容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眼珠子转动着,似乎在考虑要怎么缓解。
    谁知苏瑾叶腾得一下从沙发起身,“我去找珩安,要了那个贺卡,去孤儿院一趟。”
    “瑾叶!”盛初淼大吃一惊,赶忙抓住她的手,不小心勾了杯子过去,泼的裙子到处都是,她来不及顾及,马上起身,语气又急又气:“你看你,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性格还是老样子?凡事就不能冷静一下?”
    苏瑾叶看着她湿了的裙子,神色柔了一些,语气还是硬着:“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既然有事瞒我,自然是不想开口,所以我不为难你,我自己去查。”
    她直觉盛初淼在孤儿院放的东西很重要,甚至可能涉及到她当时开枪射杀陆聂琛,那件事她百思不得其解,盛初淼怎么会这么冲动,想来是快要知晓答案了。
    “你、”盛初淼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坐着,我告诉你就是。”
    苏瑾叶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盛初淼揪着湿了的裙摆,眼眸垂着,忽然间蒙上一层晦涩,用极度平静的口吻自然阐述:“孤儿院里的东西,其实是陆伯父当年强、奸案的复印件。
    你知道我在警局工作,接触到这些文件并不难,我取了案件复印,私底下储存了起来。”
    “为什么?”苏瑾叶手紧紧扣着沙发软角,整颗心就这么提了上去,她盯着盛初淼,不敢挪开半眼,声音有些颤抖:“初淼,你储存案件做什么?你……是不是查出来了什么?”
    盛初淼不答,直径阐述:“除此以外,我还接触了陆伯父的尸检报告,没错,陆伯父确实是心脏病突发,死在了书房里头,具体原因无人知晓,但是经过我调查,瑾叶,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
    她有些不想说,柔唇抖了抖:“心脏病的药,就在垃圾桶内,离伯父距离只不过两步,在发作过程当中,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拿心脏病的药,换个角度来说,他为什么要将救命的药扔进垃圾桶里?所以……”
    “所以有人在现场阻止他……”苏瑾叶替盛初淼回答,瞳孔紧缩着,有些崩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父亲死的时候,警察调查现场,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如果她知道,就不会认定自己父亲是过劳心脏猝死,对于那天的事闭口不提。
    一个是病死,一个是他杀!这两个概念到底有多大差距,那些警察怎么会不清楚!
    盛初淼沉了一口气,直视着苏瑾叶的眸子:“是陆聂琛。”
    这个答案,看似荒谬,可又顺其自然,苏瑾叶若说自己不可置信,其实也是在欺骗自己。
    除了陆聂琛以外,还有谁可以只手遮天,将凶杀案变成意外死亡。
    突然,澎湃汹涌的情绪就这么注入胸腔,她艰难的呼吸着,心脏却密密麻麻的撕碎成一片一片,她竟然和一个可能杀害自己父亲的男人同眠共枕,甚至于是她亲手将他引入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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