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听我解释……”
    张书鸣话说一半,被婆婆粗暴的打断:“我不听,你的花言巧语留着糊弄别人吧,如果孩子不送走,你就和小小离婚,不用商量。”
    说完婆婆一瘸一拐的离开,我要上前搀扶,溪宸却对我使个眼色让我留下,他跟了上去。
    张书鸣坐在沙发上,双手挠头,唉声叹气。
    我上前敲门:“小小出来吧,咱妈回去了,带孩子先去楼上吃点东西,你就算不饿孩子也饿坏了。”
    这句话管用,门开了一条缝,小小警惕的探出一个头,看外面确实没有自己母亲,这才领着孩子出来。
    我妈家的餐桌上。
    一大一小两个人狼吞虎咽,吃的很快。
    尤其是小的,人不大食量却很大,还不到三岁的孩子竟然吃掉一大碗鸡汤面,那只碗比她的头还大。
    “慢点吃,别噎着。”
    母亲本来是关切,怜惜的想去摸孩子的头,云泽却吓的“嗖”一下蹿进小小的怀里,瑟瑟发抖。
    “这孩子怎么吓成这样?我也没干什么呀?”母亲摊开双手,莫名其妙。
    “云泽,刚才那个人是干姥姥,很好的人哟,她不会嫌弃你,更不会打你。姥姥只是想像妈妈一样爱你,摸摸你的头而已。”小小安慰完怀里的小人,这才和我妈解释:“云泽以前的那家寄养的家庭经常不给她饭吃,还打骂她。”
    “所以她吃的多了点,看您扬起手就以为会挨打,于是就吓跑了。”
    我妈眼泛泪花,几度哽咽:“好孩子,干姥姥不会打你的,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姥姥,姥姥给你做。”
    我的嗓子眼里也像是堵了棉花一样说不出话来,从这个孩子的身上能看见我小时候的影子。
    童年的阴影像放电影一般在眼前回放,我比云泽还小的时候,因为崔艺玲的奶水不够吃,所以尚宇航花言巧语将我妈弄到尚宅给尚楚婉当奶妈。
    她是能吃饱了,但我吃饭的时候,只要多夹了一筷头好吃的,就会被崔艺玲狠狠的打一顿。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本来我以后自己已经忘却了那段不美好的时光,但刚才的一幕却勾起我以前的回忆。
    那段回忆也让我同情心泛滥,本来打算劝小小放弃这个孩子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后来张太太到了小小家,小小将云泽留在我妈家里,让我们帮着照看一会儿,下楼没一会儿就回来,说已经将她婆婆撵走,云泽还是要留在她身边。
    小小带着孩子回家,母亲也催我快点走:“你也走吧,思萱多半天没有看见你,还不定急成什么样呢?”
    我回到家,二宝在房间里急的哇哇哭,育婴嫂急的满头大汗,溪宸和婆婆也是束手无策。
    冰箱里有事先存下的母乳,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二宝就是不喝,一定要找我。
    我急忙洗干净,二宝趴在我怀里大口大口的吃着,还用拳头捶我胸口,仿若是责备母亲为什么要离开自己这么久才回来?
    孩子吃饱就沉沉的睡着了,脸蛋上还带着泪珠。我将二宝放在小床上,盖好被子,心疼的亲吻着二宝的额头。
    婆婆领着苏宇桁进来,大宝懂事了,虽然不会哭闹,但小嘴也叽叽咋咋不停的问:“妈妈,姑姑家的小妹妹长什么样?”
    “听说只比我小一点点,我可以和她一起玩吗?”
    “她为什么会藏在垃圾堆里呢?”
    一脸问了好多,简直快成了十万个问什么。
    “为了找别人家的孩子,害的自己家孩子受委屈,你们都是活雷锋,活菩萨。”婆婆剜我一眼,很是不满。
    她心里是在生小小的气,也是埋怨我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却帮着小小一起瞒着她。
    老人的心我能理解,但却不知道怎么劝。
    劝婆婆支持小小吗?
    自己女儿非要上赶着找个累赘,如果换做是我,估计我也想不开。
    但小小又坚决的很,一时两难。
    “好了,你也别多想,我不怪你。我自己养的闺女什么样,我知道,你劝不听她,那个死丫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婆婆摇着头离开。
    我心里已经做好接下来的几天,会被絮叨,摆脸子的各种准备,因为平时都是这样子的。
    但却没有想到一连几天都是风平浪静,婆婆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不只没有絮叨,甚至只字不提!
    她这种表现很反常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怕婆婆憋着什么大招呢,就悄悄给小小打电话,让她多注意点。
    这个电话不打还能好点,好家伙,电话打完,已经快成惊弓之鸟的小小更加惊恐,拉黑了家里人所有的电话,包括我。
    我哭笑不得,还带这么玩的?
    然后没多久我妈就打来电话,说是小小搬家了,让我在家好好带孩子没什么事就不要回娘家了。还说她现在挺好的,让我不要牵挂云云!
    都不用见到面,只听电话里的声音就知道我妈在说谎!
    怕我牵挂是假,怕我和婆婆站在同一阵线,想送走那个孩子才是真!
    我哭笑不得,这两人居然连我都防备上了?
    算了吧,不管就不管。
    就像溪宸说的,小小也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天早上,喂饱二宝,将孩子交给育婴嫂。按照往常的时间下楼准备吃早饭,推开门就见家里的佣人都在忙碌。
    在楼梯栏杆上绑彩带,墙上贴一些喜庆的卡通字和漫画什么的。
    客厅里也是大变模样,本来在客厅中央的沙发被移到一边,四周还加上一些长条桌。桌上铺着大红色的金丝绒桌布,上面摆着水晶醒酒器,水晶杯,家里珍藏的红酒,水果拼盘,各种饮料……
    布置的和上次给小小在家里相亲很类似。
    恰好管家过来,我问:“张叔,家里这是要干什么呀?”
    管家笑着回答:“是这样的大少奶奶,夫人要给溪豪少爷在家里举办一个相亲派对,因为您要带孩子,怕您操劳,所以就没有提前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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