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流不仅恢复到最佳状态,而且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充沛,即便他连接个体最多时的量能,也达不到这个峰值。
    雌血族的潜能果然远超人类,将他提升到一个曾经可望不可及的高度,再加上无意识境界的“四两拨千斤”特点,令他信心爆棚,斗志冲天!
    小明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从得知“人类灭绝计划”的那一刻起,即便他的个人战斗力已至人类的巅峰,即便他认同了自己救世主的身份,依旧时时被一种无力感、挫败感、绝望感所笼罩。
    事实也是如此,在他发现凯撒就是阴谋灭绝人类的最大黑手之后,他毫无反击之力,只能夹缝里求生存,跟着老小子的节奏起舞,处处被动,一步一步地被逼入绝境。
    而人类的命运,也被逼到了悬崖的边上,再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永堕黑暗。
    但是这一刻,那久违的感觉回来了,那种超越命运、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回来了,他非常享受,如同吸毒上瘾一样,欲罢不能。
    因为这一刻,小明和血族心灵相通,接触到了某种超越人类的意志。
    是的,意志!
    比意识更为坚决、更为有力的精神力量,就是意志!
    比如,在活死人树的原始意识里,便有一种不可磨灭的强硬意志,一种延续种族的遗传基因:世间万物的血肉,皆是我的养分!
    血族的原始意识即无意识,近乎人类胎儿,无限接近动物本能,却有着本质的区别,蕴藏着最接近进化本源的意志,甚至超越了小明的潜意识觉醒!
    他的内心深处,被唤醒了一种古老而久远的意志,那可能是人类在还不是人类的时候,甚至可能是一粒宇宙原子的时候,遗传下来的。
    小明看到了,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时光洪流,无可阻挡!只有做自己想做的,无负此生!
    凯撒老小子,既然你自诩上帝,要灭绝人类,那么,就让魔鬼来拯救世界吧!
    我,不介意做这个魔鬼……
    炮声隆隆的十字口前线,敌我双方展开了最激烈的一次交锋,空前狂暴的活死人树前锋,发起了志在必得的冲击!
    小明的双眼忽地红了,比血还红,仿佛烈焰在燃烧,要烧尽世间一切的黑暗、污秽和不公。
    一个无比坚定的意志,充斥了他的内心:就让我眼中的火,所望之处,尽成灰烬!
    “去死吧!”小明汹涌澎湃的意识流,喷薄而出……
    什么情况?正在浴血厮杀的近卫军指挥官,让手中的巨剑保持空转,难以置信地看着刚刚猖狂肆虐的藤网,化为一大片褐色尘埃,足足倒退了几百米。
    阵地上的枪炮声兀自不绝,却大都打在了空处。
    虽然柏林军民对这样的奇迹已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惊了。
    战时指挥部内,从柏林执政官到参谋到监控员,每一个人都看呆了。
    难道元首故意示敌以弱,将拳头缩回来,再打出去,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既然如此,何不趁胜追击?
    杀红了眼的近卫军指挥官,怎能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战机,头脑一热,巨剑向前直刺,大吼:“冲锋!”
    数百名机甲士兵,发出亢奋的喊杀声,有如猛虎出笼,挥舞巨剑,掩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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