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速度有多快,小明飞行的速度就有多快,他曾经的一个称号——“风一样的男子”,在系统里变成了事实。
    他的意识力作用距离依旧是人体的极限——十米,但是各种力的运用已达化境,仿佛一个顶尖的外科医生,熟知人体每一块肌肉的运动原理。
    再加上他大脑的奇点跟系统的奇点连接在一起,软件园的程序信手拈来,各种风乃至各种自然现象,随他由心而生,造物主的感觉不过如此。
    不知不觉,原先在小明眼里奥妙无穷的意识力世界,逐渐被他了如指掌,仿佛在自家后院里闲庭信步。
    今天,他试图飞到这个世界的尽头,看它到底有多大?
    这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对未知的领域,恐惧着,并好奇着!
    当然,小明在系统里没有恐惧,因此分外好奇。
    这个意识力世界,说到底,是对真实世界的模拟和投射,但它又不是真实的世界,总该有尽头的。
    即便是宇宙,也有尽头,何况一个虚拟世界?
    小明水纹般的意识力笼罩周身内外,张开四肢,黑色的风衣拉得笔挺,穿梭在暴风之中,也不知飞了多久,却怎么也看不到头。
    他有心挑战自己的极限,将风力继续增大,由暴风而飓风,形成十二级以上的强风暴。
    这一下,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风像刀子一样地割着他的肌肤,眼睛都睁不开,每呼吸一下,都好像要把肺压爆……
    小明有点害怕了,心随意动,想降低风力,却发现,程序也无法控制了,就好像电脑中毒,鼠标无法移动一般。
    什么情况?系统当机了……他刚在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就看到自己的四肢一阵扭曲,竟然离体而去。
    他的脑袋也被巨大的风力拉扯断裂,落在了空中。
    倒映在视网膜上的躯干,更是被撕成了碎片,变成乱飞的血雨……
    小明再次尝到了细致到极致的死亡,甚至连最后一刻的灵魂出窍,也被风力卷得变形,不知所踪……
    他发出长长的惨叫,眼前一黑,再睁开双眼,已回到了刚进系统时的雪白世界,赤条条地躺在地上。
    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一个人训练,也会死。
    “救世主,这是对你的惩罚,你难道忘了第一法则:汝等不得超越自然?”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是系统。
    小明心有余悸,又觉冤枉:“我不过是想看一下世界的尽头而已,这也算?”
    系统的声音透出一丝严厉:“你的想法没什么,但是你的做法错了。借用的力量超越了自己的承受力,这就是人类今日下场的根源,也是你们的通病,总以为人定胜天,结果必遭惩罚!你要永远记住,即便你的能力再大,你也终究是一个人,而非一个神。更何况,世上本无神,庸人自扰之。”
    小明不服:“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郤,忽然而已。不认命,就拼命!在有限的生命中,探索无限的奥秘,这种勇气,试问别的生物有吗?即便我们人类动用了超越自然的力量,也不该受到毁灭的惩罚啊……”
    他的诘问,却非针对系统,而是想到了人类灭绝计划,下意识地将两者联系。
    同时,他也明白了晚饭时,自己脱口而出的诗句是怎么来的?原来来自系统的知识库。
    可是,不是离开了系统,就什么也记不住吗?
    系统立刻有所反应,做出解答:“当你和电脑知识库连线时,很多知识会融入你的潜意识。正如你在现实中的很多感悟,也会融入潜意识一样。这些潜意识,一旦遇到相应的触发点,就会变成记忆,可比死记硬背强太多了。”
    小明恍然大悟,心中暗喜,岂不是自己的大脑,变成了类似于灰姑娘和冰冰被植入的芯片?只是它的触发点是好的,不会造成伤害,而且助益良多。
    只听系统接着说:“人生短暂不假,但也不能成为超越自然的借口。生老病死,本来就是大自然的基本定律。用句人类的格言来说,我们无法延长生命的长度,但是可以拓宽生命的宽度。这个宽度,也是有极限的,当你塞入了超越它承受的东西,它就会自爆。人类灭绝计划,往好处说,倒是一次对生命宽度的清空,利于重新拓宽。”
    小明一呆:“系统,你竟然知道这个计划?快告诉我,它是真是假,是什么内容?”
    系统笑了:“你是当局者迷了。我不过是从你的思想中获知了这个计划。它的真假,没有更多的信息,我不好判断。不过,人类灭绝的方法,以我所知,至少有上百种……”
    小明急了:“你不是说过,你是先知吗?可以从外界的变化中,知晓过去未来,预测一件事在较长时空跨度里的演变过程。那你告诉我,如何规避这个人类灭绝计划……”
    系统一叹:“先知只是一个说法而已,需要详细的数据分析。很遗憾,我在你的大脑里,找不到支撑分析的数据。或许,我给不了人类的预言,但可以给你一个预言,你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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