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在小明惨叫着准备闭目受死之际,身子一轻,已落在一个软绵绵的怀抱里。
    原来艾瑞丝及时赶到,一跃而起,在临近地面的上空,接住了他。
    即便如此,他的冲击力也有千斤之重,两人继续下坠,眼看要摔一块了。
    艾瑞丝双手突然发力,将小明横向扔了出去,同时还恶狠狠地补了一脚,野性十足。
    “嘭”的一声,小明被踢出了十几米远,重重地摔在马路中央,但大半的力量都被艾瑞丝卸掉,这才逃过一“死”,不过五脏六腑被震得好像移位了一般,非常不好受。
    “姐姐,多谢出手相救!”小明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满脸悻悻,已接近成功了,却功亏一篑,实在不爽。
    “我是怕你死多一次,没法继续训练了。看下次不摔死你?”艾瑞丝连消带打,内心却相当震撼。
    刚才小明跳跃的高度,已经大大超出她的预计,只是他尚未控制自如而已,这小子的潜能天赋,确实罕见。
    “那我们再来!”小明不甘心地要求。
    “那就追我啊!咯咯咯……”艾瑞丝疾步如风,留下了一个背影,洒下一路的浪笑。
    小明一咬牙,追了上去……
    在系统里训练,还有个好处,精力充沛之极,仿佛永不疲惫似的。
    当然,消耗的其实是脑力。
    小明自以为聪明地理解,这是因为,人类的大脑仅仅利用了百分之十。
    艾瑞丝却嘲笑他,这是科幻迷的谬论。
    事实上,人类使用了大脑的每一部分,大部分的脑组织,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活跃状态。
    从另一个侧面,也证明了大脑的活跃性:大脑只占人类体重的百分之三,却消耗了身体百分之二十的能量。
    至于系统中的训练者为什么不知疲倦,那是因为仅仅是大脑活动,消耗的能量不会比正常状态大多少,而身体的其他部分,则处于休息状态。
    小明好奇道:“万一我在外面的身体,想大小便,会怎样?”
    艾瑞丝哂道:“你睡觉的时候,会大小便吗?进入系统,相当于浅度睡眠。当然,如果你实在憋不住了,会失禁。这也是我们不能在系统里超过一天的原因,不仅大脑会紊乱,连身体机能也会紊乱的。”
    小明对系统的认识,又进了一步。
    接下来的训练,艾瑞丝不断地变换环境和季节,从城市过渡到郊野、高山、乃至荒漠,从深秋转换到严冬、酷暑……
    小明摸到了窍门,举一反三,对意识力转化各种力的运用,逐渐驾轻就熟、收发自如。
    很快,无论是跳高,还是跳远,他都不输于艾瑞丝,而他最擅长的奔跑,甚至可以超越她。
    艾瑞丝无法掩饰心中的惊讶,叹道:“弟弟,你真是个天生的战士,就是为战斗而生的。”
    “本来嘛,活着,就是用生命去战斗!”小明脱口冒出自己的名言,不由一呆,难道自己的宿命,竟是由此而起吗?
    回想起来,自从踏上核尸挑战大赛的赛台开始,他就不停地战斗,惟有当上总统的这几个月,才得以轻松。
    当然,轻松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凯撒说过,停战协议也就能维持个一年。
    看来,自己的一生,注定是战斗的一生。
    小明再次感觉到肩上的重担,提高潜能的心情更加迫切:“姐姐,我现在能跑能跳了,下一步训练什么?”
    艾瑞丝却乏了,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明天继续吧。”
    小明也看了一下手表,竟然都夜里十点多了,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她又教了他今天的最后一个项目,自己脱离系统。
    其实也简单,训练者瞬间的加速度突破一个阈值,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昨天,小明对意识力的运用尚不熟练,需要借助艾瑞丝的一推之力,现在,他的加速度可以轻易突破阈值。
    他从电极椅上睁开双眼,立刻感觉自己憋了一泡尿,快要憋不住了。
    好在艾瑞丝早有经验,这意识力训练室里,除了电脑和电极椅,别无旁物,却专门建了一间男女卫生间。
    小明放完水出来,才看到自己的无线电话上有几条语音留言,原来帝国专家组已到,玫瑰和苏菲已经跟他们见了面,并安排好他们的食宿。
    训练室内,并没有专人守卫,因为所属的军事研究所本是机密单位,安保设施是一级的,监控员可以通过摄像头监视训练室的情况,万一训练者发生什么异样反应,才会采取应急措施。
    至于保护小明的总统卫士,也只能守在门外。
    艾瑞丝就住在研究所的宿舍里,出入方便。
    小明跟她道了晚安,返回总统居室。
    他一进门,看到客厅居然还亮着灯,应该是玫瑰在等他。
    不曾想,迎上来的却是火火,它显得比平时兴奋多了,围着男主人打转,好像汇报什么好事。
    小明有些奇怪,平时这时候,这家伙都睡了,懒得出来迎自己的,今晚怎么月亮打西边出了?
    他随即听到一阵异样的声音,像呜咽,但是委婉了一点,中间还夹杂着玫瑰的轻笑。
    小明好奇地转过屏风,正看到妻子蹲在沙发前,逗着一条体形略小的白头狼。
    那条狼感觉到有生人接近,立刻转过头,发出委婉的咆哮声,龇起两根獠牙,凶相毕露。
    小明顿时吃了一惊,浑身一紧,已进入应敌状态,就要去保护玫瑰。
    火火识机得很,一下子冲在小明的面前,保护男主人,同时发出低吼。
    却见玫瑰不慌不忙,轻抚着那狼的后颈,指着小明:“冰冰,这是男主人,你去闻一下它的气味。”
    说也奇怪,那狼好似听懂了人话,立刻温顺起来,垂下双目,收起獠牙,缓步走过来。
    小明浑身一松,知道这狼的来历了,正是在他的要求下,帝国专家组带来的,没想到它先跟玫瑰建立了感情,还有个名字叫冰冰,跟火火倒是天生一对。
    火火也放松下来,发出讨好的支吾声,但是冰冰却正眼也不看它,让它好不失落。
    冰冰来到小明的跟前,在他的脚上嗅着。
    小明对驯狼早有心得,亲昵地拍着狼颈,让它认主。
    玫瑰温柔道:“老公,饿了吧,宵夜在厨房里温着呢,你去吃吧,我在这里陪冰冰和火火玩。”
    小明训练了接近十二小时,真的饿了,一溜烟进了厨房。
    当他吃饱喝足出来,看到冰冰正在玫瑰身边撒欢玩耍,火火则对边上眼巴巴地看着,想加入却又不敢的样子。
    小明不由笑起来:“老婆,怎么冰冰不理火火啊?”
    玫瑰也为之莞尔:“女孩子嘛,总要矜持一些,看来我们的火火要下点功夫了。”
    小明蹲到火火身边,拍着他的脑袋,也不管它听不听懂,鼓励道:“火火,追女孩子,就是要三分厚脸皮,七分不要脸,给我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玫瑰白了他一眼:“就是,火火要是有它男主人十分之一的本事,什么女孩子追不到啊?”
    小明见妻子含沙射影,大有醋意,心头一跳,想起帝国专家组领衔的人,可是跟他现场直播过的阿黛尔,还有随行警卫b小姐,也跟他有瓜葛。
    当日的停战谈判团上下,可是都看到小明调戏过b小姐。
    而且,离开帝国后,b小姐更是孤身一人,千里追进非军事缓冲区,说是要跟他决斗,结果,却是他从巨型蚯蚓的口中救下了她。
    要说她对他没有感觉,谁都不信的。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身为领袖代表的玫瑰,监督小明,本来就是她的主要职责。
    也真够难为玫瑰,还要亲自接待这两个情敌。
    小明不敢接腔,故意伸个懒腰:“老婆,我今天训练得好累,要睡了。”
    她也打个哈欠:“好吧,我也乏了。冰冰、火火,你们自个玩吧。”
    小明上楼的时候,看到冰冰骄傲地昂着头,而火火则怯怯地向它靠近,心里摇摇头,看来这家伙至少有一点跟自己很像,也是个怕老婆的主。
    夫妻俩进了红室,小明澡也懒得洗,就往床上一趟,真有点困了。
    不曾想,玫瑰的一句话,就驱散了他的睡意:“今天下午,我跟领袖通话了,他有话让我转告你。”
    小明哧溜一下坐了起来:“哦,有何指示?”
    自从小明就任总统以来,凯撒就不再跟他在虚拟联络室见面,有什么话,都是通过领袖代表玫瑰传达。
    或许,这是为了体现对小明的尊重,毕竟,他现在是共和国的最高元首。
    凯撒定期和玫瑰联络,却是只见声音不见人,玫瑰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小明也没有告诉玫瑰,领袖是凯撒,这是共和国的最高秘密。
    玫瑰看了丈夫一眼,颇有犹疑之色,欲言又止。
    小明很少见到妻子这个样子,追问道:“领袖说了什么?”
    她一咬银牙,下了决心:“领袖要你,在专家组停留的期间,找机会杀了b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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