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上面,写着地址,还有就是两个名字。
    两个地方,其中一个距离津门比较近,这地方是港城和津门中间的一个城市,唐山下属的一个区。
    唐山这边,说起来也是孤竹故地,这个区古称无终,现在已经是市区了。
    不过在唐山和津门交接的不少地方,还是农村,还没有发展起来。
    字条上写着的这个姓氏是药姓,所在的位置在一个叫做黑沿子的地方。
    比较麻烦的是,虽然这地方距离津门很近,但是黑沿子我们都没有听说过,还得去查一查到底怎么坐车。
    我跟叶子到了宾馆,特意找的那种有电脑可以上网的。
    津门的汽车站,我算是很熟悉了,来过好几次,从津门去唐山,也特别方便,俩城市就挨着。
    但是再从唐山到黑沿子,到底有多远,坐车方不方便,我们得查一下了解一下信息。
    另外这地方我们俩眼一抹黑,多少也得收集一点信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到了津门的汽车站。
    虽然没有直接到黑沿子的车,但是我们也不用到唐山市区,直接到无终就行了。
    无终以前是个县,最近改成唐山的一个区,不过还有着以前县城的基本配套,汽车站什么的都有。
    到无终的班车不少,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就到了无终。
    接下来为了节省时间,我们直接打了一辆车过去。
    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民风彪悍,我们老家有句俗话,叫东北虎唐山狼港城市的小绵羊,非常生动的概括了这个地方人民的行事风格——极其抱团极其凶悍。
    至于形成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在很早之前就是矿区,算是国内近代工业的发源地,百年之前,就已经形成了规模庞大的无产阶级队伍——矿工。
    矿工工作条件非常恶劣,风险很大,动不动就出人命,而且还是重体力活,但是收入还是比农民略高,吃喝上也好一些,体格强壮。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些矿工也是一样,矿主压榨得狠了,只能抱团抗争。
    这就形成了矿工特有的风格,好勇斗狠,团结协作,有组织有纪律,战斗力爆棚。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边经历过大地震,这个不细说,大部分人都听说过,一座城市几乎一夜之间被抹掉。
    大难不死的人,反倒觉得自己的命是捡来的,不惜命。
    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总之这一代,算得上是国内民风对彪悍的地区之一。
    我的口音带着港城口音,还是比叶子的保州口音好用一些,好歹港城在很长一段历史时间里,也是归唐山管的,两个城市之间的民众,感觉上比其他城市的要亲近很多。
    有多亲切是不指望了,但是总不至于欺生。
    从无终老县城打了车,先讲好了价钱,我们直接就到了黑沿子。
    这边是一个海边小镇,人口不算很多,除了路边大片的田地之外,我们在附近还看到了不少盐场矿场之类的地方。
    道路多少有些颠簸,不过好歹是柏油路,条件比起一般的农村来说,已经算好的了。
    到了黑沿子,我和叶子下了车,第一件事情,先找吃饭的地方。
    药姓是个非常罕见的姓氏,找起来比较费劲,但是一旦知道了地方,打听起来反倒容易了。
    黑沿子不算大,看起来是个几千人口的小镇子,这里不是什么旅游的地方,也不在交通主干道上头,外人不多。
    路边有一些小饭店,是给过路拉盐拉水产品的大货车司机们准备的。
    想要打听人的话,这些小饭店是个不错的选择。
    直接到镇子里面的人家去打听的, 我和叶子俩外地口音,人家可不愿意告诉我们。
    但是饭店里聚集的都是些外地来的司机,加上拉活儿的时候,肯定经常找货主,打听人不算突兀。
    我们到的时候还没到晌午,吃饭的人不多,比较清静,我和叶子现在都不差钱,照着店里的菜单,点了几个硬菜。
    花了钱才好开口打听事儿,不管在什么地方,这都是一条真理。
    店里的东西也不外乎椒盐皮皮虾、咸菜炖拔搭鱼(章鱼)之类的,店里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一直板着脸,阴沉沉的,额头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刀疤。
    在这种大车司机们混杂的地方开饭店的主,都是有些本事的,要不镇不住场子。
    但是这老板,显然不太好说话,打从我们进店开始,也没说上几个字。
    倒是给我们上菜的小姑娘,岁数不大,面善,开口就叽叽喳喳的带着笑意。
    店里人少,我和叶子借着加菜加饭的时机,开始不断的跟小姑娘套话。
    叶子这方面实在是擅长,小姑娘没过来几次,已经被叶子逗得前仰后合,咯咯笑个不停。
    那边的老板一边按着计算器,时不时的看我们这边一眼,不过店里清闲,也没怎么管。
    过了一会儿,我们这吃得都差不多了,再晚一点,大车司机们可就要过来了,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朝叶子使眼色,让他赶紧别扯淡了,痛快的问小姑娘,这里有没有一户姓药的人家。
    叶子稍微等了等,正好瞟见外面有人要进来的时候,让小姑娘去后厨帮我们添两碗饭。
    客人进来了,老板一看没人,只好自己上去迎客,正好这个时候小姑娘回来了。
    叶子趁着小姑娘上饭的时机,赶紧问了一句,“你们这边有没有姓药的老板?”
    小姑娘一愣,“你们打听这个干啥?”
    我老家的海边,也有这种以打鱼养殖为主的海边小村子,所以知道这边的人往外面运海货的时候,都要请货车,虽然比外地老客过来收货的要少,但是总归是不罕见。
    我编了个瞎话,说我们是冷藏车,有个姓药的老板,要我们过来拉货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小姑娘听了我的说辞之后,有几分惊讶。
    不光是小姑娘,就连那边在招待客人的饭店老板,似乎也听到了我的话,然后转过头来,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和叶子。
    咋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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