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个汉子这才骂骂咧咧的回去,狠狠的关上门。
    武警小战士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懂一些当地的土话,知道岩轰在骂我们,说我们都是骗子,让我们赶紧滚蛋。
    出师不利啊。
    我们只好赶紧原路返回,多少有点儿灰溜溜的感觉。
    再次路过那个旗杆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说不清是为什么,我抬着头仔细的看着这个旗杆,显然这个用木头竖起来的旗杆,已经有年头了,上面还用红布系着,地面上可以看到一些血迹。
    我有些奇怪,问了刀老爹一句,这些血迹是怎么回事。
    刀老爹跟我们解释道,这个是村民给这个旗杆献祭的时候,留下的血迹,一般都是选择公鸡作为祭品。
    每次都在旗杆下面杀鸡,然后杀掉的鸡就放在旗杆下面,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肯定不见。
    所以村里面有些人还是对这个“神树”很信服的。
    旁边的小杰笑了笑,“可笑,谁知道是不是半夜有人把公鸡偷走自己回家炖了吃了?”
    这小子估计一辈子也改不了口无遮拦的毛病了,我狠狠的瞪了小杰一眼。
    小杰还没弄明白呢,挠挠头,“我又说错话了吗?”
    刀老爹的脸色也不大对劲儿,看起来也不太高兴,看来这个所谓的“神树”可能不像刀老爹说的,只是一部分村民的信仰,八成刀老爹也有些惧怕。
    “汉人,你这么说神树,是会遭报应的!”冷不丁的,我们一行人身边响起了一个女人苍老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我的耳朵感觉的灵敏程度已经算得上逆天了,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个老太太什么时候到我们身边的。
    老太天脸上全是褶子,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五官了,眼睛都深深的陷在折子里面,不过那个眼神儿却是阴冷得让人害怕。
    小杰也吓了一跳,来之前,我可是吓唬过他,在这边有很多少数民族有很多非常奇怪的巫术,而且和我们汉地流传的巫术,根本就不是一个套路的,万一要是惹上了,可能连我都救不了。
    眼瞅着这个老太太这么吓人,小杰也有些心虚。
    不过老太太很快就放过了小杰,而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这一下足足盯了有一两分钟,盯得我心里直发毛。
    “后生仔,你是汉人的巫师?”老太太一开口,就吓得我一哆嗦。
    这是什么意思,这老太太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来了?
    魇镇门也叫巫门,按照这里的叫法,说我是巫师还真的没毛病。
    不过身边还有其他人呢,马教授和蔡老师都在,我肯定不好说些什么,赶紧摆摆手,“不是,您肯定看错了。”
    “不会,我玉婆子一辈子没看错人。”老太太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才摇摇晃晃的走了。
    走路的姿势弯着腰跟虾米一样,但是速度却一点都不慢,而且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轻飘飘的跟鬼一样。
    这一路上把队伍里面几个人都吓了够呛,回到刀老爹家里之后,我们忙着分配房间,因为寨子里面的空余房间真的不多,所以除了女的可以住在竹楼里之外,难得还要轮流在车子里面过夜。
    因为没有向导,我们只能暂时决定,先在寨子周边进行一些考察,同时也算是熟悉一下这边的环境和气候。
    其实就算是寨子周边,已经很让马教授他们植物学专业的人兴奋了,毕竟很多都是只在教材和资料上见过的植物,在这边可以亲自采集一下标本。
    况且还有很多没有见过的。
    我则还没有放弃,依然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岩轰,不管怎样,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如果不找一找鬼血树,我心里不甘啊。
    到了晚上,我和飞哥轮到了一辆皮卡。
    差不多八点多的时候,寨子里面就已经一片漆黑了,这里虽然已经通了电,但是村民们都非常节俭,晚上的时候早早就熄了灯。
    虽然是一月中旬,但是这边的晚上居然还有一些闷热,而且还有蚊虫,对于我们这些从来没有来过南方的人来说,年前还要被蚊子叮咬,真的是又新鲜又难受。
    幸好刀老爹临睡觉之前,给我们留了一些类似艾草的东西,也是烧出烟可以熏蚊子的东西。
    我跟飞哥实在是睡不着,只好在车子外面,靠着冒烟的青草堆聊天。
    “对了鹞子,今天路过那个旗杆的时候,我又听到一些东西。”飞哥冷不丁的跟我说了一句,“不过声音非常奇怪,好像距离很远,但是明明又是在旗杆里面发出来的,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我凑到火堆旁边,让飞哥看到我的脸,“我也感觉到了,这个旗杆绝对有问题。这里的村民八成都是被什么阴邪的东西给忽悠了。”
    过了一会儿,我憋不住,想找个地方撒尿,本来就在车边就行,但是车上还有一个欢姐,在我解裤子的时候,狠狠叫了两声,我略带尴尬的往村子的方向走了走。
    等到放完水,正一身轻松,打算回去睡觉,却听到旗杆那边似乎有点动静。
    本来我距离旗杆那边还有一百多米远,但是山里的夜晚真的实在是太安静了。我忍不住又往那边凑了凑,才发现有一个人影,正在旗杆下面,手上拎着什么东西。
    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两声鸡叫。
    我心里奇怪,赶紧回来,跟飞哥说了一下。
    “要不要我们过去看看?”飞哥在火堆忽明忽暗的光线背后,露出一张带着兴奋神色的脸。
    得,都是年轻小伙子,正是好奇心正旺盛的时候,闷骚如飞哥也忍不住好奇心。
    我自然早就心痒痒了,这次出来我带足了阴阳剪,也不害怕,把车后座打瞌睡的欢姐摇醒,两人一猫,就趁着黑夜,悄悄的溜到了旗杆附近。
    到了这里我才看清楚,那个黑影居然是岩轰,手里正拿着一只公鸡,另外一只手拿着刀子。
    岩轰此时正跪在旗杆下面,最里面念叨着什么,过了半晌,这才举起刀子,狠狠的把公鸡的脖子割断,然后把死掉的公鸡用旗杆上原本的红布绑住。
    随后岩轰又低下头,从地上拖起一个东西,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应该十六七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就是岩轰的儿子岩香河。
    这爷俩大半夜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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