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打开灯,房间里面顿时光明一片。
    方雪晴已经转过了身子,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过整个人的姿态,却和之前的三无少女完全不一样。
    怎么说呢?此时的方雪晴,身材虽然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但是整个人的姿态表情神色,都是那种成熟女人才有的妩媚。
    看着我的眼神儿特别勾人。
    这不是方雪晴。
    还没等我开口,方雪晴已经先说话了,“就是你们两个把我招来的?咦?还有个红番?”
    我一听就傻眼了,红番是什么东西?难道说的是瑞贝卡?不过瑞贝卡是金发啊,虽然有一点点发红,不过红番这个词,似乎是古代人对老外的称呼?
    作为一个历史成绩相当不错的高中生,至少知道课本上写的,明清时期,对于台湾地区的荷兰人,澳门地区的葡萄牙人,似乎都有叫红番的。
    “你到底是谁?”我冷冷的问了一句。
    “我?”方雪晴笑了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以前大部分时间,方雪晴都是面无表情的,“我就是方雪晴啊。”
    我信了她的话才有鬼,显然是瑞贝卡的巫术出了点问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招来了其他的阴邪之物,附在了方雪晴的灵体上。
    龙裁和降魔娃娃已经拿在手上,我充满了戒备。
    “哎呦,没看出来,居然还是魇镇门的人,怎么?你是苏天赐的后人?”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降魔娃娃扔过去,突然听到“方雪晴”的问题,脑子轰得一下。
    苏天赐这个名字,在我和韦凤翔雕崖顶上约战的时候,也从韦凤翔的口里听到过,当时他就问我,苏天赐是我什么人。
    奇怪了,这个人我完全不认识,连名字都没听说过,明显又不是我的祖上,怎么眼前的“方雪晴”和韦凤翔都会问这个问题呢?
    韦凤翔已经死掉了,没有办法追问,这个“方雪晴”倒是可以问问。
    “苏天赐是谁?”
    “咦?你居然不知道苏天赐是谁?你背后拿的,不是龙裁吗?我的记性还不错,那应该是苏天赐的东西吧?”
    我的龙裁?
    大伯从来没有跟我提过龙裁的来历,我只知道,这是一把有灵力的剪刀。
    见到我懵在原地,“方雪晴”捂住嘴巴,咯咯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妩媚多姿,“没想到,你跟苏天赐还真有点像呢,都是个呆子。”
    说完之后,伸了个懒腰,“本姑娘倦了,先去歇息了,你们玩儿吧。”
    随后方雪晴的身体又是一阵颤抖,两只眼睛瞬间又变回了黑色。
    我完全傻眼了,难道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方雪晴?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悬在半空的小丫头,问了一句,“你是方雪晴吗?”问完之后,立马觉得自己傻透了,这不废话吗?刚才那位也说自己是方雪晴啊。
    方雪晴点了点头,眼神里面是熟悉的感觉,冷漠中带着一丝丝欣喜,看来这次是真货了。
    “我先回去了,怀表壳的封印被打开,倒是修养的好地方。”说完之后,方雪晴整个就消失了。
    只留下我和瑞贝卡在房间里面面面相觑。
    瑞贝卡收拾了一下偏房里面的东西,我则捡起了怀表壳,略带歉意的对瑞贝卡说,“本来还打算这件事情过后,把怀表壳还给你的,看来暂时还需要借我一段时间,只要我找到其他可以给方雪晴栖身的地方,就还给你。”
    瑞贝卡倒是无所谓,说反正如果不是我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个怀表壳了,已经过了这么久,它现在是属于我的。
    我笑了笑,虽然瑞贝卡这么说,但是我不能真的脸皮这么厚,人家帮了我不少忙,跟着我还冒了生命危险,这份情谊我得认。
    不过关于方雪晴刚才的情况,我还是想知道的更多。
    瑞贝卡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这种黑巫术,原本就不太好控制,虽然可以召回灵智,但是也很有可能招来别的东西。
    而她自己在这方面,也算不上专家,只不过从小一直对这些神秘的东西感兴趣,接触过一些中美洲那边的黑巫术,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弄。
    我点点头,这也怪不得瑞贝卡,看来只有在找其他的高人,想想什么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准备告辞了,桃花爸妈倒是想让我们再住两天,反正是周末。
    我看小杰的意思,有点要叛变啊,眼睛都粘到桃花身上了,赶紧推辞,说学校还有事儿。
    当然临走的时候,我还是留了一张阴阳剪在桃花家里。
    这是暗八仙里面的一张,名字叫做“春雨听笛”,形象是一根笛子,是韩湘子的法器,“紫笛吹度千波静”,这张祝字术阴阳剪,可以让万物滋生,对于养花来说,绝对是好东西。
    我嘱咐桃花,找照相馆把剪纸塑封起来,挂在自家大棚里面,之后就告辞了,正好有我们村的拖拉机,又来卖花盆的,我们搭了顺风车离开了杏树园。
    我们先到了郦城县,小杰直接回了学校。
    我在大街上,帮瑞贝卡拦了出租车,送她回了酒店,而我自己,则带着金玉奴回到了出租屋。
    方雪晴的灵智虽然找回来了,但是却招来了别的东西,现在的情况似乎有点复杂。
    同一个灵体里面,居然有两个灵智,就好像同一个人的身体里面,有两个灵魂的感觉差不多,但是却要更加复杂,因为方雪晴本身就已经是魂魄了。
    头大啊,阴阳剪的劣势在此刻体现出来了,没有什么成系统的理论,都是些实践当中总结流传下来的巫术,碰上这种特别复杂奇怪的事情,有点找不着方向。
    还有一个让人好奇的事情,那就是苏天赐。
    两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是从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口里说出来,都认为我和这个人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这让我很尴尬啊,我以前完全没听过这个名字,大伯也没有提起过。
    不想了,难得清闲,折腾了这么久,我也有些倦了,今天干脆不出门,就在家里看看书,研究一下阴阳剪。
    之前在冰糖峪的一场斗法,将我的阴阳剪存货都消耗光了,眼下除了一个踏鹄海东青之外,我居然没有什么趁手的阴阳剪可用。
    正好这次去杏树园有了收获,那只骄虫的壳,可是好东西,不但尾巴上的毒非常猛烈,而且本身就带着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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