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时间拜托瑞贝卡去打电话,问自己的奶奶,那个能够打开怀表壳的钥匙,具体的尺寸是怎么样的。
    得到消息之后,恨不得马上带着瑞贝卡一起去老吴头家里。
    但是瑞贝卡虽然开放,毕竟是一个姑娘家,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跟着一个陌生人深入陌生国度的乡村,去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想想都有些强人所难。
    没办法,只能等到第二天了。
    第二天已经是周一,我愁眉苦脸的带着瑞贝卡一起,坐车去了打铁营。
    心里一方面特别开心,总算找到了可以释放方雪晴的办法,另外一方面又觉得特别对不起老班,最近一段时间,老班的话我几乎就没怎么听过。
    到了打铁营之后,很快就找到了老吴头。
    老头见到我还挺亲切,等见到瑞贝卡一个大洋妞的时候,都傻眼了。
    当时的华北农村,尤其是一些岁数大的人,几乎都没怎么出过远门,见识的人本来就不多,一个洋人看起来就和动物园的大熊猫差不多。
    不光是老吴头吃惊,村里人也都跑出来看西洋景。
    我尴尬的要命,生怕瑞贝卡不舒服。
    不过还好,瑞贝卡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这姑娘心也挺大的。
    好不容易等到乡亲们都散了,我这才和老吴头详细讲了今天的来意,具体的尺寸虽然有了,但是钥匙头上的一些机关,却一定要瑞贝卡本人讲才行。
    我完全没概念,就算瑞贝卡告诉我,我也讲不明白。
    我的英语烂,瑞贝卡的中文烂,两个人连比划再加上纸上写写画画,说了半天。
    幸亏老吴头是个明白人,虽然完全不懂外语,但是对于这些精巧的机关什么的,却很了解,看来我们真是找对人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交流了半天,老吴头居然听懂了,开始拿出一个银条,准备开干。
    不大功夫,一个钥匙的粗糙模型就出现了,随后老吴头又搬出很多看家的工具,钻头刻刀之类的,开始研究钥匙头上面的机关。
    瑞贝卡看得啧啧称奇,不住的跟我夸老吴头是个天才,要是在美国,一定会被保护起来。
    我赶紧把瑞贝卡的话翻译给老吴头,老吴头乐得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了。
    那个年代的人就是这么耿直,要是有老外夸奖,就感觉自己是为国争光,特别得意。
    我们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老吴头在瑞贝卡的帮助下修改了几次,总算把钥匙弄得像模像样,瑞贝卡看了也非常满意。
    我付了钱,正想找地方把怀表壳打开。
    没想到瑞贝卡拦住了我,比比划划说了半天,我总算听明白点,她的意思是,被封印的恶魔就算没有回到地狱,也是非常虚弱的,如果在大白天就打开,很容易受伤害。
    我想想也对,方雪晴是灵鬼,白天阳气太重,就这么打开的话,肯定不行,我也是急的晕了头,把这茬给忘了。
    想想还是我住的地方靠谱,等到晚上再打开,也应该来得及。
    想到这里,我就跟老吴头告别,然后找了一辆车,准备带着瑞贝卡回郦城县。
    这一次倒是瑞贝卡非要来,说是一定要亲眼看一看封印打开的样子,而且对里面封印的这个中国的天使很感兴趣。
    我没办法,想想郦城县好歹算是县城,要去就去呗,反正晚上大不了打辆车送她回酒店,也就是三四十分钟的事情。
    我们找的是一辆三轮车,瑞贝卡以前可没坐过三蹦子,一上车就开始大呼小叫。
    我想着也算是一种体验生活了吧。
    从打铁营到郦城县的路不算远,如果是捷达夏利这种级别的车,半小时就到。三蹦子就差了点意思,估计得四五十分钟。
    一路上有大洋妞陪伴,倒也不枯燥。
    当时的公路不像现在,水泥路都通到村里了,当时候还有不少地方,都是土路。
    其中有一段,是从另外一个村子通到去往郦城县的国道上,这一段路也是土路,两边都是苞米地。
    不过苞米已经收过了,苞米杆子也都收割好,堆在田地里,形成一个又一个馒头形状的柴垛。
    当时农村用煤气的还很少,这些苞米杆子是重要的燃料,冬天烧火做饭取暖都用得上,没人舍得在田里直接烧掉。
    一路上瑞贝卡看什么都稀奇,还以为这些柴垛是什么特殊的民俗建筑呢。
    我笑着给她解释。
    就在即将走完这段路的时候,我隐约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要说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还真没有,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很快,嘭的一声,三蹦子的左后轮爆胎了。
    前面几米就是一个道桥的隧道,大概十来米长,四米多宽,三蹦子爆胎之后,差点儿控制不住方向,撞到隧道口,幸亏最后关头停住了。
    我和瑞贝卡都吓了一跳,司机也吓坏了,把车停在路边,骂骂咧咧的踢着瘪掉的轮子,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准备叫人过来补胎。
    瑞贝卡想下车去透透气,我一把拉住了她,同时说了一句“危险。”
    荒野之中,出现了几个黑点,我眼尖,很快就看出来,那些是以前见过的木狼。
    韦凤翔!
    一个名字立刻钻进了我的脑海,这家伙断了一条胳膊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我以为他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没想到今天突然出现,在路上截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现在也容不得我想太多,跳下车,护住瑞贝卡,随手放出了踏鹄海东青,然后又把手伸到背后,悄悄的把驭字术阴阳剪蜈蚣放到地上。
    蜈蚣在地上游动了一下,钻进了路边的沟里,躲在枯草丛中,不见了。
    木狼来得飞快,眼看已经到了跟前,我扬手放出厌胜钱,硬生生挡住了木狼的冲击,随后又是降魔娃娃加吕祖宝剑两件套。
    那边的司机已经吓得丢下车跑了,瑞贝卡虽然吃惊,但是更多的是兴奋,这姑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遇到的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估计是当成了旅行当中的趣闻。
    我可不能让她受伤,瑞贝卡是为了帮我才来打铁营的,我得负责。
    几个木狼,我还不算太担心,毕竟现在我的实力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降魔娃娃没有效果,但是踏鹄海东青已经俯冲下来,狠狠的抓在了一只木狼的后背,双翅一扬,飞到了路边的杨树顶,将木狼扔在树杈上。
    我丝毫不敢大意,韦凤翔还没现身呢。
    果然,片刻之后,一个高大的穿着西装的身影,就从柴垛后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往地上扔了几个木雕。
    木雕落地之后,化成一群毒虫,蝎子蜘蛛之类的,都有拳头那么大,飞快的向三蹦子旁边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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