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恶趣味!”
    赵亦深一个白眼扔了过去。
    “人笨,怨不得别人!”
    木微凉被狠狠呛了一下,刚才一时心急,才从副驾驶座爬过了,现在过来了反而不知道做什么了,这么久了,她似乎还没有和他这样近的呆在一个空间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忐忑。
    她的目光往赵亦深的手背瞄了两眼。
    赵亦深似乎察觉了她的意思,淡淡吐出几个字:“没事,皮外伤。”赵亦深侧了侧身体,将手臂望身后靠靠,正好将手臂上的伤口遮挡住了。
    “谢谢。”除了这两个字,木微凉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行为,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那一刻,被砸的是一只小猫,我也会救!”
    木微凉满脸黑线:“……”用不着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吧,搞得她好像有所图一样。
    “不过,你要感激我也可以,正好,别墅里的王妈昨天告假了,以后,你就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好了!”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李庆脸上闪过三道黑线,他看了一眼后座上坐着的男人,暗道,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会撒谎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早晨还看到王妈呢!
    不行,等赶紧通知王妈,让她收拾东西回老家修养一段时间。
    木微凉挑挑眉,直觉赵亦深的话有问题,可她又挑不出刺来,想到他身上的伤口,只好催促着李庆回别墅。
    一辆兰博基尼从十字路口驶过,车子一闪而过的瞬间,从开着的车窗,看到了车内后座上坐着的男女。
    庄生的目光一闪,手中的烟一明一灭,他靠在车上,沉默地吸着烟,许久,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那时,他离开了,可他又没有离开。
    他说过,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是他,所以,她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他想要知道为什么,于是,他在必经的十字路口等待,果然——
    她不是一个人,而在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这样的认知,让庄生感到痛心!
    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欺骗他!
    庄生的目光一闪,将手中的烟掐灭,扔在了地上,钻进了车里,踩下了油门,车子飞快地驶了出去,奔向一座山峰。这一晚,那座山上车子的悲鸣声不断,像是某个人痛苦的呜咽。
    接近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木微凉和赵亦深回到了别墅。
    这一次,木微凉很积极,她推着赵亦深到了自己的房间,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赵亦深放在那里的药箱,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了下去,用酒精棒帮他处理着伤口,那样轻微的动作细心而小心。
    赵亦深的眼睫颤抖了几下,微微抬起头,看着女人认真的面容,目光闪了闪,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在那里,一个小小的酒精棒在滚动着,拿着它的是一只白嫩的手。
    女人紧抿着唇,目光认真,似乎怕一个不小心弄伤了手的主人似的。
    看着那皮肉绽开的手背,木微凉的心抽搐了一下。
    他本就瘦,尤其是一双手,基本看不到肉,伤口下,能够清晰可见筋骨。这样的伤,不会不疼,可他却没有哀嚎一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一瞬间,木微凉有些心疼面前的男人。
    一个人,为什么不怕疼?
    那是因为,他之前曾受过更大的痛苦,和那样的痛苦比较,眼前的疼痛根本微不足道!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安静的房间里,女人认真地为男人上着药,而男人微垂着头,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李庆本想来问一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刚刚走到门口,看到屋里的情景,眼睛湿润了一下,有多久,有多久,他没有看到少爷露出这么温柔的眼神了。
    记得,少爷小时候是一个温柔的人,只是,从那年之后,少爷再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目光。
    他以为少爷再不会像以前一样了,可是今天,他又看到了那时少爷的温柔。
    李庆擦了擦眼角的泪,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他伸出手,将门带好,转身,走了出去。
    “好了!”木微凉看着包好纱布的手,欣慰一笑。
    赵亦深低头,当看到自己的手时,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他抬起头,扬眉道:“木小姐,你确定你是在包扎伤口,而不是因为饿了,想将我的手变成包子?”
    “……”木微凉低头,看了一眼丑不堪言的包扎技巧,嘿嘿笑了两声,打着哈哈:“那啥,赵先生,你要体谅我,我从没做过这种事情,第一次能包扎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哦,对了,还有哪里有伤口?”
    赵亦深:“……”我手臂上的伤口,还敢让你来吗?
    “不用担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包好。”
    赵亦深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木微凉。
    木微凉眨眨眼,一副笃定的模样。
    “手臂上。”
    “嗯,那麻烦你把裤子脱下来吧!”
    赵亦深:“……”
    木微凉一愣,手一僵,颤抖了一下,转头对上赵亦深黑沉的脸,连忙说:“嘿嘿,我说错了,麻烦你把上衣脱下来。”
    “你觉得我手被你包扎成这样还怎么脱衣服?”赵亦深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木微凉低头,看了一眼赵亦深的袖口,被包扎的那只手的宽度,明显超过了袖口。
    木微凉:“……”她眼睛一转,很久,抬起头,试探地问:“赵先生很有钱吗?”
    “算是有一点。”赵亦深觉得背后有些发毛。
    “你觉得自己大方吗?”
    “还算可以。”他心里有些发悚。
    “那行,我有办法了!”木微凉面上一喜,转过头,在医药箱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把剪子,没等赵亦深阻止,一把扯过他的衣袖,“咔嚓”一剪子下去,原本上好的西服外套连带着衬衫就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赵亦深满脸黑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面前的女人。“我想说,我的伤在右臂上,而手背上的伤是伤在左手,你完全可以脱掉我右边的衣服,不用剪。”
    木微凉一愣,震惊地看着赵亦深,恨不得地上裂开一个口子,好让她钻下去。
    “我是不是又犯傻了?”
    赵亦深白了一个眼神过去。
    木微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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