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更二)
    “微凉,吃点东西吧,何美人没事的,你这样,只是折磨自己,何美人要是醒了,看到你这样,也只会伤心。”庄生扶着木微凉的肩膀,劝说着。
    木微凉看也没看庄生,一双眼睛落在病床上,双手握着何夏的手,仿佛只要一松开,何夏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庄小生,我不饿,你吃吧。”
    庄生叹息一声,皱皱眉,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李博雅,只是点头一笑,什么也不曾说。
    李博雅看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况,也是一声叹息。
    有些事情,是别人的家事,作为一个外人,说再多的话,都没有用。
    赵清彦也来了,不过是知道赵亦深受伤后,来看赵亦深,听说木微凉的母亲也生病住院了,于是顺道过来看看。
    当看着昔日的女友看护着母亲时,赵清彦有些心涩。
    原本,他可以陪着她,一起看护着何夏,然而现在何夏和她都与自己无关。
    突然,眼睛就有些酸涩了,他微微抬起头,犹豫了一下,他走了过去,拍拍木微凉的肩膀:“阿凉,伯母会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
    “谢谢你来看我妈妈。”只此一句,没有再多的话。
    赵清彦心里更加难过了。
    他和木馨慧结婚那天,他幻想着,木微凉能够出现,像是电视中演的那样,将他从礼堂带走,然而,她没有出现,自始至终都没有,她和小叔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去旅行了。
    旅行啊,多好。
    只可惜,伴在她身边的却不是他。
    赵清彦的目光暗了暗,敛下眉眼,转身离开。
    房门又开了。
    面前伸出一只手,手中拿着一个饭盒。
    木微凉看也没看,以为是庄生:“庄小生,我真的不饿,不想吃。”
    话落,面前的手却迟迟没有离开。
    她转头,看了一眼,目光闪了闪。
    是赵亦深。
    他的面色依旧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还很虚弱。
    算算时间,他受伤到现在也不过一天,又怎么能下床?
    他简直就是胡闹。
    木微凉心中生出一股火气。
    然而下一瞬,所有的怒火,瞬间消失。
    因为他这样全是因为她,她让他担心了。
    她缓缓站了起来,想要去扶她,可因为长久的坐着,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腰,才避免她摔倒在地。
    目光渐渐清明,她稳住了身形,看了他一眼,抿抿唇。
    低低的笑声传来,中间夹杂了几声咳嗽:“木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矜持了?”
    木微凉抬头,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她笑不出来。
    她拿过赵亦深手中的饭盒,走到一边坐下,开始闷头吃了起来。
    有人在身边坐了下来,她没有抬头,继续闷头吃饭。
    “饭没有我买的好吃,不过你将就点,等我身体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闷头,不理他。
    “那次手术,并没有失败,我的腿好了,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给你带来更大的危险。”
    可是有些危险依旧没能避免。
    闷头,继续吃。
    “对不起,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隐瞒你,可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心里有些感动,可还是觉得某人有些沙文主义。
    “我知道,你母亲可能接受不了我这个女婿,不过没关心,我会努力让她接受的,我就不信我赵亦深能比赵清彦差?”
    木微凉的筷子停了一下,心中涩涩的酸酸的,有些感动。
    他的话不多,可是每一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母亲,才是她心中最在意的那一个。
    抬起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心中愈发的难过。
    “我妈妈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从小,她就最恨我没有骨气。”
    “母女没有隔夜仇,就算妈她不原谅你,我也会帮着你,总有一天,妈会重新原谅你的。”
    听到赵亦深的话,木微凉扔了一个白眼过去,“你还真是不害臊,谁准你喊妈的?”
    “可你也没不准不是吗?”
    木微凉撇撇嘴。
    算了,她说不过他。
    赵亦深并没有在木微凉这里逗留多久,因为担心何夏突然醒来,看到他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女婿,所以在看着木微凉吃完饭之后,他就离开了。
    他一回到病房,就遭到了徐泽文一顿大骂,李博雅只是闲闲地站在一边。
    因为他了解自己好友的脾气,多说无益,然而,当他无益见瞥见赵亦深腰部渗出的血迹时,脸色有些难看了。
    “怎么弄的?”李博雅给赵亦深换着纱布。
    “不小心。”一句话就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李博雅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赵亦深一眼,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眉皱的更深了。
    有些事情,别人不懂,可赵亦深明白,他也明白。
    “以后小心些。”
    李博雅叮嘱着。
    赵亦深笑着点头。
    “是她对吗?”徐泽文看着忙碌的李博雅问。
    “阿泽,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商场上的你,和生活中的你是不是一个人,为什么脾气差别这么大呢?”李博雅叹息一声。
    “连你也护着那个女人?”徐泽文有些气急败坏。
    “阿泽,你的脾气该改一改了。”
    “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在我看来,自从她出现之后,亦深身边总是麻烦不断,要不是因为她,很多事情都可以进行的很顺利,小雅,亦深糊涂了,你怎么也跟着糊涂!”
    听到徐泽文的话,李博雅轻笑:“阿泽,你知道吗?亦深其实才是我们中最幸运的那一个。”说完,徐泽文低头轻轻摇了摇头。
    徐泽文一愣,有些不明白。
    很多年之后,徐泽文回想起今日李博雅所说的话,才明白,那时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可悲!
    李博雅说的没错,那时,赵亦深才是他们中最幸运的一个。
    他们都以为,那个女人对于赵亦深来说是个麻烦,可对于赵亦深来说,即使是麻烦,他也甘之如饴!
    只是,彼时,徐泽文不懂,所以他只觉得自己被排挤了,心中气不过,一跺脚离开,找人发泄去了。
    看着这样的徐泽文,赵亦深和李博雅相视一笑,轻轻摇头。
    “亦深,以后避免再受这样的伤害。”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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