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瑶没有追上庄生,不知道一眨眼的功夫,他跑到了哪里去,想着那个人昨天还躺在病床上,景瑶有些焦急,可也没办法,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能这样满目的找。
    景瑶有些烦躁的挠挠头,怎么这些人一碰到微凉的事情就没了理智了?真是不要命了。
    转身,打算去看看木微凉情况怎么样了,还没走两步,听到朱岩喊了她一声。
    “景姐~”
    景瑶回头,看着朱岩微垂着头,神情黯淡,他一向不多话,跟在自己身边多年,性格很沉稳,这还是景瑶第一次看到朱岩略有些丧气的样子。
    景瑶没有急着询问,而是等着朱岩,她知道朱岩有话没有说完。
    “木姐她……”
    景瑶皱眉,朱岩向来虽然话不多,可也没有像现在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什么事情这么难以启齿呢?
    “大男人,有什么话快说,我现在烦躁着呢。”景瑶不是故意对着朱岩发脾气,她现在是真的烦,木微凉无缘无故中毒,现在虽然证据表明谋害的对象是庄生,可景瑶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刚刚我听那个老人喊木姐少夫人!”想到那一声称呼,朱岩就觉得好像是梗在喉咙里的刺一样,卡在那里,拔不掉,却疼的厉害。
    “喊少夫人怎么了?”景瑶不在意地说了一句,然后话落,她抬起头,再看了一眼朱岩的神情,隐约间似乎看出了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皱眉琢磨着,该怎样将这样一个事实告诉朱岩。当初木微凉做她的经纪人时,她没有将木微凉已经结婚的事情说出来,主要是她们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说出来对谁都无益,也没有人问起过这件事情,仿佛所有人都以为木微凉还单身一样,一直以来就这么隔着。
    景瑶万万没有想到,向来寡言少语的朱岩对木微凉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其实也难怪,微凉向来出色,朱岩作为她的助手,时常帮着微凉处理事情,又加之微凉生的漂亮,对微凉有了其他的心思也在所难免。
    “朱岩,微凉在做我的经纪人之前,就已经结婚了。”到了这个时候,有些事情就没有必要瞒着了,朱岩早点看清楚事实,也是好的:“你也看到了,微凉嫁的人不一般。”
    朱岩点点头,眉眼低垂。
    他怎么看不出来?很早以前,他就看出那个男人不一般了!
    只是——
    “他是赵家——二少!”景瑶斟酌了一下,终究没有用“弃子”二字来形容赵亦深,倒不是她觉得赵亦深不适合用这两个字,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该尊重木微凉。
    朱岩一怔,抬起头来,他看出来那个人身份不一般,刚才他瞧见他坐在轮椅上,也隐约知道那个男人的腿可能不方便,不过,他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赵家那个弃子!
    “景姐,赵家那个弃子怎么能给木姐幸福?”朱岩有些激动。
    他原想着,木姐嫁了人,只要幸福就好,而且那个男人看起来也是有些本事的,应该会将木姐护好。
    只是他没有料到,那个男人竟然是赵家弃子,那个有腿和没腿一样的男人!
    朱岩的话,让景瑶有些不满。
    “朱岩,幸不幸福,只有微凉自己知道,别人无法置评她的生活,还有,对于这件事情,你表现的太激动了,这不符合你的风格!”
    顿了一下,景瑶又补充:“我不管之前,你对微凉有着怎样的心思,可之后,我希望你收起心里的那点心思。你也看到了,即使没有赵亦深,我想站在微凉身边的人也不会是你,庄生也比你出色太多,你明白吗?”
    朱岩一怔,脚下踉跄几步,才站稳,过了会儿,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怎会不知?怎能不知?正因为知道,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选择沉默的站在木姐身边,只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不曾做!他明白自己和木姐的差距,就算是他穷极一生,恐怕也配不上那个耀眼的女人!
    “景姐,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不会给木姐带来什么麻烦。”
    朱岩一向聪明,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景瑶知道这往后的事情,他心里有分寸,也就不担心了。
    景瑶叹息一声,走到朱岩身边,伸手拍了拍朱岩的肩膀:“有些事情,不是景姐逼你,只是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强求也得不来,你跟在景姐身边这么多年,我总是希望你好的。好了,不说这些了,走吧,去看看微凉怎么样了。”
    朱岩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跟在景瑶身后,去了木微凉的病房。
    两人推开了房门时,正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木微凉嘴角带着的甜蜜笑容,瞬间刺痛了朱岩的眼睛。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一瞬,朱岩只觉得心里涩涩的。
    爱情,是这个世上最没有办法强求的东西,就像景姐说的那样,木姐不属于他,也永远不会属于他,所以,他也不曾奢望过能拥有,只盼着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就好。
    察觉到两个人走了进来,赵亦深看了一眼,小心地将怀中睡着的女人放在床上,然后慢慢地挪下床,坐在轮椅上。
    推着轮椅,走了过去,经过景瑶身边的时候,给景瑶递了一个眼色。
    鬼使神差的,景瑶偏偏看懂了那个男人的意思,无奈一笑,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朱岩看了木微凉一眼,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几个人并没有走多远,而是站在了离着木微凉病房有些距离的走廊里,免得打扰了她休息。
    “微凉情况怎么样了?”
    景瑶虽然不喜欢这个冷漠的男人,可却是真心对待木微凉。
    “刚才已经醒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赵亦深垂眸,沉声说。微微低垂的眼眸,敛尽了所有的神态,让人揣摩不透他在想什么,无论何时,他总是显得那样神秘莫测,似乎游荡在这个世界之外!
    景瑶笑,她想究竟是怎样奇葩的家庭,造就了这样一个冰冷而又沉郁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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