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所喝过的,最贵的酒,并不唯一,但个个都是可以当古董来收藏的珍品。
    因此,当牛欢喜说他来买单时,沈浪笑了。
    上百万一瓶的红酒,你牛欢喜花得起?
    好年份的罗曼尼康帝就不说了,这家酒店的酒窖里并没有。
    就来个小众点的吧。
    “给我来两瓶2015年份的, 勒桦酒庄香贝丹特级园红葡萄酒。”
    这家海上花园酒店的酒窖,沈浪早就去看过了。
    对里面珍藏的红酒品牌,以及产自哪一国哪个庄园,甚至哪个年份,沈浪都还清楚记得。
    他所说的“香贝丹园”,是勃艮第最优秀的特级园之一,出产的葡萄酒因深受拿破仑喜爱而被称为“王者之酒”。
    勒桦酒庄打造的这款,香贝丹特级园红葡萄酒,香气浓郁复杂,口感顺滑,余味持久,向来深受葡萄酒大师杰西斯·罗宾逊青睐。
    而2015年份的,勒桦酒庄香贝丹特级园产量仅有两桶,想要一亲芳泽可谓是难于上青天!
    “这什么破酒!我怎么连名字都没听过?是山寨葡萄酒吧!”牛欢喜看着沈浪,满脸鄙夷道:“我都说了,全场消费由我牛公子买单,你活了二十多年,不会连稍微上点档次的红酒都没喝过吧?!”
    而这时,沈浪镇定自若的回应:“在你这只土狗眼里,是不是只有拉菲和康帝两种红酒?”
    “我土狗?拉菲和康帝,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红酒,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名字,一听就是小品牌。”牛欢喜觉得,沈浪纯粹就是狡辩。
    “拉菲和康帝,也要看年份,普通年份的拉菲和康帝,也就几百块钱。”沈浪说道。
    现场这四人,没人比沈浪更懂红酒。
    他之所以不点拉菲和康帝,是因为他知道这家酒店的酒窖里,拉菲和康帝都没有特别昂贵的年份,最贵的在五十万左右,而香贝丹则不同。
    既然牛欢喜都说了不差钱,那么沈浪必须安排上,等这货知道两瓶香贝丹特级的真实价格,估计会吓哭。
    “呵呵,原来你知道红酒的价值跟年份有关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2015年新的不能再新了,这跟新酒有什么区别?你的眼界,也就仅限于此了!”牛欢喜冷笑道。
    当沈浪听到这话,有些难以理解。
    他觉得牛欢喜至少也是个富二代,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红酒的年份,跟白酒可不一样。
    “红酒年份并非越老越好,而是要看这个年份的气候和生长状况,对于一个好的年份来说,阳光和雨水都要恰到好处,这样葡萄的糖分和酸度才会平衡,单宁也会更加精致,果香更加突出。”
    还没等沈浪说完,牛欢喜就听得不耐烦了。
    “行了,你不要说了,不就是两瓶红酒么,就没有我牛欢喜买不起的酒,你这种穷逼就是话多,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一样!”
    牛欢喜大手一挥,喊来服务员,叫了两瓶沈浪刚才说的,2015年份的勒桦酒庄香贝丹特级园红葡萄酒。
    服务员有点迟疑,因为这两瓶红酒,价值不菲,整个酒店,也就仅存五瓶。
    但是,服务员又不好意思说这酒很贵,因为他不确定顾客是否有消费能力,若顾客是个真大佬,他提醒了顾客,那就是冒犯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记下来,不过就这两瓶破酒也不行,配不上我的身份啊,再来两瓶高档香槟!”牛欢喜对着服务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服务员一听这话,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他心说:“这位顾客肯定是个超级大佬,连这两瓶香贝丹红酒都配不上他的身份,简直太豪横了,还好刚才没有冒犯他!”
    此时,牛欢喜颇为得意,他看向李舒窈,笑着问道:“舒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李舒窈只是轻轻摇头,说道:“不用了。”
    随后,牛欢喜又撇过头对服务员说:“按照你们酒店最高规格给我上菜,待会儿有个大人物过来,务必要最奢华!”
    服务员认真且慎重的点头,心说比您这位大佬还要牛叉的大人物,那简直太恐怖了,要知道您是第一个敢点两瓶2015年份香贝丹的人,就算把酒店所有最高规格的菜品上齐,也不如一瓶酒贵啊!
    服务员走后,杨月如对牛欢喜夸赞道:“欢喜啊,你真豪气,嫁人就应该嫁你这种的,跟着你出入酒局,倍有面子!”
    “小小意思,杨姨不必客气,以后把我当自家人就行。”牛欢喜笑着说道。
    此时,沈浪却注意到,杨月如始终戴着一顶帽子。
    这顶帽子,从酒店外,一直戴到酒店包厢里。
    而杨月如,看到沈浪,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你要是有欢喜一半实力也行啊,你看人家欢喜多有魄力,跟人家比你羞不羞愧?”杨月如咬牙愤恨道:“当初你那江湖卖艺的师父可真不要脸,厚着脸皮要和李家联姻,根本门不当户不对!”
    唰!
    沈浪那双眼眸,忽然一睁,瞬间变得凌厉,杀气逼人!
    “掌嘴!”
    啪!
    真打!
    沈浪说打就打,果断出手,没有任何预兆。
    辱他,他尚且能忍。辱师父,无需忍!
    别说现在和李舒窈是假装情侣,就算真的和李舒窈联姻,杨月如这样说话,他也照打不误!
    没想到,这一巴掌,直接把杨月如的帽子,打翻在地。
    杨月如捂着脸,暴跳如雷。
    “小王八羔子!你敢打我?反了你了!”
    牛欢喜趁机站立场,安抚道:“杨姨,别和社会底层人一般见识,这种人就是下水道里的臭老鼠,你指望他能有多高的素质?消消气吧杨姨,待会儿我替你收拾他!”
    不过,与杨月如关系最近的李舒窈,却是没有说话。
    她在内心,反而称快。
    沈浪那一巴掌,让她有种畅快的舒爽,累积的压抑一瞬间倾泻而出。
    好!
    打得好!
    坏女人该打!
    李舒窈觉得自己以前尊礼重礼,循规蹈矩,简直活得太累。
    如今见沈浪一巴掌教后妈做人,让她发现任何事物如果走向极端,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而沈浪,做事有张有弛,可以低调有风度,亦可用拳头教做人。
    你敬我一尺情,我报你一丈恩!你待我不如玉,我视你如粪土!
    而就在这时,窗外吹来一阵风。
    哗哗——
    杨月如那原本脱落的头发,被这股风吹散,如乌鸦毛一般随风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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