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病房,只剩下雷鸣跟花令两人,四目相对,一双犀利的眼眸跟一双泪目行程强烈对比。
    半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花令就这么看着雷鸣,雷鸣也就这么看着花令,似乎是合作了好几年,基本默契还是有的。
    良久,雷鸣再也忍不住轻叹一口气,看向花令的眼神也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会他才开口道:“对不起。”
    “什么?”花令似乎觉得自己是听错了般,有些不可置信。
    “抱歉,这些年我没考虑你的感受,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雷鸣的话让花令脸色一红,她没有听错吧,这还是她认识的雷鸣吗?
    这们多年她那么努力想要得到他的注视,可是都无功而返,就在她以为雷鸣是刻意忽略自己的时候,背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花令呵呵笑出声,这些话现在说又有什么用呢。
    “可惜,晚了。”花令闭上眼,一行清泪流落下来。
    “所以,你是准备不告诉我背后指使人是谁了是吗?”雷鸣皱着眉头,花令这句话在明显不过了。
    花令只是笑着,不愿再说一句话。
    “花令,你要想清楚你是警务人员,你却为了犯罪分子工作,这将是你人生的污点,你将永远都不能从事这行业。”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当初她多么努力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现在却因为一念之差就要跟这个职业分别,真的会愿意吗?
    花令明白雷鸣的话,可是她却无所畏惧,“雷老大,我已经做到这样没有后退之路了。”她在做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求了。”雷鸣不在逼花令,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没有后悔的余地,接下来对花令的处罚必不可少。
    雷鸣站起身,就在他转身之际,花令突然着了急,连忙喊道:“雷老大。”
    他正准备握住门把手的手一僵,转过身疑惑看向花令,只见她犹豫了几秒轻声说道:“我,我并没有见过对方,是他主动联系我,我也找不到他,只是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通风报信做成这件事就可以让我跟你地位一样。”
    这些年,花令太想让自己有成绩证明自己,所以听到这样的诱惑她没有忍住,立马就答应了。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暴露的这么快。
    听到这,雷鸣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怒目瞪着花令一时间不知该说她什么好,只是插着腰来回踱步,“你你你,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这丫头怎么那么傻,亏她从事警察行业这么久。
    被雷鸣怒斥,花令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雷老大,这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了,对不起。”
    “唉,现在你可算是将你自己下半辈子都搭上了啊。”雷鸣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这模样让花令一时间哭了出来。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地步,现在她还能怎么办。
    最后,雷鸣也对这件事想不到办法,但警察局出了这种事是一定要严肃处理的,他只能将花令带回去,剩下的交给上官厉。
    临走前,他将花令说的所有话原封不动的告知,白依依听闻一双黑黝黝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变得有些棕,这一幕倒是让雷鸣吓了一跳。
    他从没见过人的眼睛还可以如此变色,可他沉默不语,跟警员带着花令回到警察局。如今他该想的是保住花令,让她离开刑警队,从事其他工作。
    洛非城听到这,也深深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对方肯定将后路都想好了,绝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调查出他来。
    他们走向另一件病房,刚打开门就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严玉漱,因为受伤她尚未清醒,上官厉见时间也不早了,拥着白依依道:“不早了,我跟依依先回去,不过我们会留人给你的。”
    现在洛非城跟严玉漱都是重点保护对象,要出了个什么差池,这件事可就别想解决了。
    “嗯,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真是辛苦你们了。”洛非城九十度鞠躬,这份大礼让上官厉跟白依依有些错愕。
    可上官厉倒也淡定,只是淡淡然说道:“你言重了。”
    说完,两人离开了。
    严玉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清晨的时候,响起在警局发现的事情,她胆战心惊,欲坐起来时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皱了皱眉头。
    左手刚准备抬起来,却发现被压住,她转头一看,洛非城竟然趴在她的病床边熟睡着,她嘴角微微一扬,有些好奇的想要凑过去。
    可腹部的伤口并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只是微微靠近他,感受他均匀的呼吸,望着他俊俏的脸庞,这安静的模样与他清醒时丝毫不相同。
    想起在接待室他那邪恶不羁的坏笑跟眼神,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动心。
    洛非城是个对于他们而言,高大、多金、帅气并事业有成的花花公子,虽然他流连于花丛中,可谁要是能成为洛太太也有享受不尽的富贵。
    当初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有了关系,虽然她父母的行为令她痛心,可为了维护父母她别无他法,可对于洛非城,她突然感到了愧疚。
    要不是那天她无意间听到父母的计划是场阴谋的时候,她不会心灰意冷,更不会找到洛非城解释清楚,可却没想到回去之后得到的还是灭顶之灾。
    如今她勉强挽回一条性命,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所谓的亲情在她父母眼中也不过如此,只要有钱,他们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严玉漱想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神智飞絮,就连洛非城是什么时候醒来的都不知道。
    他握着严玉漱冰凉的手背,上面还输着液,他看着她出神呆滞的模样,那痛苦悲戚的神情,着实让人心疼。
    他小心翼翼低声开口,“你是否在想你死去的母亲跟你失踪的父亲?”
    听他开口,严玉漱才反应过来,有些错愕的看向洛非城,半响才反应过来柔柔弱弱道:“您醒了?您怎么不去床上睡呢?”
    虽然她对这举动心里一暖,可是却还是有些心疼他。
    洛非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还未睡醒般,“我要是去床上睡了,这期间有人来伤害你怎么办?”
    严玉漱听他这番话,苍白的俏脸瞬间一红,低下头正准备开口,就听洛非城煞风景开口,“毕竟你是我唯一的证人。”
    她脸色再度苍白,苦涩一笑。
    是啊,她是他最重要的证据,要是她没了谁来替他洗清冤屈呢。
    想到这,严玉漱落寞垂下头,有些心痛。
    洛非城也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也没再继续说话,只是简单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向她解释了一遍。
    想到这,严玉漱才真正的发现,原来自己对那帮人而言有多么重要,他们想要把这帮人逼入绝境,就必须将所有证据统统消除。
    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还是个警察。
    洛非诚也不在跟她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事情了吧。”
    那天她为什么会在屋子里,又为什么她母亲会死在地上几天她管也不管,为什么她身上会有血迹。
    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究竟去了哪里?根据邻居的口供,他们是一家三口回的家,可是最后只剩下了母女二人。
    说道这件事,严玉漱本不想在提起,可想到这件事的危害,她忍着眼泪开了口。
    “我父亲杀了我母亲,嫁祸给我,我敢断定,我父亲此时一定藏身于我家附近,因为他的卡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说到这,严玉漱眼神突然阴冷下来,脸上苍白的神情更加衬托她,微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恐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洛非诚越听越不明白,这一家子怎么在玩游击战一样。
    严玉漱咽了咽唾沫,喝了口水,再度开口说道:“当年对方给了我父母一百万,要他们牺牲我来诬陷你,事后还有一百万可拿,拿到这笔钱后我们家找了个小角落藏匿起来,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是没想到有一天突然有个人给我父母打了个电话,不知说了什么要求,事成可以给五百万,我父母鬼迷心窍般再度让我诬陷你,将这件事闹大,我不愿意他们就囚禁我。”
    “囚禁?”洛非城没想到,这是亲生父母所做之事。
    谁家的父母不希望孩子好的,这家的父母却拿着孩子像个工具一样利用。
    “没错,就是你们发现我的那个小木屋,那天我父母因为钱的事情争执了起来,我母亲气不过就要打父亲,没想到被父亲用刀杀害了,他死性不改,喂了我安眠药还将我打晕,恐怕现场现在留下来的血迹指纹都只剩下我的了吧。”
    严玉漱说起自己的父亲就觉得可笑。
    “那你为什么说你父亲一定会来找你?”这点是洛非城最不明白的地方。
    “因为我当初为了自保,偷偷换了银行卡,他如今手里的卡根本不是真的,真正的卡早就被我藏在最隐蔽的地方,没有我他根本找不到,所以他知道是假卡之后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到我。”
    严玉漱的话不知为何,让洛非城感到有些可疑,可不知为何,他对她却多了信任。
    “那个地方,还有他们污蔑你的证据。”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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