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情绪很激动,冲上前就要去打骂她的小助理,小助理吓得直往后躲。
    “那些面膜,你带来了吗?”
    小助理怯弱地点了点头:“带过来了。”
    她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警官,东西我都拿来了,不过我能不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虽然是有点贪便宜,但是只是一点面膜啊,不至于把我抓过来吧?”
    警官接过面膜,瞟了她一眼,“没有要抓你,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哦。”小助理无助地看了化妆师一眼,而后害怕地低着头出去了。
    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当天进了房间的两个人都有嫌疑,而化妆师的账户里莫名多出来一大笔钱,所以她便是重点盘查的对象。
    化妆师本来就没有什么底气,要不然就不会逃跑了,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原先就害怕,现在小助理把面膜拿过来以后,她已经害怕得嘴唇开始哆嗦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明明当初说好只要在面膜上动下手脚,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就可以逃过一劫的呀,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恐惧,警官将面膜盒子递给自己的手下:“拿去验验看。”
    而后又对着那个犯罪的化妆师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罪这种事情只要你做了,迟早都可以天下大白,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
    化妆师眼眶一红,立马自爆:“对不起警官,我是一时受人迷惑,面膜也是那个人拿给我的,说只要换了这一款就可以给我一笔钱,我当时也没有想到他会害人,所以就答应了。”
    “你当你面前的人是三岁小孩子?不害人会给你那么多钱?你已经是孩子妈了,不可能连这种意识都没有。事实就是你知道是害人,但是你贪心了。”
    化妆师跌坐在椅子上,彻底失去力气。
    最后化妆师供出了交易的人,警局的人查到这个人居然是贺氏集团的贺连景之后都很诧异。
    贺氏集团的公子为什么要对韩清的新婚妻子下死手?后来警方的人一再追查,发现贺氏主要企业都在国外,虽然韩氏集团也有在国外发展,但两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因为行业完全不同。
    所以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去找这个当事人。
    警方的人找到贺连景的时候,他不遮不挡,好像早就料到警方的人会找到他,又或者说他是故意的,毕竟以他的势力,他就算不能完全把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但也可以制造很多线索让警方头痛。
    可是没有,案破得很轻松,警方的人问贺连景的时候,他也就直接承认了。
    “为什么?韩先生和周小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想放火烧死她?”
    听言,贺连景极为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冷笑:“本少做事情从不需要理由,想烧她就烧她,怎么?”
    警方的人脸色也跟着冷下来。
    “也就是说,贺先生承认这件事情是你指使的?”
    “嗯哼,是我干的。”
    之后贺连景被带走,警方的几个人在讨论。
    “这怎么回事?他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害怕,难道他在做这件事情的那天就知道自己会被抓进来?”
    “哼,年轻人就是轻狂自大,犯了罪就要承受后果,等以后吃了苦,他就知道错了!”
    因为是贺氏集团的公子入狱,所以事情很快就见了报,上了新闻,许燕婉本就内心难安,看到贺连景入狱,心中更加焦急。
    以往贺连景怎么做,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就算是死了那也是他自己活该。
    可是如今他入狱却是为了自己,怎么想,许燕婉都觉得内心无比愧疚。
    但转念一想,许燕婉又觉得他实在活该,本来她就阻止过他一次,他居然还来第二次,当大少爷当得不舒服想找新鲜还是怎么?
    安慰来安慰去,许燕婉最终还是去见了贺连景。
    几天未见,贺连景已经换上了监狱的衣服,整个人清减了不少,看见许燕婉的时候,他的眼里燃起一丝亮光。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愿意见我了。”
    看着这样的贺连景,许燕婉咬住下唇,低声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我记得我阻止过你,可你为什么还这样?你不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吗?犯罪是要坐牢的,现在舒服了?”
    贺连景安静地看着她,片刻后叹气道:“没错,你是阻止过我一次,但你依旧不开心,所以……”
    “所以你就放火烧人?难道你以为她烧死了我就会开心了吗?贺连景,你从小接受的究竟是什么教育,三观歪成这个样子,不如你的意你就都要毁掉是吗?就跟你以前那些女朋友一样,一旦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开,但凡有纠缠的,你就用残忍的手段对待。现在对别人也是这样,你觉得你做这些我会感激你吗?不会!我只会讨厌你,无端地做这些事情给我增加负担!”
    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许燕婉情绪这么激动,又或者是第一次听见她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所以便静静地看着她。
    好久,他才垂着眼帘道:“是吗?已经让你开始讨厌我了吗?对不起啊,我看你现在孤身一人,就想帮你做点什么,但我接近你你又不开心,所以只能做这些。”
    “你想帮我做点什么?帮我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说到底还不是你个性偏激,性情暴戾,你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
    贺连景忽然望着她笑了,“你怕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你可是我贺连景唯一爱过的女人。”
    “够了。”
    许燕婉站起来,实在跟他谈不下去了,“我来跟你谈道德,你跟我谈爱情,像你这样轻视别人生命又既不重视自己性命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你爱我?”
    说完,许燕婉不再看贺连景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贺连景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难道他做错了?
    又或者如同许燕婉说的那样,自己就是个性情暴戾,没有资格说爱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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