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森林里看一看,万一有人需要帮助呢?”叶贤想到自己白拿白吃了别人拼命换来的食物,心里对坐享其成有些不安。
    阿佩尔说:“你不会是初出茅庐吧?之前在哪生活,都去过哪里呢?”
    “我记忆中就一直在天国岛的孤儿院生活一直到现在啊。”叶贤如实回答。
    “难怪呢,那好吧,我们就去看看,先说好,我们只救被野兽袭击或者其他危险状况下的人,被其他人伤的全都不管。”
    “好。”
    叶贤在前,阿佩尔在后,两个人跟着另一伙五个人进了森林,这五个人都是人高马大,肌肉发达的货色,其中一个背着长矛的还对叶贤说:“小朋友就乖乖呆在安全的地方好了,狩猎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我们这些高手就行了,我们刚刚杀了一只健壮的野猪,估计你们在那边等等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烤猪肉了。”
    阿佩尔悄悄对叶贤说:“我们离他们远一点。”说完拉着叶贤假装要回去,但走了一段距离又转头跟上,这里隐约可以听到他们在说话,但是听不清谈话内容。“这个距离就行,咱们慢慢走。”
    离海岸边越来越远,本以为森林深处会是人和兽混战的地方,不说喊杀声冲天,也应该非常混乱,可真的的情况却是异常的寂静,但是在这密林深处,这种寂静并不能带来安全感,相反,周围任何一个视线被遮蔽的地方,都像是埋伏着什么。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惨叫,从方向和声音来判断,正是那几个和叶贤、阿佩尔一起进入森林的人,叶贤准备冲过去却被阿佩尔拉住,前面已经打了起来,但阿佩尔依然不紧不慢,等他们走近后,却发现只剩下了三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两具尸体,那个还活着的家伙奄奄一息,右眼还插着一支箭,除非这岛上的猴子已经快进化成人了,不然这箭伤只可能是来自于其他人。
    阿佩尔指着绿色的尾羽说:“那不是羽毛,应该是化工合成的材料,就算这岛上有土著,也不会是他们干的,只可能是其他参加考试的人。另外两个人都是刀伤,不是野兽造成的伤害。”
    另外两个人都死于颈部精准的一刀,另外两个人也不见了踪影,但是在西北方同样有打斗的声音,应该是那两个人追了上去,叶贤问阿佩尔:“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阿佩尔检查了一下伤者的状态,又近距离看了看死者的伤口,说:“以这里的医疗条件,那个伤员也死定了,这两个人都是一刀毙命,刀口整齐,而且从他们两个的身高、位置和伤口的角度来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在一瞬间造成的。对方是高手,刚刚我简单估计过这五个人的实力,和这个袭击者比起来,那追出去的两个估计也回不来了。”
    果然,那原本还有些动静的方向现在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而且没有人向这边来的样子,叶贤也知道,这时候走过去,运气好是发现两具尸体,运气不好,搞不好就会变成尸体。阿佩尔又说:“比较有趣的是这根箭的方向,从下向上,除非是一个人蹲在一个坑里伏击,向上射箭刺中了这人的眼睛,除此之外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叶贤刚问出口,又被阿佩尔拉着向东南方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那种可能就是,这根箭并不是那个袭击者射出的,而是这五个人中的某一个射出的,被那个袭击者抓住投了回来,能抓住飞向自己的箭并准确的扔回来。如果这样那这个袭击者的跑动姿势一定是身体前倾、为追求速度而放弃防御的暗杀者姿态,无论是本身速度还是反应速度应该都相当快,搞不好是能力者世界的职业杀手,我们现在也还是危险之中,必须快点回……”
    阿佩尔话没说完,头顶上哗啦一声,一个黑影从树上直接落在叶贤和阿佩尔面前,虽然阿佩尔一直是一种“老子懒得动弹”和“能不打就不打,能跑就跑”的姿态,但是真正危险临头,反应速度却比叶贤快很多,对方还在空中的时候,阿佩尔已经快速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枪,在那人还在空中的时候,枪就已经响了。
    虽然能力者中不怕枪弹、火箭炮甚至是导弹轰炸的人不少,但是那也得是高等级或者有特定能力的人才行,低等级的能力者依然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何况这是当胸一枪,在一群被枪声惊动的不知名鸟类叽叽喳喳飞走的嘈杂声中,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倒在地上,胸前一个血洞正涌着鲜血。
    “喂,你杀人了啊?”叶贤不知所措的说。
    阿佩尔则非常镇定,收起枪拉起叶贤又跑了起来,“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说不定有同伙,我们快走。”
    之前叶贤都是被阿佩尔拉着跑,自己并没有全力奔跑,现在被吓了一跳跑的比阿佩尔快多了,而且阿佩尔的体力远没有叶贤强,很快就成了叶贤拖着阿佩尔在森林里狂奔,幸运的是,一直跑回了临时营地,都没再发生什么情况。
    “你小子的体力是真好。”阿佩尔喘息了两分钟才终于能说话。
    叶贤也是惊魂稍定,小声问:“你们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杀人啊?”
    “这就是能力者世界啊,不过你看他们,在森林里面自相残杀,却又不忘记带食物给森林外的弱者,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叶贤摇摇头。阿佩尔说:“这就是在竞争和搏命中,磨练出的能力者的生存法则,和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不同,能力者要干掉的弱者,是那些可能威胁到你本身,潜在敌人中的弱者,而那些你认为不足以构成威胁的弱者,却要保护,因为能力者并不是一个大族群,一旦总体实力太弱,就有被毁灭的危险,而在利益的促使下,这种矛盾的杀戮与保护就会更加激烈,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利益?你说的难道是底比斯的考试?这算什么,考不上以后再考就好了,哪至于杀人啊?”
    “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阿佩尔笑着说:“你知道为什么能力者的普通培养学校只有底比斯这一个吗?”
    “为什么?”
    “因为就算是能力者世界的最高权力——仙族议会,能够用法律手段保护的地方也能维持在底比斯这一处而已,如果强行在整个能力者世界建立法律,失去竞争意识安逸生活的能力者就会失去战斗力,很快就会停止前进的脚步,被其他力量支配甚至毁灭,但如果完全放弃法律,那么能力者就会自我毁灭,人才会在成长中被扼杀,所以在底比斯这个培养未来花朵的温室,有着和世俗世界一样的法律,震慑可能伤害其他人的危险分子。所以作为一个没有实力的能力者菜鸟,进了底比斯,就等于保证了自己的成长和生存。放弃一次机会,万一你等不到下一次考试就被人杀了呢?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但是真正最宝贵的,就只有自己的生命。”
    “那底比斯也不管管吗?”
    “很可惜,这也是底比斯选拔和淘汰中的一环,你知道吗?你我虽然同龄,但是和我较量过的人,比你认识的人还要多,我看人很准,你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人,而且性格正直,坚毅、有正义感,我之所以和你接触,是因为我认为你以后会成为我一个可靠的伙伴,无论是从人品还是实力。所以你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样让你不爽、生气的事情,都不要冲动,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这次考试也一样,你要听我的,跟着我走,我们两个都要通过考试才行。”
    叶贤被阿佩尔无比认真,不能反驳的表情和语气镇住了,弱弱的说:“好吧好吧,我们就一直跟着大多数人行动,这样安全了吧?”
    “原本这样是安全的,但是现在不好说,我刚刚干掉的那个,是一个专业的暗杀者,应该就是不知道什么人雇来清理竞争对手的杀手,本来我们可能不在他们的消灭范围之内,但是现在我弄死了他们中的一个,如果他还有同伙,一定会冲着我们来,所以现在开始,即使是在人群中,我们也要时刻保持警惕。他们的首要目标肯定是我,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你要记得先自己逃走,不用陪我死。”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话,这一番折腾也都有点累了,不一定之后还会出什么事情,抓紧时间休息才好,找了个离其他人不远不近的地方,叶贤和阿佩尔轮流守夜,叶贤让阿佩尔先坚持一下,但是当轮到他换岗守夜的时候,他就决定不再吵醒这个明明比自己弱好几倍还像个长辈一样照顾别人的家伙,尽可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沙滩上昼夜温差很大,大家围着火堆盖着毯子,枕着木头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才勉强可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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