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查人家派出所的车?”袁朵朵一场惊讶的问到。
    当时也就是在办公室里,办公室的门还敞开着,但凡是要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估计袁朵朵会惊讶的喊出来。
    “我感觉吧,苏运通的死,不是简单的车祸意外。”
    “为什么?”
    “因为从他老婆发疯就能够看出来。他们儿子没的时候,这个女人都能够坚挺的扛过来,说明是个能够承受的住风浪的坚强女人,但是这次她老公没了,就算她精神崩溃,也绝对不会一下子发疯。人突然发疯,不仅仅是内心的崩溃,更重要的是外界的刺激。”
    “她老公的死,难道还不足以刺激她吗?你以为,女人真的是那么坚强的吗?”
    “不足以刺激她发疯,而且,我还怀疑,她发疯,一半是真疯,另一半,是装出来的。因为她想要告诉我们一些事情,但她不知道哪些人是值得信任的,所以,只有靠这种装疯,来发泄自己,在发泄的过程中,寻求真正想要帮她的人的帮助!”陈一说到。
    “你意思是说,孟芸现在处于一个装疯的状态。她心里有冤情。既然有冤情,为什么不找组织说出来。毕竟,他们家为这个社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真要是另有他情的话,我们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啊。”
    “你想想啊,他们家都被外面的舆论说成什么样了,那些造谣生事的,说他们家是被诅咒的,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近他们,就连你们去吊唁,也是走走形式,谁也不想跟他们家走的太近,她孟芸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自己家庭现在的处境,如果她把所谓的真想都说出去的话,谁会相信。或者说,她自己现在也只是怀疑,并不能完全拿出确凿的证据,再这样的一个状态下,她无凭无据,又不会有人信任她,她怎么可能来找你们谈。”陈一说到。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查人家派出所的车啊。人家是执法机关,你就是一个联防办的,你们联防办办案,还得人家派出所点头同意才行呢,你这刚一上任,就去查人家派出所,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那派出所对你肯定会有意见的啊!”
    “可是,老袁……哦,不对,袁乡长。咱们只要办案,就肯定会得罪人的,如果怕得罪这个,怕得罪那个的话,我这个联防办,不就是形同虚设吗。而且,我们联防办,不是还有北京方面的一部分吗,只要你点头同意,跟北京那边公安打声招呼,我们就可以去查,即便是乡镇这个派出所不愿意,他们也没辙。”
    “这……这我还是觉得有点冒险。如果按照你的思路来说,你带着联防办的人去调查,真要是查处一些事情的话,接下来怎么办?你是准备要继续立案调查公安局吗?如果你没有查处什么,那你这个位子,都可能保不住了。去调查警察,我还真头一次听说!”显然,袁朵朵还是不够支持,袁朵朵那边不支持的话,陈一只能自己去想办法了。
    陈一点点头,知道找袁朵朵也没用,只能离开。刚要走,袁朵朵突然小声问到:“你昨天一宿干嘛去了?我凌晨醒过来的时候,你不在我那,去敲你房间门,发现门没锁,你也不在里面。你不会出去鬼混了吧?”
    “鬼混?这旺北乡,我从小就在这长大,这破地方,除了工厂和麦田,我能鬼混什么?你以为这是北京啊,夜生活丰富,到处都是娱乐会所?难不成你怀疑我去坟地里跟女鬼鬼混啊。”陈一调侃了一句。
    “行了行了,现在上班呢,别有开始胡说八道,你赶紧回去工作吧。虽然现在没有给你们安排什么任务,但是没有任务,也要给自己找任务!”
    “我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大任务呢,你也不批准啊。”陈一小声嘀咕着。
    “什么?你嘀咕什么呢?”
    “没事没事,你忙吧,我不打扰了。”说完,陈一赶紧走了。
    回到办公室里,他也没闲着,招呼自己的那俩手下,你范小龙和左助,一起去了旺北乡派出所。
    别看陈一从小长到大,但是一次没有来过这里,就连上警校时候,把户口本迁到学校,也不是他自己去办的,当时好像都没有经手,户口页就迁移到学校了,这个事情对于陈一来说,一直都是个谜,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不过现在想想,兴许,跟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关系,更说不定,自己的所有路子,都被他亲生父母看在眼里,甚至,给他安排好了前进的方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在自己遗忘的那十年里,会不会,自己已经见过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是他们之间产生过交集?只是现在,又把这些交集给忘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他们已经到了派出所,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里面在大声的嚷嚷着,这声音自己还挺熟悉。
    “怎么了,我打了又怎么样,都给我松手,放我出去啊。警告你们,别惹我,惹我我可叫人了!”陈一这耳朵相当灵,不用多分析,一听就知道,里面大呼小叫的是他弟弟,陈永鑫。
    “你老实点,这是派出所,别给自己找事!赶紧进去!”
    “我他妈不进去,告诉你们啊,我哥哥陈一,都知道吗!什么?不知道?他是这联防办的主任!是乡政府的领导!你们这么强行抓我进来,让我哥知道了,把你们都他妈开除了!”
    “少废话,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陈一赶紧快走两步,推开门。
    派出所门口的打听里,是那个片警拖拽着头发蓬乱,衣服更乱的陈永鑫,旁边,还有个女人,女人头发也挺乱,衣服被扯开了,露出白花花的皮肤,女人脸巴子上,带着淤青,一脸的委屈。
    “卧槽,哥,你来了!你是不是直到我被抓了就赶来救我了!哥!快点救我,这帮警察暴力执法!”陈永鑫像个无赖是的叫喊着,陈一真不想理他,哪知道被这小子先看到了。
    “你是他家属是吧,行,来得正好,进屋了解下情况,看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是准备私了呢,还是走法律程序。“
    本来陈一是来查案的,没想到,这个突发事件把自己又跟那个无赖弟弟牵扯到了一起。
    陈一让范小龙和左助外面等着,自己跟着进了派出所的调解室。
    陈永鑫已经被铐上了手铐,这是符合公安规矩的,因为他有暴力抗法的行为,在审讯期间,为了维持秩序,可以先把他控制住,而那个脸上带着淤青的女人倒是很老实,警察让坐哪就坐哪,也不敢吭声。
    警察简单讲了讲事情的经过。
    原来,昨天晚上,陈永鑫出来嫖。找到了这个站街女,来人到了小旅馆开房间,可能是因为这女人伺候的不到位,让陈永鑫非常窝火,就玩玩女人不给钱,拍屁股走人。站街女肯定不依不饶,追了出去,结果,被陈永鑫一顿爆揍。被打了之后,陈永鑫逃之夭夭,站街女气不过,就干脆来报警。一大早,警察出动,没有一个小时,就在陈永鑫的狐朋狗友家把他抓了。
    一开始,警察不知道这个是站街女,站街女说自己是陈永鑫的女朋友,但是把陈永鑫抓回来,才知道,这女人是当小姐的。
    警察解释了一通之后,不能陈一说什么,那个站街女突然喊道:“我不是小姐!我确实是理发店洗头的,但不是所有洗头小妹都是小姐吧!”
    “你他妈的就是,你就是个臭婊子!不伺候好老子,就想跟老子要钱!妈了巴子的,你害我到这里,你也别想出去了,卖、淫、嫖、娼,不关你个三年五年的,你都别想离开这!”陈永鑫破口大骂。
    陈一一脸无奈,看了看警察。警察把陈一叫到另外一个屋子,问道:“你确实是这个小子的哥哥吗?”
    “确实是。”
    “我昨天在我们已故的所长家见过你,看得出来,你就是咱们乡政府的人,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看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吧。其实你弟弟,没犯多大事,就是打了人,赔点钱就行。”
    “赔钱给这个女的吗?”
    “不用赔给他,给我们就行,那女人就是个站街女,我们都给他移交到扫黄办,她罪过,可比你弟弟大。”
    “他们之间发生过经前交易吗?你们抓到相信了吗?”陈一问到。
    “没有,但是,我们公安系统有备案,这个女人,三年前,在北京的会所里面当过陪酒小姐,有过被抓记录。但也是没有什么证据,所以,拘留了十五天,就放了。所以,这个女人,肯定是小姐。你知道交五千块钱的保释金,我们就是把你弟弟现在放了。”
    “这……”
    “你别犹豫了,你看看你弟弟现在这激动的样子,一会真要是惹怒了我们的人,交钱也不好使了。赶紧交了钱,带他走,这里就没他事了,我们也不会给他记录在案,把所有事情会推向那个小姐的。”
    “我不是由于给不给钱,我是在想。你们既然没有抓到他们交易的现行,凭什么认定那个女人就是站街女?凭什么认定人家有卖、淫行为?”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脑子是不是不好用啊!我们这样做,不是对你弟弟有利吗!首先,这女人有意思卖、淫前史,我们是可以怀疑的,就算这怀疑最终不成立,这女人我们也会放了的。如果我们不给她列为怀疑卖、淫的嫌疑犯的话,那你弟弟就属于殴打他人,至她人受伤,你是要跟人家协调的,弄不好,人家要你三万五万的,你们家不就吃大亏了吗!”
    “你是警察,这里是派出所!秉公执法是你该做的,不是让你利用职权在这跟我徇私舞弊叫什么私情!我告诉你。那个女人,你们没有抓到她交易现行,她自己也不承认,你们就不能对她做主观犯罪事实的判定!还有,我那个弟弟,叫嚣成那个样子了,还动手大女人,你们看的过去吗?该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谁赔钱谁赔钱!你们代表的不是权力,而是人民的合法权益!”说完,陈一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经过调解室的时候,弟弟以为陈一把事情摆平了,站起身就要跟着走,站起来的时候,还轻蔑的等了那个一脸委屈的女人一眼。
    女人的眼神中,也似乎看出了绝望。
    “你坐下!”后面跟出来的警察朝着陈永鑫吼到。
    “我哥哥都来了,怎么还不放我走!”
    “我们代表的是法律,现在,我要对你们的行为,依法进行审讯程序。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都老实点!”
    陈一回到派出所大厅,范小龙和左助赶紧走上来,问他怎么回事,陈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已经解决了,现在按照我之前说的计划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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