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经历和雨雄一战,就算他的剑法有瑕玼,但毕竟还是精妙的,况且两人修为相差甚多,陈静儒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但向无敌太过轻敌,疲劳应战,而且修士的体能都是靠丹田内的能量星支撑,虽然储备充足,但一旦损耗,补充起来也极其缓慢,一时半会根本没有缓和的迹象。
    不过纵使如此,陈静儒还是被压制得抬不起来头来,幸亏刀快且准,总能见缝插针,而且向无敌虚招多,实招少,所以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俩人的体力都在下降,不过向无敌心里更着急一点,毕竟他是七国第一金斗,却奈何不了一个金斗三品,实在太丢人了。
    手上又添了三分力道,几乎是拼尽全力,陈静儒就觉得漫天剑影,看得他眼花缭乱,不知哪招是虚,哪招是实?这时一道剑光从漫天剑影里刺了出来,直刺他的心脏,陈静儒大吃一惊,也不知此招是实还是虚,一旦撤刀回防,必定阵脚大乱,如果是实招,就算阵脚大乱也必须回防,要不然命就没了,可如果是虚招,被他引诱回防,便上了他的当。
    不论是虚是实,只要他回防,必定要吃亏,电光火石之间,想起师父说过,此人用剑,九虚一实,也就是实招的机率很小,不如赌上一把。暗一咬牙,便不再理会他这一剑,刀刃反转,追着对方的轨迹砍从外向内,砍向他的胳膊。
    向无敌这一招确实是虚招,目的就是引诱对方回防,这一招这么凶险,不论换作是谁,都不可能不回防,只要对方刀一后撤,他便会撤剑攻向对方的下盘,万无一失。所以他在攻击的时候,已经暗蓄后撤之力,但向无敌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招虚招这么实在,竟然被对方看出来了,大吃一惊,但他的剑实在太快了,攻击后撤就在转瞬之间,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撤剑了,想再挺剑刺进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右臂一凉,已经被砍成两段,持剑的那一段就跟他失去了联系,向地上坠去。
    众人也是大吃一惊,原以为向无敌这一剑刺下去,陈静儒的刀就算再快,也是必死无疑,结果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是,向无敌明明已经得手了,为什么还要撤剑呢?难不成是虚招?就算是虚招,陈静儒怎么会知道呢?难道他能捕捉别人的心思?太不可思议了,这清凉侯师徒总是这么让人难以捉摸。
    结果令他们更震惊的是,陈静儒得手以后,手上鱼欢刀并未停顿,依旧上下翻飞,向无敌被斩断一臂,心绪涣散,又无兵器可用,根本无法抵挡,心里剩下的只能深深的悔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轻敌大意啊,稍微休息片刻,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让小人得志。
    忽然间脑光一闪,对啊,可以投降啊!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投降,就觉脖子一凉,话到嘴边也没能叫出来。纵然如此,陈静儒手中长刀依旧不停,就见场上血肉横飞,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向无敌已经变成一具骨架,寸肉不剩,就倒了下去。
    众人看得倒吸一口凉气。
    风言小声道:“陈兄不愧是做过土匪的人,下手果然狠辣啊!”转头又望着雨晴,道:“上次你来叫阵,本来陈兄要上的,被我拦了下来,要不然你现在跟那个骨头架一模一样!”
    雨晴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本来脸就吓得白了,听他这么一说,顿觉毛骨悚然,捂住了嘴巴,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道:“你别说了,我害怕!”
    风言笑道:“别怕别怕,小陈虽然厉害,但他不是我的对手,我可以保护你!”
    其实他现在中了毒,杀头猪都费劲,更别谈保护别人了。
    雨晴却深信不疑,点头道:“我以后就跟着你。”
    陈静儒这时满身血污,环顾四周,冷冷道:“还有谁?”语气中带着森森寒意。
    原本有人心里还想着,如果这个金斗三品赢了,倒可以上去试试身手,毕竟向无敌是疲劳应战,但看到此情此景,胆都裂了,哪敢应声?场上一片寂静。
    姜离存原本心中恨意浓浓,此时再也恨不起来,反而喜不自禁,实在太威风了,中夏国在他手上这次算是出尽了风头,单凭一个金斗三品竟吓得六国无一敢战,比以前雨雄夺魁还要风光,待此事传出去,肯定四海慑服。
    陈静儒转头又望着天刹,道:“天刹公主,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很能耐吗?”
    天刹又羞又怒,忽地站起,气急败坏道:“就算你赢了,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已死之人,你们中夏国没有人性,不讲道义。”
    陈静儒冷冷道:“辱我师父,只有这一个下场,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天刹怒道:“我也辱你师父了,有本事你过来杀我啊!”
    陈静儒冷笑一声,道:“最讨厌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有本事你就站到我面前来说话,保证你跟地上这个人死得一模一样!”
    天刹当然不敢过去,没有了边上紫斗的保护,他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太恐怖了,现在小腿都有些打颤。不过她是心气傲惯的人,哪受得这般羞辱?就是清凉侯本人她都不服,何况还是清凉侯的徒弟?但她实在找不到借口反驳,只能冷哼一声,道:“你不配跟我说话!”
    陈静儒刚要开口,却听姜小白道:“静儒,你回来吧!她已经在你师父手上栽了四次跟头了,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了,在师父眼里,她就是一个常败公主,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你理她作甚?你不怕给师父丢脸吗?”
    陈静儒忙垂首道:“静儒知错!”
    姜小白道:“知错就回来吧!”
    陈静儒点头应了一声,就走了过去,站在姜小白的身后。
    天刹气得浑身颤抖,以前受点羞辱也就罢了,这可是当着七国这么多人的面,哪里能够忍得?指着姜小白,怒道:“姜小白,你真是好不要脸,别以为随便找个人过来,就可以装成你的徒弟,就你那白斗修为,有什么资格收人家作徒弟?既然你徒弟那么厉害,想必你这个做师父也不会差了,有本事就到场上来,本公主倒想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金地地就竖起大拇指,道:“天刹威武。”
    天刹怒道:“你滚!”
    姜小白之所以刺激天刹,等的就是这番话,顿时精神一振,就站了起来,脸上却很平静,笑道:“既然天刹公主亲自出手,倒也配得上我,看来我不亲手挫挫你的锐气,你这辈子也不会心服了。我别的能耐没有,专治不服!”就从雨雄手里拿了剑,走向场地中央,又道:“来吧!”
    去过无生海的人都知道,当年姜小白在无生海也不过白斗修为,现在才过去三年时间,就算他当时是白斗七品,天赋再好,现在也最多是金斗一品。虽然他当时对战余三钱时,剑法令人叹服,但余三钱不过是金斗一品,还是刚刚突破的金斗一品,而天刹却是金斗七品,而且是突破几十年的金斗七品,这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他当真那么有把握吗?
    天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感觉这个姜小白肯定是料定她不敢战,才故意装作镇定,一定是在唬她,虽然他会摘花飞叶,但那些也就看着花哨,并没有多大作用,她才不信凭着金斗七品的修为会战不赢一个金斗一品,甚至是白斗修为,他毕竟也是人,又不是神。便冷笑一声道:“你可别后悔啊!别死了说我欺负你!”
    姜小白道:“你若真能赢了我,我徒弟赢的那战就此作废,今年这淘金大会的金主就让你给血兰国了!”
    天刹内心一喜,道:“此话当真!”
    姜小白道:“这么多人听见了,难道我还会反悔不成?”
    天刹刚准备上场,边上就有随从劝道:“公主,三思啊,你乃金枝玉叶,尊贵无比,不值得亲身犯险啊,此人一再用言语相激,其中定然有诈!”
    天刹经他这么一提醒,确实有些犹豫,看姜小白信心满满的样子,也有些吃不准,看他的样子又好像不是在唬他,倒是巴不得她尽快上场似的。
    没想到金地地这时说道:“就是啊,天刹,你可不能上去啊,如果你再败了,就是败第五次了,我们这么多皇子公主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败得多,到时你就出名了,我怕你会受不了刺激啊!”
    天刹怒道:“关你屁事!”再也顾不得其它,气冲冲就向姜小白走了过去。
    姜小白笑道:“公主,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或者我们一起上?”
    天刹冷冷道:“随便!”
    姜小白就冷笑一声,目光忽然变得寒冷,道:“公主,待会你下了阴曹地府,可要记得帮我跟无生海的兄弟问个好!”
    天刹刚接触到他的眼神,就打了个寒颤,心里就有了丝丝后悔,故作镇定道:“你究竟是什么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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