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侍应生上前,将眼前的酒水和碎片收拾干净。
    白彦的手下上前一步,将纸巾递到白彦的手上,并小心询问道:“白爷是否要去换一件衣服?”
    白彦将手上的酒渍细细擦拭干净,淡淡说道:“不必。”
    手下退到一旁,而众人在一旁也不敢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白爷刚才看到什么了这样生气?
    是谁惹了白彦这个煞星了?现在还有谁敢惹他啊!
    有人顺着白彦刚才看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就是林总今天带过来的男伴他们看着有那么点眼熟,可一时间想不大起来。
    宴会的主人听人说白爷气得把酒瓶给捏碎了,吓得脑袋差点要掉了,连忙过来,向白彦请示:“白爷刚才是看到什么了,您看着这里有什么让您不高兴,尽管动手。”
    白彦神色冷淡,漆黑的手杖斜靠在边上,光滑的表面映出大厅中各色的灯光,他没有开口,其他人自是不敢多问。
    楚夏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酒会,酒会上出现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的,听到的唯一一个熟名,是系统在脑海中提醒他白彦来了。
    楚夏哦了一声,对于自己在这里遇见自己前金主这件事表现得既不害怕,也不热衷。
    男人跟着楚夏来到自选区,问道:“你喜欢这儿的点心?”
    楚夏拿着一小块红丝绒蛋糕,他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的甜食,上午的时候还跟系统说有点吃腻了,然而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又拿起一块,他对男人说:“挺好吃的。”
    男人发出意味不明的低笑,在楚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又捏了一把,对他说:“等会儿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楚夏转过头来,将手中的蛋糕一口一口喂给男人,男人姓林,身材一般,比不过白彦,五官勉强算周正,主要是他说他是玩s.m的,楚夏想要尝尝鲜。
    好不容易有机会出一次差,时间紧急,应当珍惜。
    男人将楚夏手里的这一块蛋糕全部吃完,然后抬起手,将楚夏嘴角沾的那点白色奶油擦去,意犹未尽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到嘴中,对楚夏说:“没有你甜。”
    好像有一桶陈年老油当头浇下,楚夏嘴角抽搐,可以判断出这人的口有点重,自己刚才是嫌蛋糕太甜,才塞到他嘴里的,没想到这人觉得还不够味。
    男人对楚夏挤了下眼睛,说:“楼上的房间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过去吗?”
    现在快要九点,春宵苦短,一刻千金,耽误不得,楚夏当即点头,跟男人往楼上去。
    在他们从一楼大厅中消失的时候,白彦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好像漆黑的锅底。
    周围的人只看到白爷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敢问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那人到底是怎么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白爷给得罪成这个模样的,酒会的主人同样捏了一把冷汗,今天这场宴会恐怕得见血了。
    众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这种凝重的氛围渐渐扩大,直到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白彦终于有所动作,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接过手下递来的手杖,然后与手下低语两句后,缓缓向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众人心中疑窦丛生,这么大的阵势是要干什么,有人脑子一抽,觉得白爷这副样子看起来有些像要去捉奸,随即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白爷能捉什么奸啊?他们就没听说白爷身边还有人。
    楼上的楚夏对楼下的情况一无所知,男人在房间中早已准备好各种各样的工具,楚夏阅览群片,对这些小道具的用法都有一个了解,想到等会儿它们要用在自己的身上……嘿嘿嘿、嘿嘿嘿。
    男人脱了上衣,爬到床上,扯了扯手中的散鞭,冲着楚夏邪魅一笑,问道:“喜欢吗?”
    楚夏有些头疼,“不要笑。”
    “啊?”男人皱眉,“怎么了?难道我笑起来就不像他了吗?”
    楚夏头更疼了,这都什么玩意儿,“你笑起来时就让人很想把你掏空。”
    油田嘛。
    男人又笑:“你这个小妖精尽管来掏。”
    楚夏猝不及防又被油了一下,好在紧接着男人将眼罩递给楚夏,还给他戴上一个项圈。
    楚夏其实不想这么快就进行到这一步的,对方是是骡子是马他还想牵出来遛遛。
    鞭子在空中挥舞的铮铮声响在楚夏的耳畔,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凭借各种声音来判断这间屋子里即将发生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一连串的敲门声将房间里的旖旎氛围击散,站在床边握着鞭子的男人转头烦躁问道:“谁呀!”
    没有人回答,只是敲门声一直想个不停,男人丢下手里的鞭子,光着膀子怒气冲冲走到门边,准备开门将外面的人臭骂一顿,只是门刚一打开,看到门外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的时候,他准备好的脏话全都卡在嗓子眼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拉出去。
    “白、白、白……白爷……”
    男人吓得腿都软了,跪在白彦面前,想起屋子里被自己带上床的青年,立刻明白白彦为什么会找上来。
    他一脸谄媚,对白彦解释说:“我就是听说这个小子得罪了一景,想要帮您和一景出出气。”
    白彦握着手杖,手背上青筋凸起,送了男人一个字:“滚。”
    意简言骇。
    刚才还很豪横地想要施展早已失传的黯然销魂鞭的男人,此时衣服也不敢穿,就连滚带爬从白彦眼前消失。
    白彦坐在椅子上,手杖轻轻敲打着脚下的地面,那声音沉重,手下们站在他的身后,充当不会说话的摆设。
    许久后,楚夏在房间中等得耐心几乎要耗尽,刚要扯下自己眼睛上的罩子,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将蠢蠢欲动的手收回来,问道:“回来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听见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楚夏心中一动,这人难道是要跟自己玩角色扮演?
    白彦垂眸看向床上的青年,纯黑色的床单将青年的皮肤衬着格外的白皙,他的细长的脖子上套着黑色的项圈,眼睛上蒙了厚厚的眼罩。
    白彦捡起床上的散鞭,在掌心梳理好,猛地挥起,伴随着破空的咻声,鞭子啪的一声落在楚夏的大腿上,楚夏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在楚夏的身上,楚夏冷不防地被抽了一下,嗷嗷地叫起来。
    依萍回家要钱的时候,她爹就是这样打她的,所以这是要扮演父子吗。
    疼其实倒也不是特别的疼,他对疼痛的忍耐度向来比普通人要高一些,就是原本他对男人的调.教水平是抱有很高的期待的,结果水平怎么这么差?啧啧,差评。
    怪不得需要花钱才能找到愿意跟他玩的,怪自己识人不清。
    水平怎么就能这么差!
    他吸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了声疼。
    白彦拿着鞭子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良久都没有落下。
    他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青年,却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声音楚夏听着耳熟,他连忙抬手将眼罩摘下来,眨眨眼睛,男人变成了白彦。
    楚夏心道系统废物,换人了也不提醒他一声,系统很冤枉啊,当时他能看到的都是马赛克,说话声也完全被消音,他要怎么知道换了人。
    楚夏看看白彦,又看看自己大腿上那些新鲜的鞭痕,无语凝噎。
    他倒也不必如此事必亲躬,自己做不来的事就不要做嘛。就算你是反派,你也得接受这个世界上有你不擅长的事啊!
    白彦沉默地凝视着楚夏脸上神情的变化,此时的青年看起来还有一点委屈。
    他在委屈什么?
    委屈自己打断他和那个男人的好事?
    委屈自己不如那个男人打得好。
    楚夏看白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问他:“白爷是在生气吗?”
    白彦冷笑,不回答。
    楚夏十分困惑,他想不明白白彦为什么会生气,刚才明明是自己被打了一顿。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白嫩嫩大腿上纵横交错的鞭子印,怎么看都是自己比较惨。
    “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他听到白彦这样问道。
    “怎么说呢?”楚夏挠挠头,“人生在世,就及时行乐嘛。”
    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白彦开始报社,他就要回系统中心去,再也乐不着。
    看白彦的脸色难看得都快滴出水来,楚夏呲着两排小白牙讨好道:“当然谁也比不上白爷,可白爷你都不要我了,我只能再找个下家。”
    楚夏说着说着,颇觉委屈,他下家刚找到,就被白彦给搅黄了,还白白挨了一顿打。
    依萍都没这么惨。
    楚夏的这句话不知戳到了白彦的哪个点,扯开自己的领带,来到床上。
    白彦进了房间后,众人好奇地守在外面的走廊中,他们这时总算知道里面那个青年的身份,就是之前得罪了白一景的那个小子。
    现在白爷是要亲手为自己的侄子教训,惨了惨了,看今晚白爷那个脸色,他们等会儿进去给人收尸吧,希望里面的场面不要太惨烈。
    酒店的隔音效果其实还不错,但是架不住楚夏的嗓门大,他好像为了专门提醒白彦,白彦碰一下那鞭痕他就哇哇大叫,跟个尖叫鸡似的,外面的人听到这等惨烈的声音,纷纷露出一副不忍细听的表情来。
    然而渐渐的,那声音变了调子。
    众人:???
    你们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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