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稳气得猛地踩向林若晴的手。
    可林若情哪怕疼的手指直发颤,却依旧在不依不饶嘲讽着,古怪的笑着。
    “稳稳,别跟她浪费力气了。”梅可卿走过来阻止。
    她倒不是为了帮林若情,而是虞安稳这样发泄着,根本没有什么用。
    她与其说在惩罚林若情还不如说在惩罚她自己。
    她捏紧的拳头,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原本的伤口裂开,鲜血渗出,瞧着梅可卿心痛极了。
    梅可卿将虞安稳拖过来之后,又冷着脸吩咐说:“把她带下去。”
    可虞安稳却拦住了。
    她说:“不,我要报仇,我要她死!”
    此刻,虞安稳异常冷漠。
    那通红的眼眶里一片深幽,明明看不出怒气,却人人倍感压力。
    “稳稳……”梅可卿担忧的喊着。
    北辰拓拉住梅可卿,摇了摇头说:“由她去。”
    人,在前一刻还怒气勃发,不可额能后一秒就能心平气和。
    随意,虞安稳此刻表面又多冷静,她隐藏在内心的愤怒就有多汹涌。
    这一股语气能通过发泄出来那道还好。
    若是别再心理,迟早会憋成疯子。
    虞安稳带着人来到了一个大牢笼里。
    这地方,是毒盗团用来专门处置人的地方。
    而一直嗤笑讽刺的林若情也终于变了脸色。
    “虞安稳,你要做什么?”
    虞安稳冷笑一声,说:“做什么?林当家应该对着牢下面的东西很熟悉才对啊,这下面的老朋友,你不是经常喂它吗?”
    这牢下面养着的是鲨鱼。
    毒盗团的人尝尝把活生生的人推下去,那样残忍的场面,他们还尝尝引以为乐。
    而林若情,还是那群人中的翘楚。
    虞安稳面无表情又说了句:“你既然那么喜欢下面的老朋友,那么今天你亲自去喂它,你应该很开心才对啊?”
    说着,虞安稳又侧身对着押着林若情的人说:“给她松绑,推下去。”
    林若情终于慌张大喊:“虞安稳,害死司其往的人不是毒当家,把他扔进海里的人也是毒当家,冤有头债有主,你找她去啊,我是无辜的!”
    虞安稳示意押她的人,先停下来。
    她一边走上前一边说:“林若情,你也好好意思说你无辜?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为了站稳脚跟,一次又一次的送司其往去试毒?”
    “可我那个时候刚来到岛上,根本没有站稳脚跟,毒当家挑中了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反抗?”林若情努力辩解着。
    虞安稳依旧面无表情嘲讽着:“说到底,这些难道都不是你连累的吗?”
    “你为了站稳脚跟,牺牲一切可以牺牲的东西,落到今天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林若情疯狂的摇着头,虞安稳的话像是戳中了她的痛点。
    林若情一边向虞安稳靠近一边说:“难道我不是被逼的吗?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可我一路走到现在,有是又给过我一条活路?”
    “你们说我肮脏,说我恶心,可你们知道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从泥潭里出来的人有哪个会是干净的!”
    话落,她已经到了虞安稳的跟前。
    林若情还说着:“虞安稳,你别说的那么高义,倘若当初你没有逃出去,你的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虞安稳面无表情地说:“有他教导着,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下一个你。”
    两人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归根结底,是教育的不同。
    人之初,性本善。
    林若情一开始或许是好的,可惜她跟的人是虞老夫人。
    听了虞安稳的话之后,林若情却诡异一笑。
    之后林若情迅速抓住虞安稳的手,“你跟我提下场?我就让你看看你的下场会如何!”
    接着,林若情就拖住虞安稳往坑里面跳。
    可是虞安稳早就料到了,林若情会这样,她一个过肩摔就把林若情摔了下去。
    惊恐凄厉的惨叫一直回荡在深坑之中,经久不散。
    虞安稳表情一直没有变。
    就好像外界的情绪干扰不到她。
    后来虞安稳又来到梅可卿和北辰拓的面前。
    “我想给司叔叔立个衣冠冢。”虞安稳的神经平静。
    如越是这样,梅可卿却越担心。
    司其往对于虞安稳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按理来说,确认了他的死亡,虞安稳不可能这样无动于衷。
    “好,妈妈会支持你。”梅可卿只有同意的份。
    或许这个时候虞安稳说自己想毁灭世界,梅可卿也指不定会同意。
    哀莫大于心死。
    梅可卿只希望,虞安稳能多有一点表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悲无喜。
    从早上回去的过程中,虞安稳一直在昏睡。
    她整整昏睡了两天。
    在此期间梅可卿急得不得了,而任何一个医生来看,只是说虞安稳太累了。
    虞安稳也确实累了,因为她记起了所有的记忆。
    离开的那天晚上,司其往是怎样叮嘱她,又是怎样的隐忍说着告别。
    当时,司其往笑着说等着她去接他。
    恐怕那时,他就知道了自己活不下去了吧。
    回想起来,只觉得痛彻心扉。
    可是虞安稳却流不出眼泪。
    接下来,便是司其往的葬礼。
    梅可卿原本以为,虞安稳立的衣冠冢就在岛上,可没想到虞安稳找的地方却是在b国的司家的一个地盘。
    “下葬”这一天,毒盗团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这天来了很多人。
    虞安稳的身份虽然没有大肆公开,但周围熟悉的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木七安,是虞安稳拜托梅可卿一定要请来的。
    当然了,司其往的葬礼,即便虞安稳不请木七安,木七安也一定要来的。
    毕竟,如今已经真相大白。
    这一天,许多人都红了眼眶。
    一向坚强的木七安,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只有虞安稳,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
    一滴泪都没有。
    虞安稳掏出之前找到的匕首,她把匕首递给了木七安。
    还说:“司叔叔说,这是他和你的约定。”
    虞安稳并不知道那个约定是什么。
    木七安颤巍巍的接过匕首,眼泪流得更凶了,哽咽说:“他还说了什么?”
    四年过去,对于虞安稳来说,司其往的神情仿佛只是发生在昨天。
    虞安稳摇了摇头,回答说:“司叔叔没说什么,但他当时抚摸着匕首,神情生很遗憾。我清晰的记得他当初呢喃了两个字。”
    “可惜。”
    可惜什么虞安稳并不知道。
    但木七安却差点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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