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惊,赶紧扯了一下和尚的衣袖,和尚跟着看了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
    “小昇子,用鬼眼看看。”
    我点头,开启了鬼眼,只发现此时那倒向地面的女人身上正泛着一股不算很浓烈的阴气。
    很明显,这女人被幕后凶手动了手脚!
    我咬牙,跟着就想离开座位去救那女人,和尚却又是拦住了我,让我坐回了座位上。
    “和尚,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的问。
    “很简单,”和尚直视着我的双眼,“小昇子,我问你,那女人向着地上倒去的时候,身旁有没有幕后凶手的踪影?”
    “我怎么知道?”我蹙眉。
    “你亲眼看着的,怎么会不知道?”和尚反问。
    我一蹙眉:“我确实是亲眼看着的,但是幕后凶手不一定要亲自露面才能杀害那女人啊。”
    “这就是那幕后凶手为什么在旅馆时装神弄鬼的原因,”和尚瞪眼打了一个响指,“因为他要营造出一种感觉,让我们觉得他很厉害,手段无懈可击,能够不用现身就取人性命。
    但是小昇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幕后凶手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隔空杀了我们?”
    我一愣,和尚跟着瞪眼:“因为他做不到!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厉害,所以他要在我们面前伪装,伪装成拿捏了一切的模样!”
    “然后呢?”我听得是一脑袋浆糊。
    “然后,我来告诉你真相。”
    和尚说着,再次推着我的肩膀,直接将我推上了过道。
    此时,车厢尾那边因为女人的倒下已经乱了起来,而和尚根本就没有回头看那女人一眼,而是驾着虚弱的杨莹同样的进入了过道中,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带着我向着车厢头走去。
    我是一脸懵逼,只想我与和尚又离开了座位,而游戏规则是离开一次杀一人,那么此时的幕后凶手会不会再动手?
    不等我多想,就在我的眼前,车厢头汇聚的乘客中,忽然,又是两名乘客双眼一闭,向着地上倒去。
    我心中大惊,和尚则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在一片混乱中依旧带着我与颤抖的杨莹走向车厢头。
    随之,更多的乘客闭着眼倒向了车厢地面,就好像被风吹到的麦子,而我们就是那一阵风。
    我完全是傻住了,用鬼眼扫视倒在地上的乘客们,只发现他们的体内都汇聚着一股阴气,明显就是那股阴气要了他们的命。
    “别走了!别走了!”我瞪眼看向和尚,拉着他停下了脚步,“幕后凶手发怒了,我们快回座位去!别再死人了!”
    “小昇子,”和尚同样看向了我,声音深沉,“第一个男人死的时候,七窍流血,模样已经死透,那是幕后凶手在提醒我们,人就是他杀的,也是因为我们而死的,让我们内心产生愧疚。
    而第二个男人死的时候,并没有如第一个一样七窍流血,因此我上前救助,只发现那男人还有微弱的气息,只是在我想要施针的时候气息完全不见。
    并且,我以为他是中毒而死,给他施针验毒,但是那男人并没有中毒,并且体内萦绕着一股阴气。
    而就在当时,我记得,与我们一起的那乘警骂了一句话,小昇子,你还记得那乘警骂的是什么吗?”
    我听着,记忆回溯:“真他妈的邪门……”
    “不错,真他吗的邪门,”和尚点头,“小昇子,我问你,你生在关东,在关东待了二十余年,关东可有人骂人骂他吗的三字?”
    我一愣,和尚接着道:“没有吧?就算山里的人骂人,也是他娘的、他姥姥的,从来不会骂他吗的。
    所以,我们可以假设,这乘警并不是关东人,而是南方人,因为他吗的这句脏话,更属于南方人的口头禅。
    而一辆从关东起始的长途列车,乘警怎么可能不是关东人?
    这说明,这些乘警,根本就不是真的乘警!他们是从南方来的!与幕后凶手一个地方!”
    “不是……”我心中惊骇,嘴上喃喃,“就凭一句骂人的话?这判断太草率了吧?”
    “当然不只是一句话,”和尚回着,一指身旁的杨莹,“这姑娘的尖叫引来了乘警,那乘警没有对我们实施任何措施,甚至都没有对我们进行搜身。
    可是,我们之前去车厢头想出这车厢的时候,那乘警分明见过我们,他分明知道我们是两个人,而这时多了一个女人,他不会怀疑吗?
    并且,我的手伸在杨莹的脑后,那乘警肯定是看到了,为什么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我听着,想到当时的情景,心中也是疑惑了起来。
    不错,这样想来,那乘警放过我们一事儿显得太草率了。
    “那么和尚,就算这些乘警还是假乘警,他们为什么要放过我们?”我问。
    “你是不是傻?”和尚脸颊上满是无奈,“当然是让游戏继续下去啊。
    而假如这车厢真的出现了连环谋杀案,你认为,真正的乘警会封锁这车厢,放任车厢中一次次的死人而不顾吗?”
    我心中又是一动,和尚又继续道。
    “再说出事的乘客吧,为什么那八撇胡在质问了乘警之后会转身冷笑?
    因为那八撇胡装不下去了,所以他死了,被抬出了车厢,而剩下的都是影帝!
    为什么第二个男人死的时候,我去抢救,明明还有一丝微弱的人息,却在我要施针的时候完全消逝?
    因为出事儿的人都用了某种阴邪之术封住了自己的生息,比如龟息法,以此保证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而第二个男人没有想到我会来施针,所以在我要施针的时候才完全封住了自己的生息。
    一般阴邪之术杀人只取人的要害部位,比如心脏、咽喉、但是我为那男人施针之后,我发现,我扎入男人身体不管什么地方的银针上都有阴气。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男人身体中的奇经八脉,所有一切都被自身的阴气封闭了,也就是说,他自己封住了自己的人息!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找不到幕后凶手杀人手段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每一个出事儿的人都是暴毙而没有外伤。”
    和尚说着,瞪眼扫视车厢中所有倒在地上的、看着已经没了人息的乘客。
    “因为……这车厢中,此时倒在地上的,都他娘的是幕后凶手的帮凶!”
    我听得心惊,和尚又是一声冷笑。
    “在旅馆中动手的人没有把握杀得了我们,所以装神弄鬼,让我们觉得他很厉害。
    然后,我们上了车之后,这些乘客相继出事儿,我们又找不到他们死亡的原因,所以自然会想到旅馆时的幕后凶手,并且更加觉得幕后凶手不得了,从而按照他的游戏行事,以确保车厢中乘客的安全。
    而如果我们信了的话,幕后凶手就达到了他的目的,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这一次是让我们割掉乘客的耳朵或砍掉杨莹的手指,下一次可能就是让我们互相残杀。
    兵不血刃,真他娘的高明!”
    我听着,看向四周倒在地上的乘客们,依然是不敢相信。
    这时,和尚将肩膀上的杨莹推给了我,掏出银针蹲下了身,在距离我们最近的、倒在地上的乘客周身扎了起来。
    而随着和尚的施针,我只发现那乘客体内的阴气渐渐被和尚扎下的银针放出了体外。
    直到所有的阴气流逝体外,突的,那乘客伸出了手,撑着车厢地面坐起了身,大口大口的一阵呼吸。
    当然,那乘客也在看见我与和尚的一瞬慌了神色,转而几步奔向了车厢头的方向。
    果然!果然是鬼息法一般的、封印自己人息的手段!
    怪不得出事儿的人统统都没有外伤,都是暴毙而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死!
    “看到了吧小昇子?”和尚笑着,“也不知道那第二个出事儿的男人醒过来疼不疼,我可在他身上施了数针,想想还真是好笑。”
    我听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车厢中的所有乘客竟然都是幕后凶手的帮手!他们在一起演这出戏,就是要我与和尚感到愧疚,从而按照幕后凶手的指令越陷越深!
    而幕后凶手之所以找这么多帮凶来演这出戏,就像和尚说的,他并没有那么的厉害,如果真的由他动手杀害乘客,不说真正的乘警会怎样,我与和尚都很有可能抓出他!
    “我-操,和尚,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我忍不住的问,对和尚完全是崇拜的无以复加。
    “本来只是推测,我之前也说了,不敢确定,直到我看见我们从厕所中带出来的指令,指令上说我们的座位下有一把斧头。
    车厢之中,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斧头不可能提前放在座位下,就算能,这列车的颠簸根本就不允许双面胶粘着斧头维持不掉,所以,斧头是我们进厕所的时候,幕后凶手临时粘在我们座位下的。
    而幕后凶手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乘客的面将斧头粘在我们座位下?
    除非所有的乘客与幕后凶手都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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