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在安氏集团大门口走过来走过去,伸长脖子使劲地张望,在看到安少的车驶入,人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车子刚一停稳,他立刻上前打开车门。
    “安少,您可终于来了。”陆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安少斜着眼睛鄙夷地看了一眼陆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你那没出息的样,跟爷滚远一点,你看着就眼疼。”
    “是,是,我滚,我滚。”陆尘连忙点头,他倒是真想滚了,可是关健是他滚不了啊!那安健民还在办公室坐着呢!
    安少下车,稍稍站了一下。晏晨从那边也下车了。
    陆尘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了,安少这是打算带安太太见老爷子呢!
    陆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如果老爷子知道晏晨离过婚还流过产,他会同意安少和安太太的婚事吗?
    “走啊!”安少把胳膊微微弯起,眼睛斜了一眼晏晨。
    晏晨很自然走过去挽着安少的胳膊,一起向里面走去。
    办公室里,安健民还保持着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了,安少和晏晨肩并肩一起走了进来。
    安健民眼皮子抬了抬,重新又合上,像没看见他们一样。
    安少也不理安健民,丢下晏晨径直一个人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双腿啪的一声翘在桌面上,双脚不停地晃动着,右手顺手拿起一枝笔转着圈圈。
    晏晨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的中间。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睛扫视一圈,硬着头皮在安健民左边的一组沙发了坐了下来。
    “没规矩。”晏晨的屁股刚沾在沙发上,安健民突然眼开了眼睛,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晏晨吓了一大跳,身体僵了僵,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安少。
    安少“啪”一声把笔拍在桌子上,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爷的办公室,沙发就在哪摆着,谁来了想坐就坐,怎么就没规矩了?”
    安健民直接忽视掉安少的话,他的视线投在晏晨的身上,凌厉的目光在晏晨的脸上扫了几个来回。
    “你的家长没有告诉你见到长辈要打一声招呼吗?”安健民冷冷地说道。
    晏晨的背一下子直了起来,迎着安健民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我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一定要尊敬长辈,但是他们也教导我,老不尊,幼不敬。”
    “放肆!”安健民一声重喝,凌厉的目光如同一把利箭直直地射向晏晨。
    “说得好,说得好,老不尊,幼不敬,好,好,哈哈哈!”安少突然放声大笑,“啪啪!”双手不停地拍着巴掌。
    晏晨头上一片黑线,这货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他这不纯粹是火上烧油么?
    果然,安健民在听到安少的笑声和拍巴掌的声音,脸一下子气得铁青,手“啪”一声拍在茶几上。
    丁丁当当,茶几上杯子与勺子受到外力的作用碰到了一起,发出一阵‘丁丁当当’的声音。
    “哟,哟,生气了?生气了好,老子最喜欢看别人生气了。呵呵!”安少嘴里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安健民的脸一片铁青,身体气得浑身发抖,就连一旁的晏晨都替安健民感到难受。
    他上辈子得做多大的坏事才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对着自己的老子还称老子,简直让晏晨大开眼界。
    晏晨忽然特别同情眼前的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虽然他刚刚还训斥了自己。
    “如果看不惯的话,门在哪里,你可以滚了。”安少的脸突然变了,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安健民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外面的人都怕他,事业爱情得意,唯独拿这个儿子一点招也没有。
    他们现在就是水火不融,见面就跟仇敌一样。安健民甚至在想,把安氏交到安少的手里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这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
    当年安静的母亲去世以后把手里的股份全给了安少,而老头子去世的时候手里的股份也给了安少,等到安少二十五岁一过,安少是集团里最大的股东,他就是不想让也不行。
    安健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满腔的怒火强强地压了下来,眼睛看着晏晨,问道:“听说你以前是邵华的妻子,还流过产对吗?”
    “您说得一点都没错。”晏晨坦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安少离婚,因为我们安家绝对不允许不干净的女人进门。”安健民脸一沉,冷冷地说道。
    “不干净?呵呵,安伯父说话真是逗。”晏晨忍不住突然笑了出来,“伯父,您不觉得你说话很逗吗?我为什么离婚?我为什么流产?您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这都是你那宝贝女儿干得好事。”
    晏晨歪着脑袋看着安健民,脸上一脸笑意。
    安健民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报纸满天飞,关于安瑞的事情早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对这个女儿他有很多的愧疚,出了今天这种事他这个当父亲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今天被晏晨这么一说,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不要把责任一味地向别人身上推,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拴不住男人的心。”安健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
    晏晨还来不及开口,只听“呼啦”“啪”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同时传入耳,把晏晨吓了一大跳。
    安少又发飙了。
    他站了起来一把把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包括电脑电话等等一切全部扫落在地上,就这样还不满意,开始用脚使劲地踹桌子,一个好好的办公桌被他踹得全是脚印子。
    安健民的脸立刻变了又变,有些懊恼,为刚才的话后悔不迭。
    晏晨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向安少奔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安少,双臂用力地把他按在椅子上。
    安少的鼻子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安健阳。
    安少的耳朵里一直闪着那句话,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拴不住男人的心,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拴不住男人的心。
    “啊——”安少捂着脑袋发出一声怒吼,手指着安健阳,咬着牙齿恨声说道:“不是她没用,是你对不起她。”
    安健阳站了起来,向着安少走了几步,语气恳切地说:“小静,刚刚是我说错话了,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老子懒的管你说话几个意思,今天老子明确地告诉你,这个女人我娶定了,不管你怎么反对都没有用,你只要好好管好你的裤腰带就行了,老子可不想再多出一个妹妹或者是弟弟来。”安少的眼睛死死地安健阳,口中无限鄙夷地说道。
    安健阳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特别是当作一个外人的面,而且这个人未来还有可能是他的儿媳妇。
    “安静,你是怎么跟我说话?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父亲,安家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安健阳阴沉着一张脸恨声说道,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晏晨,随后怒气冲冲地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开,又“咣当”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震得整个门都在微微颤动。
    陆尘一直守在门外,看到安健阳出来,上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安总!”
    “哼!”安健阳从鼻子里发出一句重音,理也不理陆尘径直离开。
    陆尘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没说,继续接着站在门口,尽心尽职地忠于自己的工作。
    屋里晏晨无辜地眨了眨眼,她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么?刚刚明明是安静惹了安健阳,为什么他会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看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还没进家门呢公公和儿媳妇就对上了,这要是真的成了一家人,家里还不得闹翻天。
    晏晨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她长得不难看,自我感觉也还可以,如果满满地睡上一天,走在路上也会被人叫成大姐姐的,为什么她就得不到别人的喜欢呢?
    晏晨有些无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装什么弱柔?离爷远一点,别对着爷的耳朵叹气。”安少突然扭过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晏晨,脸上一片嫌恶,耳根子不由自主又悄悄地红了。
    晏晨这才发现她的双手还落在安少的肩上,脸一红,对着安少狠狠地拍了一把,抬脚就离开。
    “死女人,又皮痒了是不是?”安少歪着脑袋斜瞪着晏晨的后背。
    晏晨没理安少的威胁,跨过地上的一片狼藉,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斜着眼睛看着安少,问:“安少,你说我是现在走还是等你让我走的时候再走。”
    “滚,赶紧给爷滚,爷看着你眼疼。”安少不耐烦地对着晏晨挥挥手。
    晏晨摊开手无奈地耸耸肩,她原本还想着在这里陪着坐一会儿,等眼前这个疯子平静了再走,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派个车送送我呗!”晏晨对安少说道。
    “麻烦!”安少嘴里嘟嘟着,一脸的不耐,习惯性地去按电话,一看电话早已经被摔在地上成稀巴烂。
    安少讪讪地收回手,起身踢开椅子向外走去,眼睛看也不看地上的东西,直接踩过去。
    晏晨看得眼睛直抽抽,心中为安少的秘书哀嚎叫屈,遇见这么一位老板,上辈子肯定没烧高香。
    安少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来,侧脸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女人,你会开车吗?”
    “嗯!”晏晨不明白安少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老实地点点头,“我有驾照,五年驾龄了。”
    “邵华就没给你买车?”安少皱着眉头问道。
    晏晨低头沉默不语,心情有些低落,微微叹了一口气。
    没离婚前,邵华给她买过车,那是结婚第一年,邵华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那里面有两个人的太多美好甜蜜的回忆,离开的时候,她把车给留下来了。
    就是因为,怕,触景伤情。
    但是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病愈的伤口又被安少给撕开了。
    晏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又给爷装弱柔,不就是一辆车么?收起你的苦瓜脸,走走,爷给你买。”安少就看不得晏晨没出息的样,动不动就叹气,矫情。
    晏晨微带着诧异看着安少,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打算给我买车?”
    “爷现在后悔了行了行?”安少斜睨了一眼晏晨。
    “不行。”晏晨断然一口拒绝,“如果你承认自己是女人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反悔。”
    “死女人,找死是不是?”安少的脸又变了,对着晏晨开始甩眼刀子,身上滋滋地向外冒着冷气。
    “口误,纯属是口误,不用放在心上,不是买车吗?走啊!”晏晨抓起包包站了起来,手自然挽在了安少的胳膊上。
    安少好像也习惯了晏晨的动作,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两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
    又一次,晏晨不去问安少为什么会发火,安少也不向晏晨解释,两个人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
    晏晨和安少刚一出来,陆尘就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安少,安太是要出去么?”
    “给4s店打电话,爷今天要去看车。”安少说道。
    “不知安少指的是哪家?”陆尘愣了愣,有些迷糊了,全市4s店多了去了,安少指的到底是哪家?
    “女人,别说爷没问你,你想买一辆什么样的车?”安少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颇有不耐烦地问道。
    “当然是价钱越贵越好了。”晏晨呵呵地笑道。
    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抬着下巴不屑地说了一句,“你这女人就是庸俗。”
    晏晨把头靠在安少的肩上,笑着说道:“爷,我本来就是一个俗人。”
    “老子还不知道你心里的哪点心思?哼!”安少肩膀抖了一下,嫌恶地把晏晨的脑袋给抖开了,“站好了,离爷远一点。”
    晏晨也不在意,呵呵地笑着,一不留神头又歪在安少的肩膀上了。
    ……
    晏晨最终选了一款红色的玛莎拉蒂,二百多万,不贵也不便宜。
    “死女人,败家啊!谁娶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安少一边签支票嘴里一边嘟嘟着,一脸的肉疼。
    “安少,我们是夫妻,我这样也是为你挣面子。”晏晨继续呵呵地笑道一点也不生气。
    晏晨找不到生气的理由。不花自己一分钱,两百多万的车就到手了,她为什么要生气呢?花了别人的钱,别人心里不痛快,说说两句又怎么啦,又不的会掉块肉。
    办好了手续,已经是中午,车行让半个月后来提车,晏晨和安少一同又离开了,向家的方向驶去。
    自始自终安少都是一脸肉疼的模样,脸色一直不好看,他的心都是疼的,处于一种无限后悔的情绪当中。
    他开始反省,深刻地反省。
    他一直在问自己,他是脑袋抽了还是被门夹了,怎么就想给这个女人买车呢?
    安少的心思又开始活了,在心里琢磨着回家和晏晨商量商量,看看她能不能付一半车钱?
    安少觉得这种希望不大,刚刚燃起的希望的火苗一下子熄灭了。看这个女人小气的样子,她肯把吞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吗?
    完全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相反的,晏晨很高兴,情绪很高涨,直起身体,对前面的陆尘说道:“前面超市停一下,我要下去买点东西。”
    “是,安太。”陆尘笑眯眯地说道,对着司机交待了一声,车子在超市门口口停了下来。
    晏晨扭过头看着安少,眯着眼睛说道:“要不要一起下去?”
    安少斜着眼睛了一眼晏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爷才没兴趣呢!”
    晏晨不在乎,也不在意,她根本就没到安少会同意和自己去超市,刚刚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那你在车里等我,今天是一个开心日子,我做了几个好菜,咱们好好地庆祝一下。”晏晨笑呵呵地说着,说完打开车门径直走了下去。
    陆尘怕有事了,和安少说了几句,跟了出去。
    这天中午晏晨做了很多菜,荤的素的满满一大桌,还特买了两瓶红酒,等把这一切都做好以后,她解开围裙,去卧室换了一件衣服出来了。
    “安少,饭好了,可以吃饭了。”晏晨敲了敲安少卧室的门。
    “嗯!”里面传来安少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了,安少一脸惺忪扒着头发走了出来,看样子还没有睡好。
    “去洗把脸。”晏晨上手推着安少去卫生间。
    安少迷迷糊糊地被晏晨推去了卫生间,冷水一浇,整个人清醒了许多,一扫之前的郁闷,踢着鞋子走出了卫生间向餐厅走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陆尘呢?”安少随口问道。
    “走了,要赶回去给老婆做饭。”晏晨呵呵地说道,拿起酒瓶,给安少倒了一杯。“酒量怎么样?”
    安少斜了一眼晏晨抿着嘴唇没说话,伸手端起酒杯一口就咽了下去。
    晏晨愣了愣,一把夺过安少手里的酒杯,骂开了,“好好的又发什么疯?哪有人喝酒跟你这样喝的?你胃不好,来,先喝上一口汤。”晏晨把酒杯放下,给安少舀了一碗汤递到他跟前。
    安少什么也没说,接过碗放下,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晏晨的话。
    “来,尝尝烧的鱼块。”晏晨情绪高涨地拿起安少的筷子夹了一块鱼块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又把筷子递到安少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安少。
    安少迟疑了一下,接过筷子,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坐下吃,爷又不是手残了,自己能来。”
    晏晨呵呵地笑着,“爷,你花钱了,伺候你是应该的。”
    一提到钱,安少又开始肉疼了,脸色变得难看,用筷子敲敲碗,不悦地说道:“能不在爷的面前提钱么?能让爷愉快地吃顿饭么?”
    “不提了,不提。爷,您请。”晏晨笑眯眯地说道,看着安少把汤喝了,这才把酒给他倒上。
    晏晨向安少举起酒杯,“安少,来,干杯。”
    晏晨其实本来想说一些感谢的话,比如感谢安少给她买车,感谢他慷慨解囊等等的,可是一看安少的脸,她把想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安少。
    安少别扭在端起酒杯和晏晨碰了一下,头一仰,就要一口给干了。
    “慢点喝,小口小口喝。”晏晨急忙阻止,要是照这个速度喝下去,不醉才怪呢!
    “麻烦!”安少斜了一眼晏晨,嘴里嘟嘟了一句,虽然有些不满意,但还是照着晏晨的话喝了一小口。
    “这就对了,呵呵,来,吃菜。”晏晨松了一口气,呵呵地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咚咚!”晏晨刚把酒杯放下,门外响起了咚咚地敲门声。
    晏晨有些疑惑,大中午的谁又来了?起身推开椅子去开门。
    安少重重地地把酒杯放下,脸上十分的不悦。
    晏晨从猫眼向外看了一眼,是晏妈妈。
    晏妈妈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晏晨压下心中的疑惑,晏晨一边开门嘴里一边问道,“妈,您怎么来了?这大中午的……”
    “嫂子,我也来了。”晏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宁突然从晏妈妈的身后跳了出来,对着晏晨做了一个鬼脸。
    晏晨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要关门。
    “你这个死丫头,你想干吗呢?连自己亲妈都不让进门了?”晏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张口就骂开了。
    晏晨的手顿了顿,讪讪地笑了笑,“妈,我没有,你们赶紧进来。吃饭了没有?没吃正好一起吃。”
    “好啊好啊,正好一起吃。”安宁高兴地说道,说完挤开晏晨直奔餐厅而去。
    晏晨苦笑,摇摇头,把晏妈妈迎进门,把门关上。
    晏妈妈伸手把晏晨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死丫头,你是不是不喜欢你那小姑子?”
    晏晨看了一眼晏妈妈,又看一眼餐厅里欢脱的安宁,小声地为自己门辩解,“妈,不是我不喜欢她,只是这个小姑子思维异于常人,说话完全让人接受不了。哎,对了,我正想问你,你们两个人怎么一起来了?”
    晏晨有些奇怪,这安宁怎么和晏妈妈一起来了,要是安宁一个人来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你还好意思说。”晏妈妈白了一眼晏晨,“要不是你不让人家进门人家能找到我家去吗?今天我可告诉你了,不管人家怎么样,那都是你的小姑子,一定要对人家好。”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吃饭没有?我刚做好,没吃一块儿吃了。”晏晨赶紧打断了了晏妈妈的话,拉着晏妈妈的胳膊向餐厅走去。
    “吃什么吃?不吃了,你爸还在下面等着,这个死老头子,就跟个跟魂一样,一天到晚就跟在身边,烦死人了。”晏妈妈甩开晏晨的手,没好气地说,说完就向外走去。
    “咦,我爸也来了?正好把我爸叫进来一起吃。”晏晨一听晏爸爸也来了,脸上露出一丝高兴来,跟着晏妈妈就向外走去。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着出来了,你爸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他要是上来早就上来了,你赶紧回去吃饭。”晏妈妈推着晏晨进屋,“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晏晨望着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情绪有些低落,慢慢地向餐厅走去。
    一进入餐厅晏晨就觉得餐厅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安少背靠着在椅子上,一张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汁来。安宁则是坐在一旁,就像是从饿牢里放出来一般,筷子不停地动着,不住地向嘴里塞菜。
    一边吃还一边不住地说道:“我嫂子的厨艺就是好,哥,你这次算是找到宝了。”
    “闭嘴,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唾沫星子到处飞得都是,你还要不要别人吃了?赶紧吃,吃完了给爷滚蛋。”安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一脸嫌恶地说道。
    晏晨在远离他们兄妹俩的地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看着满桌的饭菜,突然间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她把筷子一放,说道:“你们两个人吃吧,我不饿,我先回房去躺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关上。”
    晏晨说完起身推开椅子就要走。
    安宁一看晏晨要走,赶紧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又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这才急急地说道:“嫂子,你别忙着先走,一会儿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安瑞呗!”
    “她有什么好看?一个贱人生的贱女人。”安少不满意了,重重地哼了一声。
    “哥,这你就不懂了吧!不管怎么说,这名义上她还是我们的妹妹,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应该去看一眼,再说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再去看看她现在的惨样,心情就会好了很多。哎,嫂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安宁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晏晨。
    “我真没兴趣。”晏晨说完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宁一看晏晨爱理不理的样子,一下子急了,起身哒哒地跟在晏晨的身后,嘴里不住地劝说:“嫂子,安瑞这么对你,你就不恨她么?要是我的话,我早就拿刀子把她的脸给划了,她不就是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四处勾引人么?要是没了这张脸蛋,我看她还怎么还勾引人。”
    晏晨突然停下了脚步,安宁一个收刹不及,一下子撞在晏晨的背上,晏晨没防备安宁会撞上来,结结实实被撞个正着,身子向前一扑,脚步不稳,整个人都扑倒在地板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背上一疼,安宁整个人又压上来了。
    晏晨一声闷哼,差点没喘过气来,头有些发晕。
    安少一看,火气蹭蹭地上来了,踢哒着鞋子二话不说直接走过来,拎着安宁的衣服领子就向外扔去。
    “哥,别扔,我自己能走,哥。”安宁嘴里发出一声声尖叫。
    但是,已经晚了。只听“啪”的一声,安宁被安少像扔破抹布一样重重地扔了出去,安宁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
    “啪”又是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安宁的包包被安少丢了出来,重重地砸在安宁的身上,接着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安宁从地上爬起来,抬起脚就开始踹门,“安静,你这个娶了媳妇忘了亲妹妹的臭家伙,你赶紧把门给我开开。”
    门突然又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安少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安宁,“你滚不滚?你再不滚的话老子直接一脚把你踢下去。”安少阴森森地地说道。
    安宁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缩了缩脖子,后又像想到什么一样,对安少说道:“哥,你和嫂子还是搬回去住吧!我们安家可不能让那些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野女人进门。”
    “你是什么意思?”安少的脸突然间变了。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不过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奶奶也是这个意思。如果没事我走了,替我向嫂子说声谢谢,别说,嫂子厨艺真的很好,哎,嫂子,希望以后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菜。”安宁对着门里叫了一声,一看安宁又能要发火,抓起地上的包包就跑。
    “臭丫头,算你跑得快,哼!”安少从鼻子里哼一声,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转身看向晏晨。
    晏晨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膝盖好像摔到了,有些疼痛,她一瘸一拐走到沙发上坐下,低头一看,果然,膝盖的地方蹭破皮了。
    “说你是猪你果然就是猪,你就不知道躲躲?一天到晚笨手笨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安少没好气地说道,说完向卧室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药膏,这是昨天晚上陆尘送来的。
    “笨女人,赶紧给擦上,本来就长得就丑,唯一也就皮肤好看一点,要是再留下伤疤,爷可是不要你了。”安少在晏晨的身边坐下,把手里的药膏扔到晏晨的身上,阴阳怪气地说道。
    “谁稀罕让你要了?离婚,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换成离婚证。”晏晨也来脾气了,瞪着眼睛看着安少,没好气地说道。
    安少心里的邪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脸上阴晴不定,斜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与晏晨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房间里一时之间硝烟弥漫,空气中隐隐有啪啪的声音。
    “死女人,你是不是找死呢?小心爷把你的脖子拧断。”安少突然间骂开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来啊拧啊!”晏晨这段时间几天一直憋着一股火,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怎么把生活过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团乱麻,乱糟糟,怎么理都不理不顺。
    晏晨把脖子伸到安少的面前,脸上一片倔强,这一刻,她真的在想,索性让这个家伙把脖子拧断算了,她也不用活得这么累了。
    安少望着晏晨伸过来的脖子,眼睛闪了闪。
    晏晨的皮肤很白很嫩,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有些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安少的手没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却上去了,重重地咬了一口。
    “啊!”晏晨吃疼,忍不住叫了一声,一把推开安少,瞪着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安少,脸,却悄悄染上了几他绯红。
    安少忽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捂着嘴巴冲进了卫生间,接着就是一阵干呕,时间持续的不长,然后是一阵流水的声音。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安少一定又在刷牙了。
    卫生间里,安少瞪着镜中的人影,半天没缓过神来。
    病了,病了,完全是病了。他怎么真的就咬了呢?安少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耳根不由得一阵发烧。
    不过,好像味道挺好,感觉有些不错。安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懊悔,早知道应该多咬几口的。
    好大一会儿,卫生间的水声终于停了,又过了一会儿,安少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来,在经过晏晨时,嘴欠地又冒了一句,“这世上还有这种笨人,居然把脖子伸到别人面前让人拧的,活该。”
    晏晨心中的火一下子全都冒出来,浑身的血液蹭地一下子全涌到脑海里,人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她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踩着沙发一下子就跳到安少的身上,手抱着安少的脖子,两条腿死死地夹在他的腰上,就像一只八爪鱼,紧紧的抱住安少,头一低,狠狠地咬在了安少的脖子上。
    “啊!你这个疯女人,你属狗的是不是?你赶紧给爷滚下来。”安少疼得眉毛直皱,嘴里哇哇地叫着,伸去就去扯晏晨。
    晏晨死也不松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输谁。
    现场一片混乱。
    安少的脚步不稳一个劲地后退,不知怎么地就到了沙发跟前,一个重心不稳,人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来,头朝下,脚搭在沙发靠上。
    晏晨一声惊呼,身体随着惯性向前滑,眼看着就要撞在茶几上。安少一看形势不妙,慌乱中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晏晨的腰,趁着这个机会,晏晨伸出双手撑在了茶几上。
    终于安全了,晏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正打算调侃安少几句,一低头,突然脑子一轰,脸立刻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浑身都燃烧了起来。这一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和安少的姿势有些暧昧,完全是一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慌乱中,她双腿叉开,屁股好巧不巧地坐在了安少的脸上。
    晏晨今天穿了一件红色丝质连衣裙,裙长直到大腿中间,经过刚刚一番折腾,裙子现在滑到了腰间,今天所穿的红色蕾丝内裤暴露在空气中。
    晏晨开始挣扎,试图从安少的身上下来。
    安少被压在下去,眼前一片黑暗,闷闷的,呼吸有些不畅,人感到有些不舒服,上手就去推。
    这是什么?安少手落在晏晨的屁股上,摸了摸,肉肉的,掐一把很有弹性。
    “变态,拿开你的脏手。”晏晨嘴里发出一声尖叫,腾出一只手就去打安少的手。
    安少不知道摸到哪里,手被打生疼,火一上来,手一用力,只听“撕啦”一声响,晏晨的内裤生生地被安少撕烂了,瞬间变成了一块破布,被安少随手扔在一边。
    “啊!”晏晨又是一声尖叫,顾不得许多,也不管是不是磕倒了碰到了,翻身从安少的身上下来,滚坐在地上,接着从地上连滚带爬,就像后面有鬼追一样,飞也似地逃回房间里,“砰”的一声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安少有些莫明其妙,把两条腿放下,翻身重新坐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目光被地上的一块破布吸引。
    “这是什么?”安少弯腰低着着看着地上的破布,嘴里喃喃自语,忽地,他脸色大变,牙齿又咬得咯吱咯吱响。
    这个死女人,刚刚竟然坐在他的脸上。
    晏晨的房间门突然间又被开了,晏晨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看到安少盯着地上她的内裤看,晏晨的脸黑了又黑,一把从地方捡起内裤,接着手一扬,“啪”一声甩在安少的脸上。
    “流氓,变态。”晏晨狠狠地骂了两句,转身又进入房间,“砰”的一声紧紧地打门关上并上上锁。
    安少被打得有些蒙了,昏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题外话------
    不敢写太多,妹纸们自己想象那场面有多劲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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