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初墨抬手习惯性想要搭着白苏的肩膀,手臂还没落下,就被一道力道紧紧的握住手腕。莫修宸冷着脸出现在白苏的身后,松开了握着熊初墨意图不轨的手腕。
    感受到莫修宸身上散发的森寒之气,熊初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挑了挑眉,就听到白苏淡声问道。“你输了,你就离开中国。”
    “好,一言为定。”熊初墨满口应承下来,看到叶琪琪已经端着水杯走来,顿住话头,扭头看向莫修宸,“莫先生,最近很忙呀。”
    “托你的福,不算清闲。”莫修宸的脸色千年不变的不愠不火。
    白苏接过叶琪琪的水,两人站在了一起,自顾自的走远了几步,给两位男士留下较量的空间。
    不多时,司仪请各位宾客入座,餐桌上的头盘已经被服务生陆续端了上来。
    服务生缓缓的将盖在盘子上的盖子揭开,露出了晚上第一个头菜,居然是一盘榨菜。青色橄榄菜精巧的摆在盘中,周围放着几个拳头大的窝窝头。
    宾客们狐疑的皱了皱眉头,就听到有人低声说,“怎么回事?解先生的晚宴,头盘怎么上这个东西。”
    解文臣脸色一变,微的诧异过后,含着隐隐笑意唇角瞬间消失,抿了抿唇,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白苏那一桌,看到这样的头盘,莫修宸就笑了,一派风光霁月的模样,眼神看向白苏,似在询问,你做的?白苏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熊初墨用筷子拨了拨眼前奇怪的头盘,觑了一眼白苏的神情,忽然就笑了一声,他就怕白苏临时捣乱,所以整个宴会就没有给她再次接近解文臣的机会,没想到,这个精明的小丫头,截胡截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白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知道,白苏出手,从来没有走空的时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就是白苏。不过,她真的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准备,那就太小看他了。
    这时主持人已经在台上发话了,“下面有请我们的工商协会会长也是我们裕华集团的董事长,解文臣先生,为我们发表晚宴致辞。”
    在热烈的掌声中,解文臣走上了主.席台,掏出一早准备的演讲稿,看向下面来的宾客,“感谢各位能够赏脸来参加裕华集团的周年晚宴……”
    一大串客套话,听得白苏有些瞌睡,叶琪琪百无聊赖的支着脑袋,微微合上了眼睛。白苏的手机震了一下,有些微微清醒过来,看着莫修宸已经熟稔的从她的包包里将手机递给她,白苏勾唇笑了笑,握着手机,走到洗手间的楼道去接电话。
    “白大小姐,那个晚宴的门,我们进不去,那个叫alen的女人太碍事,眼睛太毒,堵在门口,我们就算有邀请函,也被她堵在外面!”白苏一早安排好混进场的记者,焦头烂额的给白苏打电话。隐隐还能听见记者们和保安冲突争吵的声音。
    白苏愣了一下,就看到熊初墨笑得怡然自得的跟了过来,低声对电话那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先等等。”
    挂掉电话,熊初墨就走近,意味深长的勾着唇角,弯腰笑眯眯的看向白苏,“怎么?安排的记者被拦住了,没有办法,所以要认输了?”
    听着熊初墨凉凉的一句,白苏的心倏地沉到了谷底。心底暗潮汹涌,白苏面前却不动声色,闻言抬眸,浅笑迷离,“初墨,你这是要半路截胡,跟我对着干?”
    “那得要问问莫先生,为什么先跟我对着干了。”熊初墨懒洋洋的靠着墙,摸了摸兜想抽烟,这才想起出来的时候,自己的烟让叶琪琪藏起来了。“贺中谦的事情,他摆我一道。这次,算是扯平了。”
    “扯平?”白苏沉吟道,神色有些飘远。想起被莫修宸胁迫的那个女人王雪,虽然只是从萧景湛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也觉得有些难捱的气愤,她知道熊初墨不是好人,但至少也不是坏人。
    那件贺中谦的事情,做得有些太缺德了。而用已经逝去的婚外情去逼迫一个家庭幸福的男人,这些个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只不过昨天晚上奇怪的是,贺中谦居然表示,反对。她以为是熊初墨玩黑料这一招玩脱了,看来还是另有隐情。莫修宸在里面做了手脚。
    看到白苏陷入沉思,熊初墨就知道,这丫头估计还被莫修宸蒙在鼓里。“莫修宸一向比我手黑,你啊,还是小心点为好。别被骗了,还帮他数钱,我劝你还是早点认输,对了刚刚的赌注还没说完,我要是赢了,你就……”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白苏垂眸看了一眼信息,笑了笑,“初墨,在我字典就没有输这一个字,再说了,就算是我认了,莫先生也未必会认。”
    熊初墨咽了咽口水,就听到白苏继续说道,“初墨,有个问题在我心底很久了,在没有瑞利基金这件事情之前,我不在乎你回国做些什么,只是到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个问题我就不得不问你,你这么做究竟图什么?”
    白苏目光灼灼,语调微冷。“你的野心从来都不在金钱上,除了高额的盈利,搅乱s市的金融市场,我想不到你这么做还能得到什么?熊初墨,不要再说苏兴创投是为了我之类这种话,究竟为了什么,恐怕跟你背后的真实目的有关,我只不过是你回到s市的一个托词。”
    熊初墨叹了口气,白苏终究还是那个白苏,很多人都只看到瑞利基金带来的盈利或是弊端,同意或是反对为了这两个对立面,狼烟四起,阵营分崩,斗得头破血流。
    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图什么。白苏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她总能这样,身处乱局,时时刻刻的头脑清醒,遗世独立。
    “小白,现在不是揭晓答案的时候,等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熊初墨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带着冷气和肃杀,最终看着白苏灼人的眸光,熊初墨不忍的扭过来,叹了口气,“不过,作为多年的朋友,我劝你一句,和莫修宸离婚吧,为了你好。”
    白苏的腰背挺得笔直,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声,隐约猜到了什么,“你这么做,是跟莫修宸有关。报复他?瑞利基金,这个过程也未免太曲折了一些。”
    “白苏,你有没有注意到,莫氏这几天的股票情况,跟之前的一路飙升,这几天莫氏的股票几近跌停,你知道原因吗?”熊初墨并没有再白苏的话上多过纠缠,而是提点白苏。
    熊初墨知道,白苏太过于聪明,很多话他都不能在她面前露出半点端倪,只能隐晦的提起,“小白,这次瑞利基金无论如何都要通过,莫氏集团的现状,迟早有一天会宣布破产,这种情况,莫修宸保不住,你也保不住。跟莫修宸离婚的事情你考虑好,只要你愿意离开他,我就会帮你达成。”
    “如果我不呢?”白苏晶亮的眸子带着沁入骨子里倔强。
    “你会愿意的,我了解你。”熊初墨的神色讳莫如深,“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该过去看看接下来发生什么。”
    说完,熊初墨大步流星的走回宴会厅,白苏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莫修宸发来的微信内容,匆匆朝宴会厅门外走去。
    终于漫长的标榜讲完了,主持人站出来,“今天在做的记者朋友们应该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们会长,那么接下来,由谁先提问呢?”
    看着踊跃的记者们,主持人随手指了一位记者,开口道,“不如就这位记者先提问吧。”
    “解先生,这个星期大部分的人都在关心瑞利基金在银监会的立案问题。请问,你们工商协会有什么看法呢?”女记者迫不及待的接过话筒,问出了事先早已准备好的问题,摄像机纷纷对准了解文臣,就等着他宣布同意瑞利基金的决策。
    解文臣清了清嗓子,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立刻给予了肯定的眼神,“我们工商界一直很支持华国的发展,而我们……”
    “对不起,打扰各位了,麻烦让开一下。”这时,宴会厅的门口,白苏搀扶着一位年过花甲,拄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副老花镜,精神十分不错。
    媒体奇怪的看着白苏和这位有些面熟的老人,有反应快的记者立刻忍住,白苏搀扶的老人是解文臣的父亲,退休多年仍旧从事慈善事业的富商解连焕。
    镁光灯咔擦咔擦想起,解文臣看到父亲出现的一刹那,多年的条件反射让他原本舒适的站姿突然拘谨了起来,下意识的立直了身子。神色紧张,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手紧握拳头,脸色难看起来。
    熊初墨眯了眯眼,看着解文臣的神情,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警告的眼神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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