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大可家出来,一路上唐泽都默不作声,白夜抓紧怀里的包包,生怕他突然发难夺了去。
    两人各怀心思的回到龙岗花园,一进门,唐泽便把白夜堵在手臂的墙壁之前,“你答应过我,我们合作,碟片交给我。”
    白夜挑眉,双手抓紧包包,“我没那么说,我只答应,不把这事外泄出去。”虽然从王大可的表情可以看出,这碟片里面八成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可是如果真是,唐泽没道理为了这东西涉险,盛文也不会真的为了个视频闹到杀人的地步,何况,左春欢家里还有一具分尸的尸体呢。
    唐泽的脸色沉下来,冷冷的注视着她,微眯的眸子带着十二月冰凌般的冷意,让人忍不住发寒。
    白夜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致命的一个错误,在还不能确定凶犯的情况下去相信一个涉案人,这个自以为事的决定足矣让她丢掉小命。
    她强作镇定的回视他,在不确定他的下一步动作前,她只能按兵不动,并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包,不管如何,她要把东西交给姜沪生。
    已经入夏,即便是开了空调,白夜还是感到冷汗顺着额头滚落,浑身僵硬成一块石像。
    半响,唐泽突然撤回身子,“既然你坚持,但是我希望你保证,这张碟片的内容绝对不可以外泄,否则我会代表衡阳集团追究你的法律责任。”唐泽直直的看着她,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白夜回望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是硬着头皮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果断搬走?还是现在转身走人?
    “现在这个点,龙岗花园是打不到车的。”唐泽走到西墙脚的酒柜前,径自倒了一杯红酒,看着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旋转,“我说过不抢就不会抢,既然东西已经找到,而且确保不会外泄了,我自然不会再搅合到这个案子里了。你可以安心住下,直到你找到房子为止。”
    白夜看了看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心里却说,明天早上就找姜沪生谈谈,看看能不能临时借调一个宿舍,这里是绝对不能住的。
    第二天,白夜刚到刑侦科,小麦就一把拉住她,“昨天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
    白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姜沪生,心里乱打鼓,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和唐泽之间的事说出来,可一想到姜沪生对自己排外的举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问问案情,结果谁也打不通,都干嘛去了?”
    “开会!”小麦没什么心机的道。
    白夜脸一黑,吴悠拿着个保温杯过来,笑嘻嘻的看着她,“听说你昨天又吐了。没事,都这样,头是不是要你去找栾医生了?咱们每个都是这么过来的。”吴悠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回头抢过小麦手里的包子整个塞进嘴里,“嗯嗯,下次买牛肉馅的。”
    “白夜,你进来一下!”姜沪生站在办公室门口,脸色不太好看。
    “呵呵,找你谈话了,行啊,丫头,头这是要给你开小灶啊!”吴悠笑道。
    “什么意思?”
    小麦抢答道,“你还不知道吧!昨天你才走不一会儿,头就给上面打了电话,看那意思,是要把你调回户籍科,要么就是档案室。你说你一个小姑娘,真不适合这里的,每天接触的不是尸体就是尸体,不和谐啊!”
    “你才不和谐?”白夜心底一凉,姜沪生果然是要把她调走的。
    白夜脑袋里乱哄哄的,心里跟藏了几百只猴子似的七上八下的,搁在包包上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
    姜沪生要把她调走,她只不过是刚刚见了尸体受不了而已,这并不代表她以后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刑警。既然她来了,她就没打算这么灰溜溜的走的。
    她感觉步子越来越沉,来到姜沪生的办公室门口,姜沪生正好开门,“进来吧!”
    她跟着姜沪生进了办公室,脸色比昨晚还要苍白许多。
    姜沪生让她坐在小沙发上,脸色有些难看,“白夜,是这样的,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待在刑侦科,我已经跟上面打了报告,估计三四天就能下来调令,我安排你去档案室,工作比户籍科繁琐点,但是福利要好一些。”
    白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此时真想把手里的包包砸在姜沪生的脑袋上,他凭什么这么做?
    “队长,我不同意。”
    姜沪生脸一沉,“这是上级安排,从今天起,你就占时不用跟这个案子了,我替你约好了栾医生,你去看看吧!”说着,把一张栾医生的名片塞进她手里,“我给你约了下午一点。”
    “我不要。”白夜把名片推回去,冷着脸看姜沪生。
    白夜一个人在华阳市过了好几年,平常看起来傻乎乎的傻大姐一个,倔脾气上来也是够呛,这会儿看姜沪生这个态度,整个人都跟点燃了的炸药似的,也顾不上什么领导不领导的,‘腾’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姜沪生,你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找领导,还有,在调令没有下来之前,我就是刑侦科的,也有权参与这个案子。”说完,狠狠瞪了姜沪生一眼,扭身出了办公室。
    没办法,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真拿包包砸姜沪生。
    “喂,怎么个情况?”小麦凑过来。
    “我猜老大是动真格的了,肯定是要把你往档案室调。”吴悠晃晃悠悠走过来,手里拿着本档案夹。
    白夜剜了他一眼,“左春欢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么?”
    “出来是出来了,就是不能给你。”吴悠一笑。
    “给她!”办公室的门打开,姜沪生沉着脸站在门口。
    左春欢的尸检报告昨晚就出来了,同时出来的还有碎尸案的尸检报告。
    左春欢的致命伤在颈部,死因是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在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从现场的出血量来看,左春欢是在颈部被切开十分钟后死亡的,胸口的伤口并没有刺破心脏,伤口在第二和第三肋骨之间。
    而且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案发现场找到的匕首上,法医检测出了两种血液反应,其中一个是左春欢本人的,另一个与碎尸的血型相吻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匕首是左春欢带去的,另一种是凶手故意把匕首遗落的。
    而且,从尸体的伤口来看,尸体致命伤的伤口并非这把匕首照成的,也就是说,真正的致命凶器被凶手带走了。
    另外,碎尸案的受害人头颅一直没有找到,一时间还无法确认身份,左春欢的房间里也没有任何与他有关的相关信息。
    两个人,可以证明其身份信息的东西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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