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恒想起刚才她说妖宝阁毁了,不由问道:“妖宝阁毁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晓晓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是汉历一百三十八年的事。
    当年的妖宝阁如日中天,分阁遍布北方四州,甚至在京城、徐州和扬州都开办了分阁。
    可惜当年灭魔战争有妖族加入了魔鬼一方,还有妖怪大闹京城,后来不仅有人找妖怪寻仇,还有人私下捕杀妖族,夺取妖力和精血入药制器,渐渐仇恨越结越深。
    再后来妖宝阁阁主阳灵福出了面,结果没谈拢,双方动起手来。
    妖宝阁阁主虽然厉害,却不敌太清元辰真人的青玄龙缚手,被打成了重伤,双方这就结下了死仇,各处妖族群情激愤,要为阁主讨个说法。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结果朝廷非但没有出面协调,反而下旨围剿。
    各州官兵与众多先天高手一起出手,如日中天的妖宝阁就此轰然倒塌,幸存的妖族要么远走碧霄草原,要么隐与南部荒地,阳灵福不知所踪。”
    阳恒心说太清元辰真人,那就是龙辰渊了,他竟然不顾往日情面,对阳灵福动手?
    只怕不是什么寻仇之事,弄不好还是看中了妖宝阁积累的天财地宝,这才动了手。
    结果大家都瞧见了好处,干脆一拥而上灭了妖宝阁,强抢财物。
    在利益面前,以往那点情面脆弱到了极点。
    刘晓晓见他面色平静,沉默不语,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便道:“我终于可以确定,你绝对就是当年资助了风樾客栈和天宝佣兵团的阳灵风!”
    阳恒问道:“你为何敢如此肯定?”
    刘晓晓说道:“天宝帮和妖宝阁交情莫逆,一开始还帮着妖宝阁,后来见大势难违,只能独善其身,因此这一事件有只言片语流传下来。
    在正史和野史上,全然没有妖宝阁的名号,但凡有的,一律都是禁书,不仅要查抄焚毁,保存和传播的人也要治罪。
    到了如今,已经没几个人知晓妖宝阁的名号了,除非是当年活下来的人。”
    阳恒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是怎么知道妖宝阁名号的?”
    刘晓晓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肯定,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我家祖先最早就是上谷城妖宝阁的人。
    妖宝阁虽然被围剿屠杀,但我家祖先与天宝帮银秋夫人交情深厚,银秋夫人将我家祖先保了下来,后来才辗转定居益州,我家代代相传当年之事,不敢忘记过往。”
    阳恒回忆起来,终于在记忆深处想起一人。
    他当年到妖宝阁认识苏银秋的时候,确实听她叫过身边一个跟班为“小刘子”,原来这刘晓晓就是那小刘子的后人。
    他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与你家祖上还有过一面之缘!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问你,这法术你是从哪学来的,为什么又要遮遮掩掩?”
    刘晓晓听他自承身份,急忙起身大礼参见,口称前辈。
    这人是活了六百多年的老怪物,如何行大礼都不算为过。
    行过了礼,刘晓晓起身回话,阳恒示意她坐下说,又给她沏了茶,她才小心翼翼地坐下说起了法术之事。
    原来当年襄阳灭魔战争之后,法术的确在国内盛行了一段时间。
    紫霄学宫也开设传授法术的课程,可渐渐这些学徒们就出了状况,艺成出师后都要去法术之乡看看,他们许多人都踏上了前往玫瑰公爵封地之行。
    托尔德是皇帝亲自册封的公爵大人,帝国子民前往他的封地本来也没什么,但一去不回就是问题了。
    随着去玫瑰公国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回来,朝廷便开始重视此事,派出了使节前去询问,哪知这使节也一去不回。
    这就惹出了事,朝廷又派了一队高手前去质询,谁想就一人身受重伤逃了出来,说玫瑰公国反了。
    这下可不了得,朝廷一边派出大军向玫瑰公国开进,一边下令暂停各处学宫继续传授法术。
    等大军到了公国境外,托尔德便露了面,呵斥朝廷对他家忘恩负义,接着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遮天蔽日的青色光幕从空而降,竟将整个玫瑰公国覆盖起来。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彻彻底底隔绝开来。
    托尔德的这个法术极为强大,无人能破除,硬闯之人不是被烈火雷电杀死,就是身受重伤退了出来。
    朝廷一时间毫无办法,只得加强对玫瑰公国的监视,裁撤国内法术的传授之处,而且神教的神官大人也对法术极为抵触,说法术和魔鬼是一脉相承,国内便开始搜捕所有会法术的人,尽数按神教要求火刑救赎。
    到了如今,会法术的人已难得一见,就算会也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不敢让别人知晓,生怕被火刑救赎。
    刘晓晓祖上有人接触过法术,便传下了锤炼精神力的法子。
    阳恒心说这也太狠了,托尔德不仅是自己的好友,在灭魔战争中也是大有功劳的,竟然逼得他以身施展烈火春雷法阵。
    这法阵本来是托尔德为神教准备的,没想到却用到了大汉帝国身上。
    他不由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继续修炼法术?汉国内有许多宗派,不考虑一下么?”
    刘晓晓叹了口气,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阳恒瞧出她的顾虑,说道:“这就咱们两个人,想说什么就尽管说!”
    刘晓晓咬了咬嘴唇道:“不瞒前辈说,国内是有许多宗派,可那些地方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去得了的!
    您是亲眼所见,我到这秋云剑宗交了一万金元,可习练的都是剑宗入门的武艺,那些真正的绝技根本就不会传授于我!
    蹉跎几年,失了最好的年华,还能有什么成就?
    国内各大宗派都是如此,像我这样没关系、天赋一般的人,想要拜入宗派习得绝技,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而且就算能学到绝技,我也没有财力寻得机缘,那些能让人入先天的宝物,大都控制在两宫三宗、七家五派的手里,普通人哪有机会得到?”
    阳恒问道:“既然如此,你还来秋云剑宗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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