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老女人鼻子尖得很,她用手帕捂着鼻子,阴阳怪气的说:“哎呦,这厕所里什么一股怪味儿啊,你们在做什么?”
    我急忙说:“抱歉,老夫人,我们没有告诉您,我们其实是刘金云请来的朋友。我叫禹城,他本想要我们说服您,让您不要再管他的终身大事,可是在我们了解了你们家的情况之后,就改变主意了。”
    “我们决定支持你让刘少爷和高小姐相亲,您的决定简直是太英明了。刘金云能有这样的福气,有你这样一个好母亲,是他的幸运,他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谁知我这番捧臭脚的话,居然让这金慧香眼眶湿润了,她颤颤巍巍说:“我的孩子终于懂事了!你终于能结交一些有用的朋友了。”
    刘金云听了这话,似乎很是委屈,但还是牵强附会的说:“哎呦,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母亲,您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我们也笑着说:“是啊,少爷人很好,对我们也很客气呢!”
    小莹却还不忘了公报私仇,说:“是啊,是啊,他此前还专门请司机用货车拉我们来到别墅的呢。”
    结果金慧香听了大怒:“混账,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你和你那帮酒肉朋友们在吃饭喝酒的时候,从来都是开自己的车,到了这些真正好朋友的时候,你是怎么对人家的?你把他们当成麻袋装好的货物了?”
    我只能说:“老夫人,您别误会,当时情况紧急,所以少爷才让货车送我们的。”
    刘金云也挠头说:“母亲,是我错了,您别介意。”
    金慧香又问我们:“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看你们这身打扮应该不是岛上的人吧?”
    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解释,刘金云急忙糊弄说:“母亲,他们其实是我找来算命的朋友,想测测我的桃花运,还有究竟什么时候能有孩子……”
    看他满脸违心,我只能憋着笑。
    他还说:“哎,没想到他们最后竟然都向着您了,看来你一直是对的,我有错的地方,还请您包涵。”
    老夫人听了痛哭流涕,她冲进自己的卧房,到了老爷的遗像面前,伏在地上痛哭,桌上的蜡烛都在桌上颤颤巍巍,险些掉在地上。
    我生怕她一不小心把这房子给烧了。
    她还说:“老爷呀,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孩子终于长大了,你可以瞑目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这个老人家究竟经历了什么,只能对她说:“所以老夫人,洗手间里放着的是我们给您准备的野味,不过听说您不能见血,所以才不想让您看到,还请您谅解。”
    金慧香感动不已,她坐在床边说:“你们几位也真是有心了,快去各自房间睡下吧,我会考虑明天在高小姐和我儿吃饭的时候,邀请你们一同进餐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她终于是关了门去睡觉了,徐铭茜她们也都去卧房休息,只有我、青行灯和苍崖在厕所里,对着浴缸,大眼儿瞪小眼儿。
    我们不知怎么处理这尸体,现在肯定是要验尸,直接安葬会让我们漏掉很多线索。可是我们又谁都不想把手伸到血水里去。
    就在我们犹犹豫豫的时候,彼岸妖伸出一根手指,一瞬间所有的水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浴缸里。
    我也注意到,她的死状和徐铭铎完全不同,这也许说明女子并不是被纸人鬼害死的。
    彼岸妖瞪着我说:“你们这群人,想要救人还计较那么多,一个个就像自己没见过血似的。赶紧验尸,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一会儿尸体都臭了,我看你们怎么检查!”
    我带上了手套,开始验尸。
    我注意到,这尸体的血都是从脖子处流出来了,这会儿都已经没了血水,伤口则是在耳朵后面偏下一点的位置,十分不起眼,却极为致命。
    这会儿我也注意到,苍崖一直在用鼻子嗅着什么,我就问他:“你闻什么呢?”
    他打了个喷嚏:“阿嚏!尸体的味道不对呀,似乎是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儿呢,好像还有别的味道。”
    我们也注意到,这可能说明女子在死前有喝很多酒,她明显是被人给灌醉了,也多亏苍崖的鼻子,我于是急忙夸他说:“唉哟,没想到你这鼻子竟然比狗还要灵!”
    苍崖和小莹这会儿看我的表情都变得奇怪起来。
    我这才想到原来他本来就是犬妖。
    “这是什么?”小莹用手指着浴缸边缘上的一块半透明固体。
    苍崖用手摸了摸:“是蜡,蜡烛用的那种。”
    不过从尸体上,我们能得到线索还是很少。
    所以我们还要等明天高小姐走了之后,再去向宅子里的人询问情况,仔细盘查。
    可是新的问题也出现了,尸体没地方放。
    我们总不能让它一直在这里,万一明天高小姐要方便的话,事情不就败露了?
    “叩叩……”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厕所门忽然被人敲响,我们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我问:“是谁?”
    芳嫂的声音传来:“各位,你们是不是还在里面?”
    我点点头:“是啊芳嫂,我们正在愁怎么把这个东西运出去呢!”
    她说:“你们已经把野物收拾干净了,就先跟我一起把鲜肉送到冷库里去吧?”
    听到她用这种形容,我实在感觉有些别扭,不过的确现在宅子里寂静的很,万一她说“尸体”两个字,被老夫人听了去,那怕是要炸了锅。以她的性格。
    以她的性格,会把宅子烧掉驱邪也说不定。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发现她推着一辆手推车。
    而且她居然轻车熟路地跟我一同把尸体搬到了手推车上,这让我觉得奇怪和诡异。
    看到我的眼神,她说:“唉,我从前总是帮老爷搬东西,可惜呀,他看不到少爷娶妻生子了……”
    我们一同来到了地下室里的冷库,在到了冷库门前的时候,方嫂对我说:“哎呦,各位,你们先去睡觉吧,我把这个东西塞进冷库里较为隐蔽的地方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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