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明白这件事情究竟有多严重,只是她依旧没能懂父亲究竟隐瞒了什么。
    她听见母亲对父亲说:“你之前和我结婚的时候,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怎么我们还是会受到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影响,你现在这样,难道要我接下来几十年里都和你一起提心吊胆地生活在一起?当初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
    父亲却唯唯诺诺的说:“我会尽早搞定这件事情了,你不要再担心了。”
    后来也的确他们一家人平静地度过了很多年,直到父亲选择背叛了母亲,这个家再次分崩离析,母亲走了,父亲生了场大病。
    后来兄妹俩阴差阳错地就开始喜欢上了研究这些东西,所以才开的那家专门做红白喜事的公司。
    起初他们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想上货看看,究竟自己能不能做出些成绩。
    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自己的生意异常红火,到自己这里来买各种丧事用品的人络绎不绝。
    这也让兄妹两人始料未及,他们也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眷顾自己,是老天想着要让他们发财,好让他们远离那个伤害了自己和母亲的差劲男人。
    可是前阵子,自从父亲开始得了病,总是健忘之后,两个人的生意就和从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也开始想尽各种办法让生意恢复从前那样,但也都无济于事。
    这也是他们终于能回来参加父亲葬礼的原因——因为他们在生意上陷入了囹圄。
    徐铭茜最后还告诉我:“哥哥这阵子也总是遇见奇怪的事情,所以在哥哥不接电话失踪之后,她才格外紧张,按道理来说,从这里到南烟岛的话,大概也不过就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可是明明都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天左右,他都没有电话,这实在太不正常。”
    我说:“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看看你父亲的其他遗物,还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必须要掘地三尺,不然的话,仅凭这一个纸人,我们是没有办法去弄清事情始末,了解来龙去脉的。”
    徐铭茜听了我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也明白,现在似乎只有忙碌才能够让她忘记父亲去世的悲痛,其实他嘴上说:
    自己讨厌父亲,觉得他背叛母亲,让自己难以接受,可是经过时间这么久,他可能也早已释怀,只是不知该怎么跟父亲开口说出“自己已经放下”这句话。
    我看得出,她的心里还是有徐小川的。
    我们又开始在房子里面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甚至把沙发、衣柜全部都挪开,检查每一处的地板。
    在我们寻找了一大圈,每个人都满头大汗,依旧无果的时候,我忽然想到,我们只漏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我们一直没有看,只有徐铭茜三兄妹过目过的老伯的遗书。
    于是我提出要看看遗书上面的内容。
    徐铭茜把遗书递给我,在我接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这张“纸”有些特别,因为它被装在一个密封的皮质袋子里,好像是专门为了防止里面的什么东西泄露出去而设计的。
    在打开袋子的那一瞬间,我还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酸味,我这才意识到,这遗书上面,可能暗藏玄机。
    于是我对她说:“徐铭茜,我现在要去确认一件事,不过这有可能会导致这封遗书直接被烧毁,你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么?因为这可能和找到你的哥哥有很大关系。”
    徐铭茜点点头:“只要能找到哥哥,没关系!”
    我能看出她有些犹豫,也有些担心,但是可能真相就暗藏在遗书当中。
    于是我当即点燃了一只蜡烛,把遗书放在上面烘烤。
    没过多一会儿,那遗书上面就开始显现出焦黄色的字体来。
    当整封信断断续续地显现出一种句话的时候,我熄灭了蜡烛,那上面赫然写着,“头顶仓库暗藏玄机!”
    我愣住了:“徐铭茜,这房子也有楼顶的仓库?为什么之前老伯带我们参观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通往仓库的门?”
    徐铭茜说:“仓库?在我的印象里……对了!”
    她说着欲言又止,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之前在我小的时候,我和哥哥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到楼顶去玩儿。在那有一个小小的阁楼,大门一直紧锁着,父亲说,在我们租这房子之前,那仓库就一直存在了。”
    “只是因为看起来阴森,所以他没有启用那里,也时刻都敞着那里的门。后来那反倒成为了我和哥哥的秘密基地。”
    徐铭泽好像也想起来了:“对呀,就是那!”
    他说着,跑向隔壁的仓库,随后他拿来一架梯子,支到了二楼的露天阳台,直达屋顶。
    我们也都跟他一同爬上了屋顶,我们发现在那里赫然有一一个非常小的小房间。
    这小房间的门都已经生锈,而且很旧了,好像很久没有动过了似的。
    于是我们当即找来工具,把门撬开。
    一股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房间里可能因为常年不见光的关系,所以阴冷潮湿。
    而且空间极其狭小,窄到只能容纳一个半成年人。
    不过对于小孩子来说,却是非常棒的隐秘去处,也算得上是童年天堂了。
    我一进房间就感觉好像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我发现了一串铜钱。
    而且在这小房间的斜上方天花板下,还有一个大概有一臂长的漆木箱,只是好像已经没有办法在从那上面拿下来,完全被钉死在棚顶上了。
    几经犹豫之下,我们决定破坏这个木箱,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哗啦啦!”
    当徐铭泽拿来工具,凿开木箱的时候,一大堆信件像雪片一样落了下来。
    随后还有一个用牛皮纸裹紧的袋子,在整个箱子的最里面。
    我们把所有的信件都一并带到了楼下。
    在客厅里,我们开始看这些信。
    让我们惊讶的是,信件上的内容基本上都差不多,都是老伯给自己远方的朋友的,而且写的都是和自己孩子的生意有关的内容,也写满了各种感谢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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