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那蝴蝶覆盖之下的,却是一具骇人的尸骸。而且那尸体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好像死者已经过世了很久了。而且从骨骸的尺寸上判断应该是个婴儿。
    这让小九都不觉得那些蝴蝶和美丽有什么瓜葛了。
    我严肃的问村长:“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几乎瘫坐在地上,他好似是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似的:
    “唉,一切还得从我们村的一个女人说起。那是在五年前,这个姑娘名叫朵玛,她最喜欢唱歌,甚至有的时候还能招来蝴蝶。很多人都说她是香妃转世。可后来,她的丈夫在她怀孕的时候,竟然莫名暴毙。而且就在那不久前,香妃陵就总是传来奇怪的歌声,这让我们村子人心惶惶。”
    村长说到这的时候,我看他似乎有些犹豫,于是追问:“那后来呢,你们不会真的把她当成是香妃了吧?”而村长那难看的表情似乎也给了我们答案。
    他还捶胸顿足,扼腕叹息着:“哎呦,一切都怪我,是我信了邪,居然还相信了村民们的谗言,居然就真的把她送到了香妃陵去让她自生自灭。
    可后来她似乎就化成了厉鬼,总是会回到村子里,而且在那之后这村子里的孩子就会在出生不久后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就都变成这幅模样了,这真是罪过啊!”
    村长的话让我们改变了对他的认识,刚才我们还觉得他热情好客,可这会我们满心只有愤怒,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在说到香妃陵的时候脸色都那么难看。
    小九听后更是瞪着村长,气不打一处来的说:
    “那既然这样,你们村民为什么不想办法?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在村子里唱歌跳舞?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村长听了似乎很是不高兴: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呢?就算是孩子都死了,我们也坚信他们还会复活,只不过是以其他的形式活在世上,没准这些蝴蝶就是他们变的也说不定呢?你们一群外人,不要乱操心了。如果你们愿意住,那便多住几日,如果你们不愿,那我也不送!”
    “你这人怎么这样!”
    看小九的表情,她指不定要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我赶忙一把拦住她,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对村长说:
    “村长,实在抱歉,是我们没能尊重你们,您看这样,我们在这住几日,顺便帮你们查查这案子,如果能水落石出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要是查不出什么,那我们走便是,您看可好?”
    我本以为这村长听了我的话,起码会道声谢,可没想到,他竟冷哼了一声,丢下了我们就走了。
    小九现在已经彻底火冒三丈了,她一脚踢起一片扬尘,嘟着嘴对我说:“禹大哥,你看!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村子里的人都不太正常么?这个村长简直是过分的很,咱们不如直接走了算了,帮他们作甚?”
    小洛也附和着:“就是,你看那村长的样子,一副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模样。”
    我摆手示意他们冷静下来:
    “你们别激动,咱们暂时还不能走,我留下也不只是为了帮他们。而是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和香妃陵一定有关联,咱们如果能顺藤摸瓜,了解香妃陵有关的秘密,那不是也更方便我们拿到这在香妃陵里的宝贝?”
    听了我的话,小洛好像是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倒是小九,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而且不管我怎么劝都没用,我因为一筹莫展,又一心想着要赶紧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也只好拜托其他人帮我劝劝她了。
    而且在村中调查的时候,我还发现了两件奇怪的事情。
    首先就是这村西面有一口废旧的古井,那井口上面贴着密密麻麻的符咒,而且还盖的很严。而且我每次问这村里的人和这井有关的事情,他们都缄口不言。
    其次,就是我在和村民们交谈的过程中,问起过这村长家妻女的事情。
    一个“热心”的大婶在摘葡萄的时候告诉我:“我跟你说吧,这村长和村长夫人的关系一直不好。”
    “哦?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跟你说吧,这村长,其实一直都喜欢朵玛,只是碍于村长夫人的关系,所以才没有光明正大的和那朵玛在一起。后来两个人总是吵架,那村长夫人呀,居然就被这村长给活活气死了!”
    大婶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看似老实的村长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那村长家的女儿呢?她常年在外不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谁跟你说的?这村长家的女儿,明明是在五年前失踪了!好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咱们村子才开始有这怪事的,唉……”
    大婶的话让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在想她说的这些话。甚至透过窗棂照在我脸上的月光都有些显得刺眼。
    就在我有些睡意的时候,我感觉好像窗玻璃上有细碎的影子正在一闪而过,当我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因为正从窗前飞过的正是一只只蓝色的蝴蝶。
    我也顾不上叫醒其他人,只是用力晃了晃身边儿的老狄,就冲了出去。
    我跟着这群蓝色的死神来到了村西侧那个阴暗的角落,在那月光都照不到的地方,便是那蓝色蝴蝶休憩的场所——那口古井。
    紧接着,随着一种指甲抓挠石壁的声音从那井里传来,那些蝴蝶呼啦啦的飞了起来,它们翅膀上的黑色圆点,这会好像变成了无数窥探着另一个世界的眼睛,正不停的在那井口上面盘旋。
    “呲啦!”随着一声刺耳的符咒被撕扯开来的声音,一只露出了森白指关节的手抓住了古井的边缘。
    老狄紧跟着我站在那的时候,我们近乎呆若木鸡,完全凝固在了原地。
    当那具穿着浅蓝色纱衣的白骨完全爬出来的时候,它径直向我们走了过来,用那双空空的眼眶看着我们,之后仰大笑着:“哈哈哈,我总算是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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