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扎布得勒的话,也引起了我的兴趣:“你的妻子?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听你说过?”
    “唉,说来也已经过去两三年了,那天我还记得自己和平常一样早早出去放羊了,在我临走的时候,她还像往常那样正在欢快的唱歌。可当我再回到家的时候,她竟然就消失不见了,而且最奇怪的是,家里并没有被人劫掠的迹象,地上更没有任何的血迹。”
    扎布得勒说到这仿佛又回到了那天,那种痛都写在了脸上,凝聚成了泪,在眼眶里打转。
    “哦?她不是被沙尘暴卷走了?疑惑是她已经厌倦了和你在一起,所以自己独自出逃了?”
    万星天这话终于是激怒了扎布得勒,他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那不可能!我们明明那么恩爱,而且那时候我们才结婚没多久,我们都已经准备好要养育儿女了。她怎么可能会弃我于不顾?”
    “你是怎么断定她还活着的?”我镇定的说。
    “因为,我每天晚上的时候,都能在梦里听到她的歌声。所以我断定,她肯定还没死,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她,又或是她忘了回来的路了而已。”
    听到这,我看到小九的眼圈红了,也的确,他对自己爱人的这种忠贞之情让我钦佩,这也说明了他之所以会和那些悍匪同流合污,完全是迫不得已。
    于是我说:“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难倒你就准备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
    我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熄灭了他眼中的光辉:“这……”
    他思索了片刻,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跑去了外面,从房梁上摘下了一串风铃:“我妻子以前说过,这风铃就是她做的,如果她不在我身边,那我把这风铃当做是她便好,只要风铃还在,她就一定还活着!”
    就在他把那风铃递给我的时候,我包里的羊皮卷竟自己从我的口袋里钻了出来,一个女妖的声音从那里面传来:“我好像,知道她的妻子在哪……这风铃上有种我很熟悉的气息……”
    “真的,你快告诉我!”就在他激动的要去捉那羊皮卷的时候,那羊皮卷竟像蝴蝶似的赶忙躲开了。
    “那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禹城他们帮助我们姐妹成仙了,到时候我自然会让你与妻子相见。”
    随着她话音落下,这羊皮卷又像失去了支撑似的,无力的躺在了地面上。
    女妖的话让他又眼前一亮。他现在可能也已经忘了刚才可是张羊皮在和他说话,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满眼的激动与憧憬:“不如,我跟你们走吧?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他说着就兴冲冲的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了,万星天和小洛都一副高兴的不得了的样子,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定是盯上了人家那一仓库葡萄干。
    在经过了一番整顿之后,扎布得勒把自己家的骆驼都牵了出来,还说:“几位,这沙漠中赶路没有骆驼可不行,而且说不准它们还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们一命。大家不要怕,这东西可要比马温顺多了。”
    在扎布得勒的训练下,我们很快便掌握了骑骆驼的技巧。还不到正午,我们就上路了。
    这万星天在骆驼背上优哉游哉的吃着葡萄干,还问我:“禹城,咱们接下来要去哪?”
    “从羊皮卷上的图文来看,应该是一座遗址。就在距离这里三百里的地方。”我说着收起了羊皮卷。
    扎布得勒说:“各位,大家一定要随时保持警惕,因为这沙漠中最可怕的可不是什么野兽,更不是悍匪,而是天气。”
    小洛一脸纳闷,他已经吃水果吃到撑了,张嘴的时候还打了个饱嗝:“呃!天气?这不是万里无云的晴天么?有什么好怕的?”
    可也不知是不是这老天就喜欢和人开玩笑,抑或是小洛真是乌鸦嘴,我们这会才从扎布得勒的家出来大概二十里左右,那天空便开始阴云密布,风也开始变得猛烈了起来。
    万星天赶忙调整了坐姿,把厚衣服紧紧的裹在自己身上牢骚着:“我求求你了,小洛,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乌鸦嘴?咱们刚出来多久?一会葡萄干都进沙子了可怎么办?”
    坐在骆驼背上,我都能感觉到它们这已经算是庞大的身躯,居然会因为这风摇摇晃晃,可见这风力之大。
    扎布得勒大声喊:“大家,咱们赶紧找能避风的地方吧!等风沙停了咱们才能继续走,不然我们都要被活埋了!”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分明能感觉到沙子打在脸上生疼,好在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座隆起的沙丘:“咱们快往那去!”
    渐渐地,风声盖过了我的声音,不过好在这会我们都已经到了这沙丘旁边,这些骆驼好像也能与人感同身受似的,在这会都趴在了那沙丘之后。
    我们用透气的衣服盖住了自己的脸,紧紧地伏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任凭黄沙从我们头顶吹过。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了漫长的沉睡,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感觉到头顶一凉,风沙好像已经停了下来。
    同时我也能感觉到来自背部上方的压迫让我现在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难事。我奋力的摸索着,用手不知扒拉掉了多少头顶的沙土,才终于从那黄沙中爬了出来。
    当我呼吸到傍晚的第一口清凉的清新空气的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又活了过来。
    我凭借刚才的记忆把伙伴们都从黄沙中拽了出来。
    小九还抱怨着:“哎呦,我现在感觉自己的头发里全都是沙子。难受死了。”
    万星天却最担心那一兜子葡萄干是不是都保存完好,他在打开那密封完好的口袋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
    鉴于刚才在黄沙之下我们都睡了好一会,所以这会大家都精神的不得了,再加上现在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所以我们决定继续赶路。
    随着我们不断前进,天色也逐渐暗了下去,而且因为我们正是向西走,所以我不免会产生一种随着我们前进,黑暗的帷幔被我们一点点向西方拉近的感觉。我们的头顶,便是红云与漆黑的交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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