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很清楚, 她面对着示巴的咄咄相逼,为了不暴露英灵这一侧的事情,从而选择第三条路, 也就是让五条悟出手帮忙时。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了, 今天就别想忽悠这位了, 必须好好给一个说法。
    吉尔伽美什王的到访虽说突然, 其实也不过是加速了五条悟向她要一个答案的时间, 而她这一次也没有想过要继续隐瞒对方。
    “我明白了, 你想要的我都会告诉你。”
    短暂的思考过后, 立香抬手修复了房间里碎掉的玻璃窗和墙壁,再用一个魔法将江户川柯南和吉尔伽美什王给扔出去。
    做完了这些, 立香以十分平静的神情站在五条悟的面前。
    “应该从哪里开始说明比较好……”
    立香这么沉吟着,五条悟打断了她的思考,直截了当开口道:“从你自身开始说, 为什么你之前说‘所罗门的前夫和你无关’。”
    这人还真的在这方面特别较真啊, 该说不愧是最强咒术师?连记住的内容也和其他人不同。一般来说看到她施展的力量,不应该去询问她力量的本质?
    这个男人倒好,只关心所罗门的情感生活。
    思考这些的时候, 立香压根忘记了她名义上是五条悟的女朋友这件事。
    “通俗来说——我是所罗门,但是所罗门不是我。”
    五条悟靠在墙上, 听到这个说法轻轻挑眉:“这个表达有点意思, 你是所罗门的话, 你的话就是前后矛盾。”
    “果然这么说的话顺序需要调整一下啊。”
    立香露出了苦恼的神情:“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存在?”
    “……咒灵?”
    立香:“……”
    这种垃圾男人要了干嘛,满足他的愿望都是浪费。
    再一次被当做那些负面情绪构成的产物, 立香冷酷的如此想到。
    女朋友毫无颜色的生气表情, 让五条悟轻笑出声, 他伸手刮了下对方的鼻子:“不是说没有感情这种东西吗?”
    “我觉得我需要纠正一下, 我只是没有负面情绪,不是没有感情。”
    这两者有区别吗?
    五条悟收回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你的存在确实很有意思,不是咒灵,却可以被任何人看见,不是人类,却能比任何人类都要真实。你不说我都没有想过你到底是什么……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怎样的存在吗?”
    立香竖起食指,抵在唇上:“是亡灵哦。”
    五条悟:“……”
    艹!他还真的和一个幽灵搞一起了?!
    立香觉得这么站着有点奇怪,就牵上了五条悟的手,拉着他来到了床边。
    五条悟看了大床,脸上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这算是邀请?你不担心别人看到?”
    立香看了眼五条悟,眼神有点奇怪:“躺着聊天比较轻松。”
    五条悟:“……”
    直到被牵着手,两个人一起倒在柔软的床上,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五条悟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和所罗门相遇以来,他似乎一直都处于被动状态?
    或许当年是以色列的国王,对于普通女孩子应该有的表现,她·一个都没有!而且为王的时间久了,她反而经常扮演着男性角色,就连行为也是。
    五条悟开始认真思考,找这么一个女朋友他真的不会被吃死吗?
    “刚刚讲到哪里了?”
    要不是天气寒冷的话,立香其实这会儿很想让五条悟跟着她去房顶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星星其实更浪漫一点?但是——她怕冷,魔术都救不了的那种。
    五条悟侧过头,扫了眼身边的少女,提醒道:“你说你是亡灵。”
    “你觉得,一个人是按照什么来决定这个人是谁的?”
    “什么意思?”
    “你是五条悟,但是别人是凭借什么,在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五条悟’这个人的?是长相?还是个性?或者所谓的咒术界都强?”
    五条悟不语,他直觉对方之后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很劲爆。
    “是认知,是记忆。知道你的长相,能够意识到你的力量,还有对于你的感知,差不多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大脑才会得出结论——你就是五条悟。”
    “而我作为所罗门,没有属于人类的身体,却可以让人类意识到我,这又是为什么?”
    五条悟直接摇头,听到身边人轻笑一声,他只觉得怪异。
    因为所罗门并没有看向他这边,就连余光都没有给予丝毫,是对方只顾着说话没有看他,还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指望他说出什么?
    “是传说,是视觉。我说我是以色列国王,是亡灵的时候,所有人都信了。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五条悟沉默着,他觉得今天的所罗门话好像特别多,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听明白。
    不,其实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宁可什么都不知道。
    “所罗门是已经过世的人,现在的所罗门是他的后裔,这样的认知让人产生了错觉。我是所罗门,你们却觉得我是那个所罗门王的后裔,这份相信赋予了我接近于人类的实体。而事实上,我拥有的力量,也是你们相信的结果。”
    五条悟消化着所罗门所说的话,发现了一个盲点:“如果你和别人说你不是所罗门的话,那么他们也依然会相信?”
    “是的。”
    五条悟忽然暴怒,他翻身一跃,压在了女朋友的身上。
    “从我成为你男朋友开始,我就一直没有实感,就算我们有着最为亲密的关系,我也依然觉得你会随时离开我。你告诉我——你不会消失。”
    立香伸手,轻轻摸着男朋友的面颊,脸上的笑意渐浓:“真奇怪,你原来也会这么生气,明明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唔。”
    五条悟咬了口少女的嘴唇,舔了舔她嘴角的血迹:“你可没资格说我,所罗门。”
    “解释完了我自身的存在,你就明白为什么我说所罗门不是我了吧?”
    五条悟:“大致上可以明白什么情况了,不同的经历和传说造就了不同的示巴‘女王’。比起咒灵,你们更像是幻想一类的存在,只要有人相信你们就会一直一直存在。”
    半真实半虚构英灵的存在,对于立香并不算什么难事,要让五条悟这个男人相信她的话,她的话必须没有任何纰漏。不管这个男人看起来有多么无聊好忽悠……他到底也是咒术界的天花板,智商绝对不可能低。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男人,也有着对应的软肋。
    思及此,立香微微垂眸,那双翠绿色的眸中深邃四海。
    他对她许愿,许下了本来作为所罗门王不可能允诺的愿望,并且获得了她的允诺,实现了他的愿望。
    只要稍微用一点柔软的姿态,甚至是略微柔情一点,她就可以让五条悟放下一部分警惕。
    所有的谈话与信任,都是基于这样的条件下才得以成立。
    她,本来这么以为。
    五条悟却问出了一个,让她一度无法回答的问题:“接吻和抽取体力,为什么这两种方式才可以补充你的力量?”
    “存在即合理,但是并不是每件事我都知道。我作为亡灵被赋予现代的知识,了解关于我自己身上的事情,更多的原因什么我都不知道了。而这,就和你们咒术师一样。”
    “嗯?”
    “你们知道咒力是用情绪获得的,但是人的情绪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其实你们也并不可能清楚,不是吗?”
    “喂喂喂,那超过了咒术界知识的范畴了。”
    像是听不到五条悟的抗议,立香微微叹息:“我也是一样的啊,我只知道有关于自己这部分的事情。”
    倘若她只是英灵的话,确实只知道这些,这点上她并未说谎。
    五条悟俯视着身、下的人,撑在身体两侧的手中有一只渐渐摸上少女的脖子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不要欺骗我啊,所罗门。不然的话——”
    他微微俯身,低语:“我会诅咒你的。”
    立香莞尔一笑,抬手直接推开了这人,看着他滚落在一边,整了整衣服起身:“好了,我已经给过你交待了,你可以离开了。”
    五条悟:“……”
    摸着脑袋,五条悟戴好了眼罩。
    门口,江户川柯南抱着抱枕,靠着墙坐着。
    直到门打开,他抬头看着这个男人,才问道:“对于你们的关系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嗯?”
    五条悟伸手将小朋友给单手拎起来,走到了隔壁他的房间。
    “你和所罗门这样到底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的话,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对劲啊。”
    五条悟,作为高岭之花,还是第一次谈恋爱。
    知道工藤新一有女朋友,也知道对方和女朋友有好好约会过,他便认真问道:“男女朋友的话,应该是怎样的?”
    “所罗门不在的时候,你会想她吗?”
    五条悟一脸不悦:“她为什么会不在我的身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户川柯南:“……”
    这人是有多自负啊,他怎么会觉得这样糟糕的性格能够过一辈子?
    “我说假如,这是一个打比方的说法。”
    “哦,那就是不会想。”
    江户川柯南:“???你、认真的?”
    “嗯,毕竟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啊。教学生,算计上边,还有要解决那么多诅咒,哪里有时间去想一个不在身边的女人?”
    “……”
    江户川柯南发现,这两个人真的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一个没心,一个没肺,绝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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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香:为了忽悠这个男人,我真的是操碎了心,好想让医生过来代替我说明啊,好担心穿帮啊。
    医生:????
    江户川柯南:五条悟此人,一直没有女朋友不是没有理由的,活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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