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转了一圈,我硬是没找到传说中的针线,于是转而去了苏南家。
    刚到苏南家门口,我便听到苏爸爸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能怎么办?今天晚上我也有一个大手术要做,人命关天,家属和病人都很相信我,我……我知道小南的事情也很重要,但是……老婆,你听我解释!”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叔叔,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苏爸爸被我吓了一跳,发现是我,这才松口气:“是乐乐啊,没什么事情,你赶紧回去吃饭吧。”
    您用这么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说没事,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好吗?
    “我刚刚听您提到苏南了,是和他有关的事情吗?”
    苏爸爸看了我一会儿,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苏南的准考证落在家里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苏南这么自律的一个人,怎么会把准考证忘在家里?
    苏爸爸自我忏悔:“是我帮苏南收拾行李的时候,忘记把准考证放进去了。”
    我:“……”
    如果在外省培训的苏阿姨知道您这么迷糊,肯定会提着四十米大刀追杀您。
    可作为一个晚辈,我只能安慰他:“您别着急,要不这样,我送准考证过去,反正明天周末……”
    苏爸爸二话不说就拒绝了我,但我岂会甘心,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了放在茶几上的准考证,将事先写好的字条压在烟灰缸下,回家简单地收拾了下东西,便风风火火地赶往c市。
    一腔孤勇下,我忘记自己会晕车,一路上我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整个大巴都响彻着我的呕吐声。
    终于到了目的地,我胃里的食物也清理得差不多了,走路宛如踩在云端上。
    一个好心的路人实在看不过去,扶了我一把,我感激涕零,但不久后,我便开始欲哭无泪。
    我来得着急,忘带手机了,更惨的是,我的钱包被人偷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还有理智,那么我会找个路人,打个电话给苏南,或者我先坐车到酒店,到了后再叫苏南下来付钱。
    可是,我两样都没有选择,而是选择步行走到苏南所住的酒店。
    我在车站拿了一份免费的c市地图,按照上面的标识,一路往苏南所在的君御酒店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君御酒店。酒店前台近在眼前,而我的双腿仿佛彻底崩坏,整个人像是即将报废的机器,卡啦卡啦几下,轰然一声,零件四溅,机油挥洒。
    等我醒来后,便被苏南阴沉的面色吓了一跳。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瞳孔微缩,显然一副压抑着怒气的模样。
    我立马爬起来,掏出身上的准考证递给他。
    苏南低头看了一眼准考证。
    接着,他抬起头,目光森冷地看着我,语气比南极冰雪还冷:“你怎么这么胡闹?谁让你单独跑出来的?”
    我脑袋嗡了一声,宛如木头立在原地,半晌后,我找回一点声音:“你准考证丢在家里了,叔叔有事,所以我……”
    “你脑子是豆腐做的吗?”苏南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眉头刀削斧劈一样凌厉。
    尽管他再三克制自己的怒气,但那倏然一声吼,依旧吓得我一激灵。
    我缩了缩脖子,甚是委屈,但顾念他将要考试,出口的解释咽了回去。
    苏南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蓦地起身背对我,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我深吸口气,一声不吭地掀开被子,背起放在一旁的书包,往门口走去。
    苏南转过身,看着我一系列的举动,瞳孔缩了又缩,最后绷着声音问我:“你做什么去?”
    “我去酒店大堂,你明天要考试,我不想打扰你。”说着,几乎没给苏南反应的机会,关门走人。
    等电梯的时候,一腔委屈再也憋不住,我拼命深呼吸,忍住涌入鼻腔的酸涩。
    电梯叮的一声开启,我刚踏入,下一秒手臂一紧,我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一歪,便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苏南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让你走了吗,你……”
    还没说完,看到我眼中打转的泪花后,他的瞳孔倏然一松,眸中闪过几丝不忍。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张了张嘴,艰涩地道:“你……”
    我眨了眨眼睛,滚烫的液体落下,我顿觉自己丢脸,徒劳地想要找一些借口挽回自己的形象。
    我挣开苏南的手,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声音从指缝中传出来:“你的胸膛怎么那么硬,铁做的吗?我鼻子都被你撞歪了,疼死我了。”
    但是,我的自作聪明并没有逃过苏南的眼睛。
    熟悉的气息涌来,苏南单手按在我的脑袋上,我抬头,便撞上苏南那双讳莫如深的黑眸。
    他叹息一声,缓缓蹲下来,与我的视线平行。
    我想问他,你什么意思啊,先是骂我一顿,然后再来道歉吗?
    对不起,我不接受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事情。
    明明我做足了气势,可一开口,一个嗝儿彻底破坏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于是我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苏南也被我这一个嗝儿吓到了,他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路,沉声说道:“下次不准这么做了,幸好徐老师在楼下看到了你。你知不知道……”
    我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苏南欲言又止,看了我一会儿,轻声道:“算了。”
    我憋着一口气,闷闷地抱怨:“苏南你可得讲点良心,我一个会晕车的人,独自一人坐车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我容易吗我?我的钱包被偷走了,我徒步走到酒店,我比那小白菜还惨,你不对我说一声谢谢,至少不能说我脑袋是豆腐做的吧……”
    话没说完,我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我诧异抬头时,苏南紧抱住我,让我动弹不得,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几许气息拂动我的发丝,我满心满眼的抱怨,霎时如一腔东流水,奔腾而去,不复重来。
    我一动,苏南道:“别动。”
    我立马乖乖不动了。
    我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苏南低头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有点无辜:“你身上怎么那么热?”
    虽然酒店有空调,但两个温血动物靠在一起,说实话,很难受。
    苏南吸气再吸气,他的下巴再次绷紧,最终叹了口气。
    “起来。”苏南淡淡地道,“徐老师给你定了一间房,我带你过去。”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可以报销吗?”
    苏南:“……”
    半晌后,他咬牙切齿地回答:“可以。”
    可以报销我就放心了,我现在可是两袖清风,没钱住酒店。
    苏南起来了,而我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乖乖地蹲在地上。
    苏南又恢复了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皱眉看着我:“怎么了?”
    我十分不害羞地朝他伸出手:“腿麻了,扶我一把。”
    苏南朝我伸出手,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掌纹路清晰明了。
    这双手,替我改过作业,替我挡过直奔门面而来的篮球,摸过我的脑袋,也弹过我的脑门儿,但我大度,便不予计较了。
    苏南还算有良心,给我叫了餐点,我坐在酒店的房间里狼吞虎咽。
    吃完了拍拍肚皮,我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今天一天虽然惊心动魄,但结局还是美好的,我这人向来泰然自若,有吃有喝有住便心满意足了,在雪白的床单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你的恢复力真是惊人!”苏南站在床尾,双手环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听到这话,我滚到他面前,爬起来,眉眼带笑:“那当然,我是谁?”
    苏南收回视线,我想他明天还要考试呢,时间不早了,便催他去休息。
    苏南淡淡地道:“我不困。”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睡不着。”
    我明白苏南这种矛盾的心理,中考前我也是这般心情,因为紧张担心,所以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越是强迫自己,便越是清醒。
    我觉得我有义务让他放松放松。
    大酒店的服务十分到位,我打了个电话,服务员很快送上了一盘围棋。
    我将棋盘往床中间一摆,对苏南招招手:“既然睡不着,我们下棋吧。”
    苏南点点头,自然而然地跨上床,盘腿坐好,对我抬了抬下巴:“你先选。”
    我选了白子。
    我和苏南剪刀石头布后,我先下第一步。
    我看着苏南,他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黑色棋子,他的手指白皙,和黑子一黑一白,相得益彰。
    他眉头微凝,即便盘着腿,随意坐在床上,也无损他清然卓绝的气质。
    我不禁感叹苏南真的是沉稳早慧,小小年纪,身上便有一股大人的成熟和内敛。
    我在老爸的耳濡目染之下,对围棋也有点小小的研究,不过我这人很难静下心来,所以每次和老爸对弈,基本都只有认输的命运。
    苏南本不会下棋,偶尔串门,看到我和老爸在下棋,他便在旁边观棋,一来二去,竟然也摸到了一些门道。
    后来我爸便不愿意和我下棋了,每回都对我说:“今晚苏南在家吗,去把他叫来,和我下个棋。”
    我:“……”
    我这人也是有自尊心的,便朝苏南下了挑战书,结果不言而喻,我差点把裤衩都输了。
    那次我和苏南对弈过后,我爸便留下这样的评价——苏南是天才,无论何事,一点即通,心思通透如玉,这样的人做什么都能成功,但相应地,他不能走了弯路,因为聪明人走了弯路更难回头。
    我问我爸,对我作何评价,我爸用四个字委婉地总结我的智商——笨鸟先飞。
    即便笨鸟先飞,我也紧跟苏南其后,他一回头,便能看到我。
    “你下不下?”苏南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看了一眼棋盘,发现不知不觉中,棋盘上的棋子已经满了大半,而接下来的每一步,我都要慎重考虑,否则一步错,满盘皆输。
    我考虑一下,刚要落棋,又犹豫,苏南淡定地看着我,仿佛我无论怎么走,他都能轻易破解我的迷阵。
    我赌着一口气,落棋无悔大丈夫。
    苏南轻笑一声:“不反悔了?”
    他不说则已,一说我反而后悔了,于是弱弱道:“我能悔一步棋吗?”
    苏南不答,讳莫如深地看着我,我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悔了,你下吧。”
    苏南双眸微眯,他每次眯眼,我都感觉他在对我使坏。
    他越过棋盘,握住我的手,在我的诧异中,他对我道:“棋子下错了,你可以悔一步两步,但如果路走错了,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就着我的手,捡起白子,对我微微挑眉,近乎用气音说道:“现在,你可以重新下这一步。”
    我:“……”
    我将棋子放进棋盘,双手捧着他的脑袋,左看右看。
    苏南的头发被我弄乱了,头上一根呆毛翘起来,他挣开后,有些不悦地质问我:“你做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了啊,下棋就下棋,你咋跟我爸一样,还下出大道理出来了,真是小老头一个。”
    苏南反被我的话堵得面红耳赤,最后恨恨地道:“孺子不可教也。”
    我哼了声:“那你是粪土之墙不可涂也。”
    “朽木不可雕也。”他继续。
    我继续呛回去:“那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和他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攻击,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最后我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扑哧一笑。
    我笑得前仰后伏,而苏南笑得比较矜持。
    他一只手撑着额头,眼角微弯,黑眸中似藏着星河,星河闪烁中,只听他无可奈何地说道:“胡乐,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变得幼稚。”
    我歪着头看他:“变得幼稚不好吗?你才多大,别把自己装得和大人一样,什么样的年纪,就要享受什么样的人生。”
    他似乎被我说服了,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什么样的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
    “对吧,你偶尔也要听听我的话,每个人都是别人的老师,旁观者清,当局则迷,你说是不是?”
    “嗯。”他继续点头,“所以,这就是你把整个棋盘弄乱的原因?”
    我低头一看,嘴角微抽。
    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已经混在一起,黑和白本来是两种天差地别的颜色,但当它们混在一起的时候,莫名和谐。
    这盘棋最后还是没下完,因为徐老师过来敲门了。
    徐老师是这次随行照顾苏南和叶颜的老师,也是教物理的,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徐老师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已经整理好仪容仪表的苏南,轻咳一声道:“苏南,你明天还要考试,早点休息吧。”
    苏南朝老师点了点头,我也赶紧催促他:“快去休息吧,现在睡得着了吧?”
    他冲我一笑:“嗯。”
    一句简单的回复,我便明白他真的放松了。
    我相信苏南,纵然前方有千军万马,他也会不动声色。
    所以明天的物理竞赛,我不会和他说加油,因为他无须加油,只需尽力。
    苏南走后,我把棋盘收拾了下,整理了被弄乱的床铺,接着爬到床上睡觉。
    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酒店里的电话响起,我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还以为是酒店服务员打的,结果一听声音,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周承光,你怎么知道我酒店房间的电话?”我惊诧地问道。
    电话那端,周承光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去你家找你,阿姨却说你跑到c市去了,我便向阿姨问了你所在酒店的电话,你还好吧?”
    我有些感动:“我没事,就是出个门而已,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我知道学姐你做事向来异于常人。”
    我“……”
    周承光不愧是国外回来的,都开始张冠李戴了,我在电话里头纠正了一下异于常人的正确用法,周承光表示知错就改,并且告诉我,他明天一早就来c市。
    我愣住了:“你没事跑到c市来干吗,该不会是特意来找我吧?哈哈。”我干笑一声,缓解脱口而出的尴尬。
    周承光却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明天见”,便挂了电话。
    也许是因为一天的舟车劳顿太过疲累,所以我也没纠结周承光的话,直接一觉睡到天亮。
    苏南的考试时间是早上九点,早上一场考试,下午一场考试,考完后所有考生聚餐,然后拍照留念,周日早上回家。
    我随便扒拉了几下头发,便去找苏南,当我来到苏南房门口,却看到了叶颜。
    世界上有一种人,无论何时,都会完美地武装自己,叶颜就是其一。
    今天的她穿着荷叶袖的淡绿连衣裙,气质清然优雅。
    叶颜朝我温柔一笑,声音轻柔婉约:“胡乐,早上好。”
    “早上好,今天考试加油啊。”我挠了挠头,发现话题止于此,气氛有些尴尬。
    我知道,无论我和叶颜如何粉饰太平,都无法抹杀一件事,我和她气场不和。
    昨晚我闹了那么的大动静,叶颜肯定知道了,但她却不对我提起只言片语,似乎也并不好奇。
    在我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房间门开启,苏南一身清爽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要待在酒店还是和我们一起过去?”苏南征求我的意见。
    我本想利用苏南不在的时间,好好参观酒店,享受一把有钱人的生活,但看着苏南期待的眼神,我话音一转:“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徐老师很快过来接我们,我们吃完早饭,坐车去了考场。
    全国物理竞赛在c市附中举行,附中是c市的重点中学,我们到的时候,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我好奇地左顾右盼,发现参赛的尖子生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戴着眼镜。
    在我的认知里,学霸都是戴眼镜的,但苏南和叶颜打破了我这一认知,他们用事实告诉我,即便长得天妒人怨,他们依旧能笑看风云。
    在我隔壁的两个学霸正在讨论什么限速,我听得云里雾里,拉了拉苏南的手臂,他回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问他:“你紧张吗?”
    “不紧张。”他语气很淡。
    “不紧张就好,不紧张就好。”我连连点头。
    苏南低头看着我紧抓着他的手臂,嘴角若有若无地扬起:“你紧张什么?”
    “我……我哪有紧张?”我反驳。
    “没紧张干吗一直发抖?”他说。
    我立马放开他,苏南反手一抓,握住我的手,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纸巾,旁若无人地替我擦拭手心的汗水。
    我一直有这种毛病,一紧张就手心出汗,可是让苏南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替我擦汗,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抽回手,苏南却握紧,神色不悦:“别乱动。”
    我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叶颜和徐老师,前者眼底含着阴霾,后者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
    我:“……”
    我不知道最近苏南发什么神经,怎么突然对我“温柔”了许多?
    说实话,我有些不适应,因此用力抽回手,苏南手落空,抬头看着我。
    “考试快开始了,你们快进去吧。”徐老师催促。
    苏南没说什么,只是将剩余的纸巾递给我,和叶颜一起顺着人潮走进考场。
    早上的考试是九点到十一点,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和徐老师坐在树荫底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十一点,铃声准时响起,不多时,考生鱼贯而出。
    拥挤的人群中,我一眼看到了苏南,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能一眼找到他,这已经成为我为数不多可自豪的特异功能了。
    我冲苏南挥手,苏南却没看向我,视线越过我,朝后望去。
    他不知看到了什么,面色瞬间阴沉,即便隔着人山人海,我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无形的戾气。
    我疑惑不解,顺着他的目光朝后望去,下一秒呆愣在原地,因为我看到周承光笑意盈盈地朝我走来。
    直到周承光走到我的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
    他双手插兜,倾身靠近我,一靠近,我便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
    我心想,他的病还没好吗?
    “学姐,怎么了,看到我太惊讶了吗?”他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见我没反应,又转而探手而来。
    我猜他想捏我脸。
    我下意识地躲开,下一刻,周承光的手顿在半空中。
    我和他同时望去,便见苏南钳制住周承光,他的语气又冰又冷:“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学姐的。”周承光淡淡地解释,顺便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苏南紧抓着不放,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剑拔弩张。
    我站在他们中间,倍觉压力。
    周承光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挑衅、几分漫不经心:“学长,你不能以大欺小啊。”
    他不言,却突然松开手,拉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没走几步,我空余的手臂一紧。我诧异回头,便见周承光抿着唇,紧拉着我的手臂,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苏南。
    虽然人生需要各种体验,但我真的不想要这种“狗血”体验。
    我多怕苏南下一秒就蹦出一句:“你给我放开她,否则我不客气了。”
    为了避免自己成为偶像剧狗血女主角,我小心翼翼地劝慰二人?:“有话好好说,都是校友,别为了一点点小事大动肝火。”
    不知道是我的力量太渺小,还是我的分量不够,总之,苏南和周承光无视了我的劝解,两人的眼神在我头顶厮杀,我仿佛看到刀光剑影在我头顶你来我往。
    好在,徐老师和叶颜及时前来,避免了我们三人成为众人观览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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