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裴吻得忘情, 玄清子却不明白自己的心情。
    几万年下来,他都在这里等着登仙梯重新打开, 飞升上界。
    他早已是孤寂的化身,情爱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可青年亲昵的靠近,连带着品不出味道的血液卷舐入喉,那炙热的温度,似乎要连他一起灼尽.......坚冰最怕的就是这样的热度。
    玄明子眼神微暗。
    伸出一手, 放在季裴的后脑勺上。
    眼中金光一闪而过。
    一个简短的法术作用下,原本还在动手动脚的人当即昏了过去。
    将人按倒揽在怀中,玄清子的目光轻落下, 睡梦中的青年仍旧紧捏着拳头,眼睫不断颤动,眼尾像是含泪一般绯红。
    凝视着那片泪痕, 玄清子动作轻柔地蹭过那片湿润,带走了泪珠, 手指停在眼前, 还未来得及反省他刚刚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 就听到青年的梦呓。
    “可恶,不上了你, 我这么色/诱我亏大发了。 ”
    玄清子:“......”
    他算是白担心了。
    将自己脱在一旁的外袍裹在青年身上,动作轻缓地抱上了玉床。
    这一次玄清子没再锁着这人, 倒是放了一张密境的地图, 上面标注了这个密境的宝藏都在哪里。
    这个密境基本是他左右的, 有他授意, 季裴大可像是逛后花园一样随手拿走他想要的任何一样东西。
    玄清子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戒指。
    沉思了片刻,新换了一身白衣,消失在玉宫。
    不久之后,白衣神君出现在了一个平静的山谷。
    熟悉的鲜花楼阁,熟悉的灵气横溢,在空中隐约能看见缥缈境三个字。
    玄清子在空中没有屹立多久,极目远眺了一阵儿便从空中消失,落在一个楼阁上穿着道袍的老者似乎已等候多时。
    “从于清那里听闻无名破碎的那天,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玄明神情平静地看着这个气场更加深远的“玄琛”,摸了摸下颌。
    玄家的确跟玄清子确实有一些渊源,玄清子修太上无情一途,造诣至臻,根本没有留下子嗣,但是在玄清子还有世俗牵绊时,他的兄弟留下了子嗣,那些子嗣一直仰慕玄清子的成就,追随着这位伟人的脚步不断繁衍壮大了下去。
    玄清子偶然得知有这样的后人,便在渡劫前,将自己的密境当做传承交给了玄家人。
    但是那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了。大家都以为玄家是玄清子的直系后裔。
    玄清子眼神冷淡地看着这个似乎知道不少事的老人。
    “你是”
    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季裴提过玄家的事,如果让想了解情况,恐怕问问玄家人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唯一能想的起来的玄家人,只有拿走他缥缈镜的玄家子弟,玄明。可眼前的人,是那个因为天资出众,锋芒毕露的玄明?
    “玄清子神君。我确实是你认识的那个玄明,您没认错人。”
    “我的天赋远不及您,没有成圣,自然无法像您一样掌握生老病死。寿限将近就老了。”
    玄清子微微垂下眼帘,算是从那短暂的映像中脱身了出来,将玄明与眼前这个儒雅的老人对应在一起。
    “这戒指,你可认识?。”
    玄明定睛望了一眼,点了点头。“当然。”
    “祖父尚在世时。在刻符制器方面颇有才能,留下了许多杰作,其中就有这枚戒指。”
    “这枚戒指一直流传至今,成了大家都以为的玄家家主的象征。”
    “后来我又送与了,玄琛。”
    ......
    玄琛——
    又是这个名字,玄清子皱起了眉。
    “你可为我解惑?”
    “您都不曾为我解惑,我如何为您解惑。”,玄明笑道。“我是知道一些,但仅限结果,却不知您为何这么做。”
    玄清子看向老者,视线不带情绪但是沉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那就告诉我结果。”
    玄明站起身,踱步道。
    “您在数百年以前,让我照顾变成孩童的您。”
    “.....”
    “在此期间您完全失去了玄清子的记忆,只是玄琛。”
    “您之前所用的无名剑...就是您亲手铸造的封锁记忆的一把“锁”。”
    但是玄明也不清楚玄清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玄明只能给玄清子一个结果不能给他解释。
    “无名在不久前毁了。锁毁了,您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一切。”
    “本来是该如此才对。”玄明转眸看向眼前高冷俊美的神君。
    但是好像阴差阳错间,记忆回归的并不充分。
    玄清子不仅忘光了作为玄琛时的记忆,也忘记了他为什么选择那么做。
    “就算是神机妙算的神君您,也有出差错的时候吧。”
    玄清轻扣戒指,对此不置可否,他脸上瞧不出波澜地问道。
    “那“我”与季裴是什么关系?”
    ....................
    “密境里的时间进速和外界的不一样,他应该已经快要出来了。”
    “到时一起围攻上去,我们一定要夺回钥匙。”
    “阻拦我们围剿季非衣的人,一定就是天魔宗的人。”
    之前敌我不分是因为大家互不熟悉,现在只围攻季非衣一个,当然不会看走眼了。
    看到修仙门派各个紧张兮兮、凝视着天际的模样,常戚云等几个天魔宗的长老在山脉处等候,嗤笑一声。
    “他们真以为就在场的几人能拦住少主吗?”
    常戚云面无表情的盯着方家情势,布置的感应突然回传了几条信息,他敏锐地转过头,看到远方飞来的熟悉倩影,微微皱眉,用魔力加持的声音喊住了她。
    “月爻长老。”
    在派一部分人出来之前,因为季裴的提醒,他们也密切观察了月刹宗的动向。
    据探子上报,月刹宗内现在忙的一团乱麻,月刹宗的老宗主对玄家密境似乎也并无兴趣,所以,月爻怎么会突然在此出现?
    常戚云有些不解,但是出现月刹宗的人,他们决不能让他们扰乱少主的计划。
    常戚云当机立断地让隐蔽的人堵在了月爻的人之前。
    “月爻长老。”
    “你怎么在此处?”
    几年不见,月爻仍旧穿着一袭白衣,看着却比前几年略显憔悴一些。
    “常戚云。”
    这一声常戚云,叫的整个天魔宗的人都不舒服,咱们两宗在魔域地位不相上下,凭什么我们长老尊称你为长老,你就直接直呼其名。
    但是常戚云并没有多介意,以前他还是老宗主暗卫的时候,月爻就已经是月刹宗长老了,她的观念一直没有转换过来,还把他当做是那个跟在季鹤身后的普通暗卫,哪怕他也有炼虚修为。
    “你们天魔在这里做什么我不管,我个人的做法也不代表月刹宗,我来这里只为找一个人。”月爻首先表达了自己没有敌意。
    不仅是常戚云无动于衷。其他人对视一眼,也没有直接放她过去。
    以前在他们闭关的时候,月爻可是差点欺负了他们少宗主的,现在过来要添麻烦,他们怎么说也不能放她过去。
    月爻的脸色变得奇差,但是也不能轻举妄动。
    光一个常戚云她就打不过,更何况这里这么多人,她此次出来是没有经老宗主授意,要是惹了麻烦,恐怕得自己担责。
    月爻冷静地衡量一下轻重,解释道。
    “我无意与天魔交恶,我来这里只为寻我的未婚夫。”
    常戚云身后跟着的季鹤原来的暗卫,从月爻嘴里听到未婚夫这三个字,不由得抽了抽嘴。
    这女魔头要嫁人?
    当初追老宗主的时候可没为难他们,可算是终于嫁出去了。可是未婚夫是谁啊,这么倒霉,竟然被她给看上了。
    “他在几月前就不见了。”月爻说的冷静,但是能看出她眼底的疲惫。“我觉得他应该会在这里。”
    听者不禁有些唏嘘,怪不得最近月刹宗的消息那么少,原来是宗里发生了逃婚这种不能提的事情,所以都默不做声了。
    常戚云天生一张面瘫脸,也不关心这些风流韵事。他只关心原因。
    “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找他。”
    月爻神情中有几分复杂地幽幽看着常戚云。“因为我确定,他会在季裴身边。”
    “我虽无意与天魔宗交恶。但是如果真与你们发生争执,敬请将我当做一个普通的女子为情刁难,而不用当我是月刹的一位长老。”
    “.......”
    月爻当初可是给他们暗卫都留下过阴影的。
    听到她这么说,常戚云心里突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正在这方僵持的时候,已然染上绯红晚霞天空中,突然亮起了一个与不久前的旋涡极其相似的金色漩涡。
    金色的光打开天际。
    所有人都瞧见了那许久未见的天魔宗宗主,高高地凌驾在天上,往下俯视着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的心情似乎十分的恶劣。
    季裴站在空中,黑色的衣袍衣带随意的扎着,有点不修边幅的狂野。
    层云荡开,鸟兽提前感知了危险四散而去。
    看着底下这群试图包围他的人。
    他挠了挠额际,似是极为和善的笑了笑,却笑得血腥味十足。
    “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必须发泄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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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欲求不满·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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