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宅子门口,似乎是里面的便衣侍卫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早已是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站着门口站岗镇住场面。
    此时,他们见到这么一群人,手执火把还有棍棒,气势汹汹的,脸上尽是仇恨之意,断想定然是来找麻烦的,早已作出了戒备,将手按在了他们腰侧的刀柄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砍人的模样。
    里面的人已经去通知三位主子了,奈何他们今晚在‘不干所’喝了不少酒,加上现在已夜深,一个个的都在睡梦中被吵醒,脾气也是大得很,不过一知道现在宅外被围的情况后,已经都纷纷清醒过来,在里面三人正商量对策呢。
    他们也不知道,才刚到的这京城,怎么这么快就惹到了什么人。
    按理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代表的可是北平燕王啊,就算是朝廷已经决定跟众多藩王撕破脸皮开战,也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动手的吧。
    至少,也要等他们父王造反了在磨刀霍霍向他们三吧。
    所以,他们派出了最为机警,武功也最为高强的四位侍卫在门外守候,等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再进来汇报。
    而黄子澄那边呢,他这才踏上这宅子的台阶,立即就被站在门外的一位变异侍卫扬手厉声喝道:“来人止步!此乃燕王世子暂住别院,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代表的是哪方势力,还请速速回去,否则,后果自负!”
    那位侍卫看到这么一伙人深夜持械到此,意欲何为,已经非常的明显,所以根本就没必要给对方好脸色。
    再者说了,他们根本就没犯过什么事情,除了来时在街道上两位主子一人吐了一口痰被锦衣卫罚款外,根本就没有机会和时间接触到其他人和做其他事情,所以无须担心会遭人话柄,反倒是这一群人,深夜聚众持械,那可是有违大明律法。
    黄子澄这边仍旧是一身馊水污渍的狼狈模样,此时更是被对方的冷漠态度给激得滔天怒火直冲头壳顶,冷冷地一哼,怒道:“老夫乃翰林学士,承蒙燕王世子让人给了老夫府上一点教训,老夫今夜特地前来感谢世子殿下!还请你们速速进去通传三位殿下一声,就说我黄某人亲自来上门负荆请罪,若是三位殿下觉得今夜的教训还不够,那么,老夫这一身清白之躯在此,任凭三位世子亲自出手教训!”
    几位便衣侍卫,根本就听不明白黄子澄这番文绉绉的话,但是黄子澄自报姓名和自己的官职,几位侍卫便知道此人乃是帝师黄子澄,是朝廷重臣,没想到来者来头这么大,一时间倒也不大好太过得罪,于是便改了态度:“黄大人且稍等,在下这就派人进去禀告三位殿下出来接见大人,还请大人约束一下贵属下,不要随意靠近台阶,我等只是再此地奉命值守,还望黄大人不要令我们难做。”
    言罢,这位便衣侍卫便朝身后一名同事打了个手势,那位便衣侍卫就立刻转身进入府内禀告三位主子去了。
    此时,燕王朱棣的三位儿子正在别院里面进行商议,可怜的三个人,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人下了套,待会还要莫名其妙地要被迫背上一个黑得锃明发亮的黑锅。
    “到底是谁对我们下手,我们才刚到的京城,根本就没有得罪过谁!”朱高燧一脸的严肃,大半夜的被人吵醒,而且还被告知宅子外面被人团团围住,当真是踩人踩脸。
    朱高熙猛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真当我们是泥捏的不成,甭管他是谁,老子出去跟他死过!”
    估计这朱高熙回来后还继续喝了不少酒,不然此时不会是这副醉态。
    他这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喝高了。
    朱高燧道:“喝多了你,收敛一点你的暴脾气,事已至此,现在我们必须想法设法来解决这一麻烦,父王和道衍师傅已经嘱咐过,切莫在这京城之内惹事生非,不然的话,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还有,外面的人到底是谁,记下来,告知父王,待得他日父王起事成功,这个人定斩不饶!”
    而朱高炽全程都一直保持沉默,乖乖地坐在那里,当他的倾听者,不发一语,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但是,他眼中所暴露出来的睿智,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朱高燧话音刚落,便听得书房外面有侍卫进来禀报:“禀告三位殿下,府外有人前来闹事,来者人多势众,皆持火把和棍棒器械,领者乃翰林学士,帝师黄子澄,他正在门口叫嚣着,说要请三位殿下出去与他理论什么,来者不善,还请三位殿下定夺。”
    三人一听来者居然是黄子澄,当即是大吃了一惊。
    “怎么会是他,我们什么时候惹到他的,还是我们父王之前与他有过恩怨,如今来借机报复我们的?”
    朱高燧随之楞了一下,继而说道:“我想起来了,在‘不干所’的时候,张掌柜不是与我们说过,这黄子澄表面上说要放我们走,实则是对我们心怀不轨,而张掌柜从中搅合,为的就是力保我们,会不会真是如此,这黄子澄狗急跳墙了,才会在今夜向我们先下手为强?”
    不得不说,这朱高燧,智商还真的不怎么样,不过,也真是如此,斯内克才会施了这么一招。
    只有大胖子朱高炽自顾自地喝茶,表面是一脸的笑呵呵。
    他知道断然不会是这个样子,可是,心中也是十分疑惑,对于这黄子澄,大胖子朱高炽非常的清楚。
    先帝在位之时,黄子澄就深得先帝和现在的天子重视,但奈何此人思想迂腐,性格顽固,简直就是一食古不化的老古董,所以先帝虽重视,却知道不可太过重用。
    而黄子澄更是常常以忠臣来标榜自己,这种饱读诗书的文人,往往是以礼乐经义来作为自己做人作事准则,自己父王并不曾与他有过恩怨,那么现在,为何这人要冒着身名遭损的风险,主动来招惹他们呢?
    奇怪,真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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