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五人众一下子就犯傻了,他们可都是知道这怨魂是如何的难对付呀,他们大多都与死胖子巫祝单独出行过任务的,亲眼见证过不少高手死在死胖子巫祝这些怨魂之下的。因为怨魂只要它们的怨气不散,就能快速的恢复过来,而且不是其他三教出来的高手都没有能耐伤害到怨魂,因此许多高手都会被怨魂给直接分尸掉,即使是遇到其他三教出来的高手,也会被怨魂给生生耗死掉。
    但是,他们今日却是见到这些怨魂都奈何不了对面的五个小鬼。要知道,尚谦他们五个可是都学过真元力的,而真元力就是邪门之物天生的克星啊,这死胖子巫祝这一次可以说是踢到铁板了,而且还不是一块,是五块。
    朱小嫦又扇动真元力蝴蝶翅膀到了上空,一边用摄魂冰驱散着怨魂,一边靠近死胖子巫祝抛在空中的那把自我旋转的伞,她知道现在正是那死胖子巫祝最虚弱的时候,一定顾忌不到这把伞,所以她准备把那把伞打翻了,这样就不会有陆续的钻出怨魂来。
    而底下的死胖子巫祝也发现了朱小嫦的企图,但是他现在想做什么都是力不从心,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也是巫祝的通病,他们在借助鬼神之力放完大招后,就会进入一个虚弱状态,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六岁小孩都能一脚踢爆他们的蛋蛋,所以这正是攻击他们的最佳时机。
    朱小嫦准备搞定完伞后,就飞身下去踢倒死胖子巫祝。她反手就是一镜子砸在了伞上,一点也不心疼镜子会不会被砸碎,反倒是底下的死胖子巫祝见状一阵心痛,那可是摄魂冰啊,是传说中的神物,居然被人当做擀面杖来使用,怎么不让他这个巫祝感到心痛呢。
    伞被摄魂冰给砸了一下后,顿时就收了起来,然后失去了神力直直的往下方坠落。解决完这一件事情后,朱小嫦就准备下去解决死胖子巫祝,她一个俯身下来就要给死胖子巫祝一个狠的,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从刚刚就一直站在死胖子巫祝前面的披风戴冠的女怨魂,她突然间动了起来,那两只原本相互藏在红袖里的手猛地抽了出来,只见这女怨魂的双手皆是漆黑焦枯,并且指甲也是如同猛禽般的尖锐,可想而知被她的双手一抓,轻则毁容,重则丧命。
    暂且称呼这双手为鬼手,与其说是鬼手倒不如说这是女怨魂的兵器,只不过,这女怨魂接下来的举动就让在场的众人都大惊失色,只见这女怨魂转过了身去,然后对着一脸苍白的死胖子巫祝道:“十年阳寿。”
    “好,十年就十年,与汝之名,上吾身护体!”说完这句话的瞬间,那个女怨魂点点头,然后两只鬼手抓住了死胖子巫祝的两只肥手,也真够难为她了,死胖子的身子当她两个,她两只鬼手就是再长也根本无法支撑着去抓住死胖子的两只肥手,距离不够啊。也没有办法,死胖子巫祝咬紧牙关,使劲了吃奶的力气才将两只无一丝气力的肥手抬起来。
    女怨魂两只鬼手抓在死胖子巫祝的两只肥手上,尖锐的指甲在上面轻轻的滑了一下,然后女怨魂就整个化为黑烟钻到了死胖子巫祝肥手上的伤口里。一瞬间,众人就感到死胖子巫祝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首先是眼神,本来死胖子的眼神里面透露出的多是对徐增寿的恨意,可是这一会,那眼神里透露出来了除了恨意外,居然还多了一丝妩媚,跟死胖子肥硕的身躯结合起来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咯咯咯,徐家后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从死胖子巫祝的口中说出的这么一句不阴不阳调调的话来,配合上死胖子巫祝的那兰花指,还有那妩媚的神情,还有那肥硕的身躯,真的让人有点恶心作呕。紧接着,只见死胖子巫祝的右手抬起,然后他的手中猛地生出了一团火焰,着实让人吓了一跳,但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人有些,有些,有些哭笑不得了。
    原本众人还以为这死胖子巫祝的右手生出火焰,是想要使出什么失传已久的火焰霹雳掌,还是什么厉害的掌法时,却是听见死胖子巫祝喊出了一声惨叫:“哎呀,哎呀,好痛,好痛,烧死我啦,你们在干什么,我的手都着火了,还不快来给我灭火,哎哟喂,烧死我啦。”
    “我去,死胖子你搞什么呢,丢不丢人啊你。”白肌肤蓬发男满脸的黑线,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死胖子巫祝居然会搞出这么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来,“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灭火。”可是,待他跑到死胖子巫祝近前正准备办他灭火的时候,只见死胖子巫祝眼神一变,立即斥声道:“大胆,谁让你这般做的,滚开。”又换上了那不阴不阳的调调,这话说的,白肌肤蓬发男当场就给愣住了,当即就要发火,他好心好意,冒着被敌人后背偷袭的危险赶来给死胖子巫祝救火,这倒好,还怒斥自己大胆,还让自己滚,他什么时候这般受委屈过。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死胖子巫祝的那只正在燃烧的右手,此时他手上的血肉已经全部被燃烧光了,这火一看就不是凡间之物,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烧掉一只满是油脂的肥手,会是普通的火焰吗?没了血肉的肥手,只剩下手骨,但是,这手骨却是因为火焰淬炼的缘故,变成了力大无穷、削铁如泥,就算是大明朝应天府的城门都能被这一爪子给抓穿的;当然了,死胖子巫祝的这只右手以后也就不能要了,这都烧成了骨头了,哪还能用,而且一旦他身上的鬼神之力消失了,那么他也就恢复了原样,到时候就有的他后悔的,没了右手的日子,以后每个寂寞的夜里,他就只能对月长叹了。
    躲在暗处观察着场上战况的金发九阳见到了死胖子巫祝那只鬼爪的时候,心里也是暗暗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这鬼爪的厉害啊,想当年,他和老和尚释加摩出去跑江湖的时候,就曾经见识过这鬼爪。那个时候,他们两人到了巫术盛传之地的山西布政司,当时跟释加摩,也就是施恩的老王八师傅,当时还不是和尚,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跟一个心术不正的巫祝起了冲突,年轻气盛的释加摩就跟那巫祝干上了,那巫祝最后不敌,在最后时刻居然也使出了现在死胖子巫祝的这一招,金发九阳记得那是清清楚楚,当时那个巫祝在最后拼死一击之际,居然能够一把抓掉释加摩胸--毛顺连划破一层皮。
    要知道当时释加摩可是年轻着,那是他一生中最为辉煌也是最为强悍的时刻,他们两人偶尔因为争辩不休,动起手时,他就是施展真元力和炼金术都无法砍断释加摩的一根汗毛,可那会儿他却被那巫祝给抓掉了好几根胸毛。
    可想而知那巫祝的鬼爪的杀伤力是有多大了,当时金发九阳还趁机笑话释加摩来着,而那个心术不正的巫祝也因此被怒气值爆表的释加摩给挫骨扬灰了,当然,金发九阳当时也遭受了释加摩的几天非人的对待,不过释加摩也同样没讨得着好果子吃。
    书归正传,朱小嫦没有察觉死胖子巫祝那鬼爪的厉害,俯身直冲而下,而死胖子巫祝见着朱小嫦俯冲而来,正好他的这只鬼爪也需要点鲜血来滋润一下。眼看着鬼爪就要捅进俯冲而来的朱小嫦,众人都可以看到死胖子巫祝脸上那嗜血的表情了,朱小嫦的情况危在旦夕,单凭她现在的本事,哪怕已经学会了真元力也是断然敌不过这能够抓断释加摩胸毛的鬼爪的。
    突然,一个猥琐的声音响了起来:“孽障,受死吧!”
    众人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在死胖子巫祝的后面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尊金光灿灿的金身佛像,本来已经准备出手的金发九阳在见到这尊金身佛像后,惊愕道:“老和尚居然也在这里,他不是已经脚底抹油偷溜了嘛?”
    佛光四射的金身佛像一出场,那死胖子巫祝的身子顿时就被定住了,再也不能移动半分了,而俯身下来的朱小嫦正好将手里的摄魂就往死胖子的那张肥脸一扇,当即就把死胖子巫祝给扇飞了出去。
    而恰恰,死胖子巫祝刚好落在了金身佛像的前面,只见那尊金身佛像的伸出一根手指在死胖子巫祝的头顶上轻轻的一点。一个佛门的“卐”字符号顿时出现在死胖子巫祝的头顶上,紧接着,无数条的金光从这个卐”字符号迸射而出,如同丝线一般的将死胖子巫祝整个人给缠绕了起来,将死胖子巫祝五花大绑的,让其动弹不得。
    死胖子巫祝刚开始还在拼命的顽固挣扎,可是当那个卐”字符号出现的一刹那,他就露出了惊恐之色,跪在地上求饶,哭的那个梨花带雨的,好不凄惨,可是对手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将其整个人给捆绑起来,最后那个卐”字符号缩小了一圈,整个印在了死胖子巫祝的额头上,死胖子巫祝瞬间变成了一条死鱼,闷哼了一声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这到底是谁做的?整个过程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可谁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的就出现了一尊金身佛像,但是他们双方都明明感应不到在场有其他人的存在啊。到底是什么人埋伏在附近,而且一出手就将死胖子巫祝给擒拿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死胖子巫祝已经不可能继续战斗了,场面现在是四对五,额不对,是四对六。一想到这些,娘娘腔和秃头男,以及白肌肤蓬发老就顿感一个头两个大了,对方明显有强大的高手在一旁守护着,他们再继续干下去实为不智啊,为今之计,只有趁乱逃跑了,可不能步上这死胖子巫祝的后尘了。可是,逃跑的话,这任务没能完成,回到组织后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也是他们不愿意承受的啊。
    就在五人众,额不,现在是四人众了,除了脑子少根筋的半兽人还在继续和尚谦你来我往的互相肉搏外,其他三人都开始计划如何逃跑或者留下了暗地里继续进行任务。而那尊金身佛像在一指搞定完死胖子巫祝后,就已经消散掉了。
    金发九阳知道这老和尚是准备偷溜了,于是几息间就赶到了方才金身佛像出现的地方,金发九阳本来以为老和尚已经离开了,谁想这老和尚居然很少见的没有溜走,而是站在那个地方,似乎是在等着金发九阳的到来;他保持一副与他形象极度不搭配的玉树临风的造型,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金发九阳道:“唉,你来啦。”
    “嘿,我说你这个老混球,不是刚刚偷溜了嘛,怎么还在这里啊?这不像你一贯的做派啊,怎么?坏事做多了晚上睡不着觉,所以想多做件好事来弥补一下?”金发九阳乘机挖苦老和尚道,他低头发现,在老和尚的前面,有一个能装得下一个人带下的木桶,而且木桶上还用了好几张符纸贴着,似乎里面封印着什么东西,“这个是?”
    “唉,我之所以还没走,也是因为她啊。”老和尚脸上有些落寞,伸手摸了摸那只木桶。
    金发九阳有些疑惑,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除了老和尚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别说影子了,就是连一只夜间出来走动的小动物都没有,他将视线落在了那只木桶上面,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指了指老和尚道:“她?难道你个老混球把姓白的那丫头装在这桶里面?你也忒变态了吧,对了,白丫头的那只大白鹤呢?你不会是烤了吃了吧?你也忒丧心病狂了吧,我真是看错你了。”
    老和尚被金发九阳一通骂,有些落不下脸来,“嘿嘿嘿,你瞎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嘛。”
    金发九阳当机立断,“你就是这种人。”
    “......”这话说的,老和尚脸皮再厚,都有些扛不住了,“好了,废话少说,这里就交给你了,对了,我那个小徒儿回来的话,你替我跟他说句话,就是他敬爱的师傅我,给他留了样东西在当初我与他同居的那个地方,让他记得去取,好了,我该走了,再晚点的话,说不定就赶不上二路公车了。”老和尚背着木桶,与金发九阳擦肩而过的时候,金发九阳似乎闻到了一缕熟悉的药草味,他可以断定这药草味他在不久前闻到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
    看着老和尚背着木桶离去的背影,金发九阳往地面上啐了一口,“呸,这么晚哪还有公车,瞎胡闹吧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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