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号擂台医疗区的白纱汤被施恩拉入战心时,4号擂台一个不被注意的角落,在观众席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战得大汗淋漓的二位年轻对手-分金手黄吉和铁掌门的吴五的身上时,红脸老汉已经开始利用自己的敏锐的洞察力,呆在一处四周布满地雷的位置,等待这二位年轻对手上钩。
    观众席上的斗篷神秘人和刚从外面进来的算命术士交待一番之后,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3号擂台处的波斯少女打了个手势,因为他所在的位置是在最后一排,座位的后面就是一条走廊。斗篷神秘人站在走廊之上,他在于波斯少女打手势时,也发现了3号擂台的有异样能量波动,他拿起一个哨子,无声的吹奏起来,不知从哪来的几只飞鸟很突兀地快速向3号擂台飞去。
    “滋啦...”
    就在几只飞鸟意图闯入3号擂台的时候,意想不到是,这几只飞鸟犹如火遇到了水,似被浇灭般消失得无声无息。
    现场的很多观众,并未将这件小事情放在心上,或者该说他们此时都被4号擂台的战况给吸引住了,完全没有心思理会3号擂台。
    4号擂台上的分金手黄吉在铁掌帮吴五的强攻下已显败像,终于分金手黄吉又苦撑几招后再也不敌吴五的铁掌,被他打下擂台。
    台下的赌徒们又向吴五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分金手黄吉带着被打下擂台的耻辱怏怏回到座位去,他低着头,对着一位与他长相有几分相像的中年人道:“爹爹,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这中年人便是这分金手黄吉的爹爹,江湖人称断江手黄昌。断江手黄昌黑着脸,儿子让人当众打下擂台,断江手黄昌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他已得知这1号擂台的沙胆源已然顺利晋级,他亲自照会沙胆源,希望能帮他出这口气。
    沙胆源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好说好说,放心,他若是晋级我便在这里废了他,如若他没有,我也向你保证,这铁掌门吴五不会活着离开这小镇一步。”
    就在管事大人准备宣布这场吴五胜时,擂台上的红脸老汉却是挥舞着手臂,大呼道:“嘿,嘿,我还在呐,你们可不能把我这个没人要的老头给落下啦。”
    观众席下铁掌门的人本来见自己门派大师兄要晋级终极决赛,一个个都欢心雀跃,4号擂台上的白小飞更是春风满面。他的脑海中,此刻仿佛出现了自己夺得最后的胜利,获得巨额奖金的情形,这种美妙臆想让他激动的心在腔内亢奋的跳动。
    可惜,就在那美妙的遐想让他飘飘然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擂台上的不起眼角落冒出,他转过身一看,只见一条身影那不起眼的角落掠来,他的身形快若离弦之箭,一下子赢得观众席上人们的一片惊呼。
    吴五大惊,他不曾想到擂台上还存在着最后一名对手,侧身躲过这条身影,他顺势一掌拍过去,可是铁掌上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痛感,这一惊一乍地,可是惊掉了他的下巴。
    不怪他震惊,实在是自从他六岁加入铁掌门,练就一双铁掌神功后,在他一掌之下再也没有碰到能够让他感到一丝痛感的人和物。
    那条身影受到了吴五的一掌,竟转了方向掠到擂台上空,然后身体轻盈落地,他的身体刚落在他方才占据的不起眼角落处。
    4号擂台上,一灰一黑两条身影,黑色的身影是铁掌门的吴五,灰色的是红脸老汉。
    他们一左一右站在擂台上。
    吴五黑衣如墨,身材壮实,黝黑的肤色,脸部轮廓如刀削一般,表情与眼神都让人感觉到一种冷酷的寒意。红脸老汉灰衣如...等会,大伙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哪是什么灰衣啊,分明就是一件白衣,只不过是由于日久未洗,沾了不少灰尘才变成灰色的,这红脸老汉也太邋遢了吧,他身材矮小,目测约莫一米四五左右,披头散发,国字脸,满面红光,青徐徐的络腮胡子,衣服随意的裹在身上,露出了圆滚滚的小肚子还有一巴掌护胸毛,脖子上栓了根儿破绳子,绳子延伸到背后,挂了个好像是葫芦般的东西。
    吴五看着有些发红的手掌,抬眼看了红脸老汉背后的葫芦,他知道方才自己是一掌拍在那葫芦上了。
    这红脸老汉形象虽然不堪入目,可他的脸上却是溢着一缕温暖的笑,给人的感觉总是那样平宜近人。
    可这笑容看着吴五的眼里,他的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冷冷升起,代替了他先前的惬意遐想。直觉告诉他,这红脸老汉可不比刚才的那分金手黄吉,这人是个强手!他得小心应付才行。
    白小飞一扫老汉,拱手行李说:“这位前辈,你确定要与小辈较量?”
    “当然啦,我可是下了重注买你输的啊!”
    吴五一听这红脸老汉的话,冰冷的口气带着骄横道:“好吧,本来前辈要指点晚辈,晚辈莫敢不从,只不过...”
    红脸老汉笑着对吴五说:“只不过什么?你说你说。”
    “只不过此次豪赌盛宴似乎有规定,参赛者的年龄不得超过三十五岁,前辈你似乎不合规矩啊。”
    这时候,观众席的赌徒们以及铁掌门的人都大声呼道:“是啊是啊,你不合规矩,理应退出。”
    谁知这红脸老汉不慌不忙的从已经十多年没有洗的脏睡衣似的衣服兜里掏出一身份证明,举得高高说道:“谁说我不合格啦,我今年才二十三岁好不好。”
    啥?今年才二十三岁?这老头没喝醉吧?
    可是,当观众席上的众人看到巨型显示屏上的身份证明时,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一脸的不相信。管事大人似乎也发现了这4号擂台的异状,他指挥着相关人员去确认这红脸老汉的身份,他对着话麥说道:“各位请稍安勿躁,我们已经让相关人员去确认这位参赛者的身份了,不消片刻便能有消息的。”
    在得到再三确认后,管事大人才回答贵宾台,对着话麥说道:“各位,我们已经确认,这位参赛者的年龄确实是二十三岁,他本名刘汉,江湖人称江南小郎君,是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少侠,只因其修炼神功走火入魔,反噬太过严重,受尽刮骨之殇,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想不到你就是刘公子,失敬失敬,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便与刘公子尽情切磋,如何?”
    吴五早就听说过这江南小郎君的传闻,敬佩他是个行侠仗义的正义之士,更是对他的遭遇感到怜惜,他的态度也谦逊起来,顿时赢得了对手的好感。
    红脸刘汉对吴五说:“这位兄台说的好,那我也不耍这些阴的了。”话毕,他拿过背后的葫芦,一口烈酒入喉,一道热线入腹,他鼓着腮帮子,抬头与地面平行,朝着天空喷出一条水柱,水柱在高空中散开来,酒水尽数滴落在地面上,就听到“嘭嘭嘭...”无数声爆炸声响起,整个擂台顿时激起了灰尘爆。
    待爆炸声结束时,站在擂台上的吴五便感到一阵轻微的南风,那风也不快也不慢,正好引着这擂台上的黄尘缓缓移向北边的贵宾台,贵宾台上的‘外魔’集团以及新一代靖江王等人见状一窝蜂地逃离了座位,而护卫在两侧的黑衣墨镜男们刹那间都傻了。
    各位说他们跑是不跑?要跑的话,当然来得及,可是擅离职守,指不定这个月的工资就会被扣掉不少,没钱回家交粮自家的婆娘又要大发雷霆,跪搓衣板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要不跑嘛,这4号擂台上的爆炸将擂台上一半以上的土都给这该死的南风带过来了,等尘埃落定,再在他们每个人穿上小马甲,那就是现成的兵马俑了。
    这时有脑子和没脑子区别就很明显了,那管事大人一把弃掉了的好伙伴-话麥,他解开身上的衣袍,一按将自己的上司-新一代靖江王死死的护住,而他自己又把双眼闭起,低诵了几句祖宗保佑,他的脸上端庄而坚定,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情怀。
    这时候,与贵宾台上众人惊慌失措成反比的,是观众席上的数位打扮奇异的人,其中一人大伙还是认识的,便是昨夜与沙胆源大战的血人,他今日全身都缠满了纱布,还拄着拐杖,他们一伙人的眼神中,很奇怪地流露出温柔眷恋的情绪来,后来才知道,他们的老家是内蒙古的,眼前的景象可能是使他们一行人想起了家乡,以及家乡的沙尘暴吧。
    黄沙,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地下格斗场的贵宾台。
    这时候,4擂台恢复了正常,观众席上的人们可不管贵宾台的人是有多狼狈,纷纷嚷着说让两人快点决胜负,他们还等着出结果后去柜台领钱呢。
    台下的断江手黄昌对沙胆源使了一个眼色。
    沙胆源对擂台上的红脸刘汉说道:“快些决出胜负吧,我在明夜的终极决赛等你们。”他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吴五说:“我希望留在台上的是你!”
    吴五不知他此话是何意,一脸笑意。“我也希望是我。”
    吴五朗声拱手说:“在下铁掌门大师兄吴五,请刘公子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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