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突兀的从二人的身后出现,施恩闻声知道二人暴露了,赶紧上前将舒小小护在背后,双眼直视那人。
    在有些昏暗的灯线下,施恩还是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有些其貌不扬,单眼皮,高鼻梁,二十来岁,天生就有种“大隐隐于市”的大众气质,施恩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是在这找一个人。”
    “嗯?”
    舒小小推开了施恩,站出来将施恩护在后背,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在找一个带着两把流星大锤,脸上画着脸谱的男人,阁下是否见过?”
    那人听舒小小这么一说,从背后拿出了两把流星大锤,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从刚地下格斗场就一直跟着我,莫非你..嗯!?...”
    糟糕,二人心中暗道不好,想不到这人就是格斗场最强选手王大锤。
    真是万万没想到,擦掉脸谱的王大锤,竟会是这种一丢进人群中就再也认不出来的大众脸。
    施恩此时心里很是着急,心说这王大锤莫非已经知道了二人跟踪他是有所企图,这可如何是好呀。
    谁知,王大锤盯着施恩的脸看了一阵后,顿时大惊,只听他缓缓地开口说道:“莫非你..嗯?!这种“泯灭于众人矣”的气质,你难道是来自南澳以南,沙堤以南,北部湾以南,汕尾以南,海南岛东南沿岸我老家的表弟丧彪?”
    额,这是什么情况啊?二人皆愣道
    王大锤收起了两把流星大锤,一脸兴喜的将施恩熊抱了起来,差点没把他给整得窒息,施恩的脸都憋得绿了起来。王大锤将一副休克状态的施恩给放下来,一只大手拍在他的后背上,施恩直接被他拍飞出去,好在一旁的舒小小灵活的接住了他,才免得施恩撞翻人家的水果摊。
    王大锤还是一脸兴奋的对二人说道:“丧彪表弟,你能从老家赶来参加表哥的婚礼,表哥我高兴啊,哎呀,这位是?你别说,让表哥猜猜,你是从小就嚷着要嫁给我表弟丧彪的胖二丫吧,这么多年没见还是没瘦下来,哈哈,我是大锤哥,真高兴你们能来参加我的婚礼,走走走,进屋见见你们嫂子去。”
    这个时候,恰巧碰上了几名贫民窟的住民,他们发现王大锤拉扯着两张生面孔,便询问道:“嘿,大锤,这两位是谁啊?看着挺面生啊。”
    王大锤嘿然道:“哈哈,这是我表弟和老家邻居闺女,这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嘛,对啦,过几日记得来喝喜酒啊。”
    事情就是这样,施恩被这位传说中地下格斗场最强者王大锤,错认成是来自南澳以南,沙堤以南,北部湾以南,汕尾以南,海南岛东南沿岸他老家的表弟丧彪,这次来到广西承宣布政使司是来参加他后天的婚礼。
    施恩和舒小小二人被王大锤给请进了小屋,还给二人泡了茶,态度很是热情,问了二人吃晚饭了没有,见到二人摇摇头表示还没吃。施恩二人本来打算查探一番后就回客栈跟尚谦一块吃饭去,哪知道会搞出这样的事来,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大锤往里屋唤了一声可以吃饭了,就架起煤气炉准备今晚吃火锅。“哈哈,丧彪表弟今晚你可有口福啦,我下班回家买了几斤牛肉吗,今晚吃牛肉火锅,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你们动筷子呀,别客气。”
    施恩干笑着:“是啊是啊,有口福有口福,对了大锤表哥,我表嫂呢?”
    施恩正努力地扮演好丧彪这个角色,他的手肘不经意的捅了旁边的舒小小,“嘿嘿,二丫啊,咱们还是得等等表嫂,一家人齐了再吃饭吧。”
    他眨了眨眼,示意舒小小先别吃火锅里的东西,谁知道这王大锤是不是在玩请君入瓮,瓮中抓鳖的花招,他要是在这火锅里下了药,迷了二人,那待会就真的是任他宰割了。
    王大锤憨笑道:“嘿,丧彪表弟这就客气啦,你表嫂身体不舒服在休息,你们和孩子们先吃,我进去看看她。”
    “孩子们?表哥你们已经有孩子了?那后天的婚礼是?”
    “哈哈,也怪我没跟家里说,你还不知道,是你表嫂的三个孩子,呶,他们来了。”施恩朝着王大锤指着的方向,看到了三个金发碧眼的小孩从里屋的门走出来。这三个小孩明显跟他们就不是同个人种嘛,王大锤憨笑的对三个小孩说道:“heisyour表叔丧彪,叫人吧。”
    “nicetomeetyou,表叔。”
    面对三名金发碧眼的小孩嘣出一口番邦语,施恩和舒小小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才回答好。
    王大锤摸着脑袋给二人翻译道:“哈哈,孩子们这是向你们问好呐,我进去照顾你表嫂了,你们先吃先吃。”接着王大锤对着三名孩子做了个吃饭的手势说:“咦特咦特。”
    三名孩子好像明白这是让他们吃饭的意思,点了点头,很礼貌的就座拿起筷子跟施恩二人一块吃火锅。
    施恩和舒小小二人都是等着三名孩子动筷吃了东西,没发现有中毒的迹象后,才敢拿起筷子动手。
    在饭桌上,施恩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三名孩子,两男一女,女孩子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板牙,在三人的谈话中,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相对比跟她抬杠的另一个男孩子,又高又瘦,拿筷子夹肉的时候显得笨手笨脚,一头金发还满脸雀斑,就是个大手、大脚、长鼻子的丑小孩。
    最后那个小男孩长着一张消瘦的面孔,长着一顶黑色头发,施恩的筷子不小心掉到了桌下,下去捡的时候他发现那名消瘦的小孩他的膝盖骨有一点突出,起身时与小孩对视了一眼,发现小孩有一对翠绿的眼睛,还戴着一副用许多透明胶粘在一起的圆框眼镜,而且他的额头上好像受了伤,有道淡淡的伤疤。
    真是三个麻烦的小鬼,施恩心里是这么认定的。舒小小可没施恩这么多心,她早就饿坏了肚子,一下子就跟坐在对面的三名孩子进行了一场激烈的牛肉火锅大作战,双方对阵谁吃的牛上肉多,害的施恩一片牛肉也没吃上,就吃了几口菜叶子和玉米。
    也不知是怎么的,自从施恩受伤昏迷又醒来后,他就发现舒小小只要一有机会跟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就会跟变了个人似的,与以往在施恩心目中的形象截然不同,尤其是现在舒小小表现出这种吃货的形容,忽然让他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脑海中不禁的总是跟一个模糊的身影连接在一起,可待自己要仔细去认清那个身影时,却是感到脑袋疼痛难忍,这让他很是费解。
    等到王大锤从里屋扶着一名穿着白色素棉衣的女人出来的时候,舒小小应该是被对面的小女孩给气到了,她很不客气的直接拿起火锅长着大嘴往嘴里倒,直接把火锅给吃的一滴不剩,很没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
    对面的三名孩子很是吃惊,他们应该还没见识过舒小小这样大胃口的人。等到王大锤和那少女来到这一桌时,施恩看到少女,心说这应该就是王大锤的未婚妻,三个小孩的母亲,丧彪的表嫂,可是为什么她长得怎么这么年轻,看她年纪应该比施恩还小两岁吧;想不到这王大锤竟然这么邪恶,连未成年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可是施恩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头啊,要是按照三孩子的年龄来推断的话,这丧彪的表嫂不是在十岁的时候就生娃了吗??这这这,这太没人性了。
    王大锤和少女一走进就看到桌子上的东西被搞得一团糟了。施恩歉意的低头说道:“对不起啊,大锤表哥,二丫她饿了一天了,把你和嫂子的那份也给吃了,要不我收拾一下再出去买些肉来给你和嫂子吃。”
    王大锤摸着后脑勺尴尬道:“这胖二丫胃口还是没变啊,这么能吃,丧彪表弟你以后可要加倍努力赚钱啊,不然可养不起她,哈哈,不用出去啦,我和你表嫂随便煮点粥吃就好啦。”
    施恩将瘫坐着的舒小小给拉了起来,对着少女说:“表嫂好,我是丧彪表弟,这是二丫,我们专门从南澳以南,沙堤以南,北部湾以南,汕尾以南,海南岛东南沿岸的老家来参加大锤表哥和你的婚礼,这两天就打搅你们了。”
    少女表嫂脸色有些苍白,她用手帕捂口,咳嗽了几下,说道:“不打搅,你们能够从南澳以南,沙堤以南,北部湾以南,汕尾以南,海南岛东南沿岸的老家赶来,我和你表哥已经很高兴了,我这边的亲戚已经都不在世了,大锤的亲戚离这里又远,去年要办婚礼时给大锤老家寄了信件,万幸你们能够赶来。”
    施恩无言以对啊,发现这两人怎么这么不着调啊,为了等远方亲戚过来参加婚礼,竟然愣是延期了一年时间。只听少女表嫂继续说道:“大锤,明后天你别去码头搬工了,跟工头请两天假,陪着丧彪表弟到处逛逛。”
    施恩和舒小小眉头一皱,心说这表嫂怎么让大锤不要去码头搬工呢?王大锤不是在地下格斗场跟人格斗赚钱吗?舒小小也是疑惑,她开口问道:“大锤哥不是在地下...”
    舒小小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大锤插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请假,你累了,先回屋休息,我有话跟丧彪表弟他们谈谈,罗恩,哈里,何敏,你们陪妈妈进去吧。”
    三个孩子一愣,一脸问号,王大锤只好指了指少女表嫂,做了个睡觉的手势,说了声:“普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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