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施恩胡思乱想之际,汤老也来到他的旁边,不知道是否跟施恩一样也在心疼这辆汗血宝马车。司机管家喘着大气,一边抹着眼泪鼻涕的朝我们哭诉:“老爷、夫人,你们可算平安无事了,否则我真要割腕自尽以谢..”
    司机管家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神就变得毒辣起来,一脸狰狞,手里的小刀迅速地朝老先生的脖子上抹去。由于他俩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远处两名身手不凡的锦衣卫,此时就算本领再通天,也无法制止司机管家手里的小刀。不过,在场的众人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施恩。
    司机管家从袖子里掏出小刀的时候,施恩其实就已经察觉到了。当司机管家对着老先生下狠手时,施恩没有多大动作,甚至连头也没去看,随意的右手一掌越过老先生的胳肢窝,砰的一掌击在了司机管家持刀的手臂。
    “一分内力普通掌。”施恩低声自言自语道。
    突然间眼前司机管家不见了踪影,众人只瞧见不远处的那颗大松树的上半截平平飞出,轰隆一响,摔在两丈之外的一处城墙,城墙随之轰塌,地上只留了四尺来长的半截树干,切断处甚是平整,还有一堆烂肉和血浆。
    项佥事喃喃的道:“这……这是什么功夫啊!我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掌法,难道他是‘外魔人’?还是用了什么武器?”他一只手握着刚刚捡回来的绣春刀,一边快速的朝老先生跑来。
    另一边的老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懵了,先是汤老突然遇险,她脸色吓的发白,接着就看到施恩一掌将贼人拍成肉酱,她心里很是震撼,好在汤老总算脱险了。
    老太太的锦衣卫儿子右手护肘,左手托着下巴,嘴角一翘,很是意味地盯着施恩。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施恩瞧见了他这幅模样,后背一阵恶寒啊。
    这眼神他太熟悉啦,在破寺庙的每个夜里,老师傅都会一个人躲在佛像后面,静悄悄的斟酌着藏起来的成人书刊,那炙热的眼神,跟此时的锦衣卫实在是太相似了。
    汤老半天没有反应,动也不动一下,施恩拍了下他的肩膀,慰问:“汤老,咋啦?吓到啦?已经没事了,汤老”叫了半天也不答应,施恩走过去一看,发现汤老原来是被吓晕了。
    在场的众人被施恩拍肩膀的举动给吓到,他们生怕汤老会被施恩一巴掌拍成肉酱。其实他们多虑了,施恩他真的就只会这么一招,虽说惊天地泣鬼神,可惜每次用完都得相对应地缓冲一段时间之后,才可继续使用。
    这还是当年老师傅懒癌发作,不想出去捕猎‘外魔兽’,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传授给施恩,让他代替自己去捕猎来养活二人。
    施恩摸了脑袋瓜,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微笑,声色内敛的说:“汤老怕是被司机管家的突然发难给吓晕过去了,你们赶紧给他擦点药油,我还有事,就先走啦,告辞了。”
    施恩说完,直接打开车门将汤老放进车内,自己扭头就跑。他心里有些担忧,这两个锦衣卫身手不凡,要是打定主意出手,施恩就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如今实施“灭教禁武令”,施恩这次为了救人,迫不得已出招。若是深究起来,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三年劳改是跑不掉的。
    再说了这官字两个口,要是二人为了提升业绩,硬将施恩和白莲教扯上关系,再弄个蓄意谋害大明朝官员的罪名。到时候施恩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找谁喊冤去呀,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好在两名锦衣卫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施恩一路无惊无险地来到了应天府秦淮小区。一路颠沛流离,四方打听,终于让施恩打听到了“不干所”的位置就在这秦淮小区。他坐在一位好心农夫的顺风牛车来到了目的地。
    从大门一眼望入小区里面,他挑了挑眉毛,心说这就是我以后生活的地方?就是个普通的‘猪笼城寨’嘛。进了大门,施恩来到一个正坐在凳子上抽烟的老大爷的面前,低头问他:“大爷,请问...”
    老大爷抬头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是递给施恩一小剂药膏,无头无尾的来一句“三文钱,无效包退。”
    施恩有些纳闷了,心说我这是要问路啊,怎么就要三文钱了,强买强卖了这是。他抬头一看老爷子身后的小铺,铺里头挂着一块红漆招牌,上面写着“泌尿器管整形科”。
    老大爷抬了抬腿,起身拍了下施恩的肩膀,低声说:“放心吧,顾客资料是绝密,不会外泄的,一天擦三次,早午晚饭前擦,完全没问题。”
    老爷子也不顾施恩是什么样的反应,继续说道:“不开刀,只擦药,治疗有效,摘掉遮住男人的那顶帽子,自信的走在阳光底下吧,你能找到我,说明你已经有这份觉悟了。”
    “我....”
    老爷子打断了施恩的话,指了指旁边一块人型招牌,是一位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他束发与顶,露出一口大白牙,单看笑容来说还是很阳光,就是底下光溜溜的不穿裤子让施恩觉得他就两个词形容:猥琐、弱受。某个敏感部位还被‘男孩觉悟’四个红漆大字给挡上了,还是用的圆字体。
    喂喂喂,大爷,你怎么越说越没谱啊,我还只是个孩子啊!还有你这个什么广告招牌啊这是,大明律法可是严禁一切传播黄色暴力恐怖途径,你再这样我可要报衙门抓你信不信!
    施恩在心里无尽的吐槽。心里想是一回事,可他不会笨的刚一来就开口得罪人,祸从口出是他在破寺庙学到的第一个教训。
    别瞧这老大爷相貌平平,一脸无害,看起来就没什么大本事,可最会背后阴人的恰恰就是这种老人,跟他师傅是同类人。
    施恩赶紧将手中的这剂‘男孩觉悟’药膏客客气气的还给老大爷。态度恭维的说:“大爷,不瞒您说,我刚从大山下来的,这不人生地不熟的,瞧见大爷您就知道您是个大好人,我就不就打算跟您问个路,大爷您知道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叫做‘不干所’的地方?还有还有,您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做斯内克的人?”
    老爷子收起了掐媚,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现在不要,等床上不行了,你就会求着要了。”他随手指了指对面,施恩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间类似招待所的地方,外面挂着块布满蛛丝的招牌,上面写着“下一所”。
    什么意思?下一所,这老爷子的意思是不是暗示要找到‘不干所’得到下一个地方去找?可是来的路上便问到,这‘不干所’就在这秦淮小区啊。
    施恩摸着脑袋走上前,凑近了一看招牌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原来这招待所就是“不干所”,只那个是“不”字和“干”字掉色了而已。
    怎么觉得这地方那么不靠谱呐,施恩转过来问老大爷,“大爷,那斯内克呢?”老大爷将手指顺时针方向指了指他旁边的那块人型招牌,施恩走过去一端详,招牌下面有一行小字:‘男孩觉悟’代言人,斯内克。
    “什么?斯内克!!”施恩惊讶的大声叫喊。
    这个时候,一张熟悉的面孔,一排熟悉的大白牙,一个熟悉的猥琐笑容,一个穿着打扮跟面前这个人型招牌十分相像的中年男子,就这么从老大爷的“泌尿器管整形科”诊所里走了出来。
    “谁啊,谁叫我?哎呀,老吴,你这药真给力,我总算是解决了多年的隐患啊!”中年男子用手袖擦着眼泪,“你是不知道啊,这男人啊,真得摘掉这顶遮阳帽走到阳光底下,这点觉悟才让我现在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大恩不言谢啊。”
    “三文钱,找你的。”老大爷也不多说半句,跟中年男子要了三文钱。
    “小兄弟,你是?”
    “那个,我叫施恩,我师傅吩咐我下山来找斯内克,我师傅叫释加摩。”
    轰隆,乌云满天,还夹在了一声雷响,小区的居民都急着回家收衣服去。而站在施恩面前一秒钟前还是阳光笑容的斯内克,此时却是换上一幅阴险的奸相。不知是不是错觉,施恩怎么觉得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中年男子头上长着两只角,屁股后面挂着一条细黑细黑的带刺尾巴。
    “你-终-于-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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