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人手上握着的大砍刀都在抖动,而且那两个大花臂要送我们去福冈镇的时候还出口阻拦,看我们去意坚决阻拦未成功时还撂下一句狠话:出了事可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我心想,这话说得够诡异的,还能出什么事儿啊?难道那黑猫妖真的在此地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拖拉机突突突的行驶到半路的时候,突然一辆宝马风驰电掣的从我们身边驶过去,还朝着我们比了个中指!
    我是抱着佛系的心态想着人家装逼跟我没关系,淡定淡定,平常心对待就行了。
    可是白鸿禧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忍的下这口气,他立即从拖拉机车斗里站起来也对着那辆宝马的主人比了个中指!
    白鸿禧站在拖拉机车斗里,单手抓住扶手,一只手指着宝马车的尾巴气的嘴里骂骂咧咧的喊道:“黄达生!你特么的脑子有病啊!就你有车啊!小爷的玛莎拉蒂瞬间秒杀你好么!”
    我斜着眼睛问白鸿禧:“怎么,你认识那个装逼的?”
    白鸿禧没好气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说道:“那孙子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不就是仗着他爸妈有几个破钱,就成天装逼!他爸还是个典型的势利眼凤凰男,这种人没有几个人会瞧得起他的,可他还是每天装逼的不得了!真是low逼!”
    “好了好了,别气了。那你知道这黄达生跟这福冈镇有什么渊源吗?我总觉得一个正常人,一个喜好浮夸的青年人怎么可能安心的到这穷乡僻壤来?”我问白鸿禧。
    岂料前面开着拖拉机的两位大花臂兄弟不乐意了,其中一个个子略高的人对我说:“韩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这儿穷虽穷但是村里人都可好了,有个词儿来形容说,说什么来着……”
    另一个大花臂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民风淳朴!你个傻叉!”
    先前说话的那个大花臂立刻回怼道:“你才是傻叉!你全家都是傻叉!”
    我生怕他们吵起来再翻车了,立马阻止他俩说道:“两位大兄弟消消气,我没有那个意思,穷乡僻壤只是个形容词,形容地处偏远,交通比较闭塞,没别的啥意思,你俩好好开车,千万别吵。注意安全哈。”
    “好好好!老师我们听您的。”这两位凶悍的大花臂马上变成了乖巧的小学生。这反差萌也太猛了吧。
    我继续跟白鸿禧说话,“四喜啊,你倒是说说你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吗?”
    “不许你叫我这个名字!”白鸿禧一甩脑后的小辫子,恨恨的打断我。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见好就收,继续套话。
    白鸿禧伸出手弹了弹自己的白发刘海儿,自命风流的说道:
    “真是眼拙啊你,自己不会看吗?难道你就没发现黄达生那小子的副驾驶上坐着个美女?依我说啊,这小子带来的女人肯定不止这一个,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寻欢作乐啊!”
    白鸿禧这一番话立刻招来了前面来两位花臂大兄弟的白眼。
    可白鸿禧没当一回事儿继续说道:“黄达生那小子其貌不扬,生着一脸青春痘,荷尔蒙激素没处发泄,带着美女出门肯定憋着一肚子坏呢!”
    我顿时无语,无奈的扶着太阳穴问白鸿禧:“你好色的本性我很了解,可是咱们现在在办正事,一点儿线索也不能错过。
    难道你嘴里除了男女之间的这点儿破事,就没别的了吗?给我仔细的好好的想想!”
    白鸿禧也扶着脑袋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东西,略带浮夸的吹嘘一番,总算是把事情给表达清楚了。
    我在脑海里梳理一下,按照白鸿禧的意思是,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好像只是隐约听黄达生说过自己老爸在发达之前好像就是个农村娃,说不定啊这里就是黄达生他爸黄达的老家。
    这拖拉机足足行驶到天擦黑的时候,才刚刚到达福冈镇。
    福冈镇的大致地形是片山地,进村的道路两旁都种有好几米高的大杨树,天已经黑了,能看到远处的天边只剩下一线白,天边挂着个浅浅的月牙,天空顶上是那种深蓝深蓝的颜色,看起来颇有几分明净。
    即将进村的时候,我看山的那头有一星火光,便问前面的那位开拖拉机的大花臂:“两位大兄弟,你们可知那一星火光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人还要趁着夜色在山里面点火吗?”
    “怎么可能?放火烧山,罚款坐监!我们这儿的人可都是受过法制教育的人,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两位大花臂兄弟可能是在想尽办法的显示自己的高水平,可是这说话的方式还真的是让人忍俊不禁……
    “今天晚上,可能要要麻烦二位了,因为我们初来乍到无处借宿,如果这里有旅馆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倘若没有的话,可能就要麻烦二位兄弟要借宿到你们家里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是第一次这样与人交际要求住宿到人家家里。
    其中那个个子稍微高一点儿的大花臂说道:“韩老师您这是什么话,这也太见外了,尽管放心好了,有我们兄弟俩一张床睡,就绝对不会让您睡地上!”
    这花臂大兄弟的话也太夸张了吧!我不禁觉得屁股一凉,菊花一紧……
    “不不不,”我脸一红连忙拒绝道:“我觉得几个大老爷们儿睡一张床上似有不妥。”
    岂料白鸿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不是我说你啊,韩老师你也太迂腐了,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罗盼一听也紧跟着撇了撇嘴。
    最后我们还是住到了各自稍高的那个大花臂的兄弟的姑姑家。
    两位大花臂兄弟把拖拉机给停到了姑姑家门前,然后那个各自稍高点儿的大花臂去叫门,“姑姑,我是大光,快来开门啊!”
    边敲边喊,嘀咕道:“这村子里以前都是夜不闭户的啊!”
    另一个大花臂悄声对我们嘱咐道:“我们家不在这福冈镇,而是在县城边儿上的另外一个屯儿里,但是我们姑姑年轻的时候嫁到了这里,我们兄弟俩没来串过几次门儿,待会儿你们进去了尽量不要东瞅西看的,面得引起姑父反感,姑父不太喜欢生人。”
    这个个子稍矮一点儿的大花臂对我们悄声嘱咐完,也上前去帮他兄弟一起叫门:“姑姑,我是二柱,您快开门啊!我跟我哥来看您和姑父啦!”
    得了,这俩人的名儿一听就是兄弟俩,这也是没谁了。
    过了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大娘一边儿把脸上的围巾扯了个严丝合缝,一边儿打量着门外的人,一边用晦暗沙哑的嗓音问道:“是大光和二柱啊,快进来吧,一起吃晚饭啊!”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大力给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瘦小的的中老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大光和二柱的姑父。
    大光他们的姑父视线并未在大光和二柱他俩的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射向了我和罗盼以及白鸿禧三人。
    他警惕的看着我们这三个外乡人,嘴里也发出晦涩的声音说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我们家里不欢迎外人!”
    大光和二柱顿时面面相觑,转而羞愧的看了我们三人一眼,正要跟我们道歉的时候,大光他们的姑姑发话了:“孩子他爹,就让他们一起进来吧,外面到了晚上天气寒,别把他们都给冻坏了。”
    大光他们的姑父立刻就脾气火爆的阻止道:“你忘了咱们的教训啦!还敢收留外乡人!”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和罗盼等三人说道:“告诉你们,要走赶紧走,别逼着我拿扫把赶人!”
    这话也确实难听,白鸿禧都忍不住想骂人,可这时候已经有人先出声了。
    大光愤愤的道:“不让住就直说!看你大半年没见长得一脸麻子变这么丑就知道你肯定没按什么好心眼,相由心生啊!”
    二柱也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不让住就算了,我们住村长爷爷家去!他家还是开旅馆的呢!不比你这小破房子好几倍!姑姑,改天我们再来看您,给您带上大礼气死这糟老头!”
    大光和二柱的姑父立马被气得站都站不稳了,朝着大光和二柱咆哮道:“你们知道老子的脸是怎么回事吗?就敢乱喷!你们这两个兔崽子给我立刻滚!马上滚得远远的!以后再敢来我家!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大光他们俩的姑姑立刻劝阻他姑父道:“孩子他爹!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越来越过分了!”
    可是大光他们俩的姑父却是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连连把自己的女人往门里面推,最后咣当一声的锁上了大门,给我吃了一顿闭门羹!
    我们几个碰了一鼻子灰,站在外面过了一会儿才从骂声的余音中反应过来。
    大光和二柱愤愤的开起拖拉机就载着我们往村长家赶去。
    一路上都没几个行人,几乎是家家都闭门不出,偶尔能看见一两个人在路上走,那也都是面容丑陋道难以形容,或者是紧紧的包裹着头巾,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的真实面目。
    可是令我们惊讶的是,这次开门的人倒不是蒙着面或者是其貌不扬、面容丑陋,而正好相反的是,眼前的这位女郎实在是太漂亮了。
    可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眼前这女郎的过分美丽跟这些村民的丑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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