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匕首距离林兮颈部大动脉的位置,仅零点一公分。
    随着沈千云的抬头,林远看到了房间里最隐蔽的摄像头,当他暴怒的想要再次对林兮动手时,林兮脸上虽然挂着泪,却十分镇定的从沈千云的怀里脱离,起了身,正面对着哥哥林远说:
    “哥,还记得小时候你给我解释过的那句话吗?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了感谢哥哥的倾囊相授,妹妹今天可是豁出性命来让哥哥好好体会这一课。”
    林远是被她眸子里那股冷鸷的光给镇住了,握着匕首的手都急剧的颤抖着:
    “你你你,你吃了那么多的点心,怎么会没事?”
    林兮捧腹大笑:
    “亲爱的哥哥,你忘了吗?你的妹妹本就不是寻常人,我可是在精神病院里住了好些个年头的,就这么点剂量的安眠成分,实在是不够我塞牙缝。”
    林远真的是吓到了,丢了匕首喃喃道:
    “疯了,疯了,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看着儿子几近疯狂的样子,沈千云一面护着他,一边冷静的问:“林兮,事已至此,你想怎样?”
    林兮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护犊子的样子,从未给予过她,但她径直走到了床边,躺好后指了指房间内刺眼的灯光:
    “都这么晚了,早点睡吧,出去时记得帮我关灯。”
    沈千云不相信林兮肯轻易罢休,不免多问了一句:“就这样?今晚的事情,你不打算追究?”
    林兮盯着摄像头呆呆的说:
    “这么算起来的话,哥,你有两个把柄落在我手上了,以后,你可得好好听我的话,努力工作,热爱生活。”
    就是这种淡然的语气,让林远听了奔溃抓狂,他不顾沈千云的阻拦,冲过去掐着林兮的脖子怒吼:
    “你这么逼我,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
    林兮猛烈咳嗽两声,挤出一句:“我死,林家亡,你敢赌吗?”
    林远到这时候才发现,除了房间里的摄像头外,在林兮的枕头下面,还有一支录音笔,这也就意味着,林远和沈千云的对话,她都有证据,林远愤怒的摔碎了录音笔,再抬头时,林兮已经缓过气来,晃了晃手上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从手机里传来顾书卿焦急的声音:
    “小兮,你怎么样了?”
    林兮温柔的答:“我没事,我很开心,从这一刻开始,我终于可以做林兮了。”
    这句话的意思,顾书卿是懂的。
    经过这一夜的闹腾,林兮用自身性命告诉了林家人,她的存在,和林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家,不再有泼出去的水,不再有扫把星一样的赔钱货,也不再有那个备受凌虐却百般隐忍的小女孩。
    从此她就是林兮,是林家的主宰者。
    沈千云意识到了这一点,拉着林远从林兮的房间里退了出来,觉得无比憋屈的林远开车出去花天酒地了,沈千云回到卧室,林柏杨一脸沉重的放下手中打开后便没有再翻过页的书籍,看到妻子朝他摇摇头后,林柏杨不由得感慨一声:
    “猛虎出山,她若是男儿,该多好啊。”
    沈千云则深叹口气:
    “只怪我肚子不争气,生了个留不住家业的孽障。”
    夫妻俩紧蹙着眉头,一夜难眠。
    而受到惊吓后的林兮,将木匣子里那些残忍而恐怖的照片贴满了房间,第二天沈千云想讨好她,给她送去一套高级西装的时候,推门看到满屋子血淋淋的照片,吓的她差点拔腿就跑。
    林兮倒像个没事人似的,穿上母亲送的西装,整个人英姿飒爽的下楼去吃早餐,林柏杨明面上是最疼女儿的,见到如同脱胎换骨一般的女儿,还夸赞了她几句。
    一家人看似和气,实则暗流涌动。
    尤其是摆在林兮面前的早报,沈千云故意将关于林兮弃子的那一页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林兮看到后,依然淡定的吃着早餐,林柏杨试探性的问:
    “孩子毕竟流着我们林家一半的血液,兮兮,要不然找个合适的时间,带他回来住两天?”
    林兮喝了口牛奶,直接将报纸递给了林柏杨:
    “您没看到吗?您的外孙被我以两千万的高价卖给了战墨池,爸爸,不然您以为填补林远挪用账面上的那一千八百万空缺,是从哪儿来的?”
    林柏杨瞬间哑口无言。
    早上八点过十分,林兮刚好吃饱放下手中的筷子,管家罗叔面色匆匆的进了屋来,慌慌张张的指着外头说:
    “不好了,外面...”
    不等罗叔说完,疯玩了一夜的林远哼着小曲儿回来,不怀好意的在林兮身旁落座,戏谑道:
    “善意提醒,有些人最好别出林家这扇门,自己遭罪也就算了,别拉着整个林家陪你一起丢人现眼。”
    林兮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手表后,敲了敲桌子提醒林远:“九点钟我要在公司见到你,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可不希望我的第一把火,烧在林家大少爷的头上,那才叫丢人现眼。”
    言罢,林兮心里虽然忐忑,却也强装镇定的朝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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