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也穿这么帅啊,这明日一别,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咱两先以茶代酒,干了这杯。”
    老伯一听,笑呵呵的接过茶杯,可我刚喝完茶不久,就开始有些犯困,双眼一闭,就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趴在了饭桌上,而老伯,也一直坐在我对面。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老伯见我已经睡醒,便起身开始倒酒,还咧嘴笑道,“这年轻人啊,就是睡意好,哪像我们这些老头子,想睡都睡不着。”
    我实在不好意思,就笑着说,“真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老是犯困,为什么我们这桌只有两人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是贵客,而我是沾了你的光,这一桌子菜还有这几大坛子酒,今天咱两就都把它干了,明天你啊,也走的痛快。”
    虽然听这话有些酸楚,可也是实话,若祁天川抓到了冷天涯,或者王狰爬上了那断头崖,他们自然不会丢下我不管。
    如今法力全失的我又能怎么办呢,那脚上的蛇毒,早已经没过肚皮开始侵蚀五脏六腑,即使明天不被活人祭,也早晚会死。
    天人命格哎,可惜了,只是万鬼辟易,对蛇毒却没什么影响。
    我与老伯一边喝着酒,一边开始聊起了彼此的过往,老伯很开朗,一点也不像个囚徒。
    而我,虽走过了这么长的路,再怎么道术高超也只是过往云烟,没了祁天川和王狰以及应龙的帮助,我似乎如同废物一般。
    一桌饭菜下肚,已是半饱时分,老伯似乎对我有些不舍,一直到了人去楼空还在陪我喝酒。
    可生于死,不是得自己掌控嘛。看老伯已经伶仃大醉,我便假装醉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老伯你等我啊,我去一趟卫生间,一会回来咱两继续喝。”
    老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赶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身后走去。此时已是入夜时分,镇内人也早已经回家,见已经离开了老伯的视野,我便开始小跑起来。
    可没跑多远,就被几名男子拦了下来,一名身高魁梧的大汉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提了回去。
    那老伯一看,笑嘻嘻的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来,继续喝。”
    我本想挣脱束缚,可却被其余人按住双手双脚,那大汉看我不老实,直接抄起酒坛子就往我嘴里灌。
    一坛,两坛,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昏昏沉沉无法站立,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只觉得众人将我抬了起来,随后,我就睡了过去。
    夜里我醒了一次,可意识依旧迷迷糊糊,站在眼前的,是孜诗。记忆里依稀记得,她早已经哭红了双眼,哭花了妆容,我本能的想翻过身,却做了我人生中第一件错事。
    孜诗在我眼前,慢慢褪下身上的嫁衣和红冠,我嘴里开始念叨着,却因为实在太困,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旁,没有任何人,我开始寻找自己的衣物,穿好后,便朝房门走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老伯冲我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昨天晚上睡的可还香甜?”
    我有些内疚,但昨夜因为被灌醉,意识已经模糊,我咽了咽口水,慌乱的说,“老伯,这是怎么回事,我……我好像,好像做了不该做的事。”
    老伯似乎对我的问题不屑于顾,朝身后挥了挥手,一名年轻女子便朝床边走去。还没等我回头,只见她从被褥下扯出一块印有血迹的白绫,随后就走出了房间。
    我开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本以为能记起什么,可不管怎么用力,还是无济于事。这个时候的我才知道,那个我一直以为真实可靠的老伯,其实才是陷害我的小人。
    他咧嘴一笑,随即点燃了手里的昂贵香烟,朝我笑道,“你真以为有人对你那么好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呢,不是什么囚徒,我是孜诗的父亲。这活人祭前还有一规矩,那便是开红礼,我女儿这么漂亮,每次都轮不到她,这下好了,你个愣头青还真对她动了感情。”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大彻大悟,眼里的泪水,开始变得憎恨,可当我抡起拳头想打下去时,只见手臂突然出现了异常。
    仔细一看才发现,我的身上,早已经被种了蛊,这些时日无法利用法术和应龙,应该就是这蛊虫在作怪。
    那捏紧的拳头,如同受了自身阻挠一般,开始往外挣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到你就不该考虑一下孜诗的感受吗?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啊。”
    “女儿?女儿又怎样,我养了她十八年,就是为了等到今天,你知道被选中的女孩有多幸运吗?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我哪知道这臭丫头居然对你动了真情,还想放了你,想的美!来人啊,绑起来。”
    老者走后,我趁与其他人的混乱,忍痛从手臂上抓出那只蛊虫。还记得祁天川与我说过,能控制人行动的蛊,只需祛除不需引药,而噬人心智噬人皮肉的蛊,需以血为引,以药祛除。
    当双手被绑时,我的手臂上早已经血流不止,虽不是血管,可这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若在被成为妖怪食物之前恢复,我可能还尚存一线生机,可如果没恢复,那便只能听天由命。
    午时三刻,镇上祭祀台已经搭建完毕,那原本挂在家家户户门前的蛊盅也已经被取走。
    我被悬吊在大柱之上,手上捆绑的,也换成了那染红的白绫。大柱之下,满是人群,他们头戴乌鸡毛编制而成的礼帽,纷纷跪地开始叩头。
    而祭祀台上,站着的是镇长与孜诗的父亲,两人开始念叨着一些奇怪的咒语,而我,自然也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就在镇长手拿鸡毛掸子开始挥舞呐喊时,两名男子押送着孜诗上了祭坛。
    孜诗哭的很伤心,时不时抬头看了看我,随即似在与她父亲求情。
    镇长停了下来,让众人搬上了猪笼,孜诗父亲一看,原本喜悦的表情瞬间消失,转身跪到镇长面前开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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