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柳眉看起来亲热了许多,但内心中,她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是不在幻想着和林雨鸣发生什么了,她以为他猜透了林雨鸣的想法,她不愿意在这个泥潭中继续搅动了,她累了,她想,自己此生恐怕注定只能是一个人了.
    第二天一早,林雨鸣就给柳眉打了个电话,说昨晚上梦到她了。
    柳眉嘻嘻的笑着,说为啥她没梦到他。
    林雨鸣装着很失意的样子说:“你肯定没有我想你那么多!”
    “不是的,因为我昨晚上根本都没睡觉,你送我回来不久,有任务了,我这会刚换班!”
    “啊,那你赶快睡觉。对了,要人陪吗!”
    “好啊,好啊,你来啊!”
    “真的?”
    “嗯,记得在公安局三楼休息室啊,我等你!”
    林雨鸣空欢喜了一场,愤愤然的挂断了电话,还好,这个电话挂的很及时,因为热电厂的曹厂长紧接着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林总,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曹厂长的声音不好听,有点破铜烂铁的口音,但对林雨鸣来说,却是一个最美的佳音,他知道,他的反间计成功了。
    果然,等他赶到了曹厂长办公室的时候,曹厂长的笑容更亲切了,他拉着他的手,说:“林总,我考虑再三,觉得你们的产品还不错,我想假如条件合适,我们是有希望共同完成这个项目的!”
    “谢谢曹厂长,你的信任对我们来说,就是及时雨啊,这样,我想先听听曹厂长你的想法!”
    曹厂长也就不在遮掩了,把自己想要的条件都说了出来,数目很大,让林雨鸣犹豫了一下,但是想想这可是一个两千多万的大单子,林雨鸣咬咬牙,也答应了,不过说最好能把安装都带着,这样由安装公司处理更安全一点。
    这又是一阵的好谈,毕竟安装这一块也有将近两千万的合同,对这个雁过拨毛的曹厂长来说,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单子的。
    林雨鸣和曹厂长谈判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找到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位和处理方式。
    “好,那就一言为定,我们这几天就发标书,我会及时和你通气!”
    林雨鸣强压住自己的内心激动,这可是一笔主机加安装,四千万的大单子,这个单子一签订,集团总部给予京城分公司的全年任务都能完成了,这为林雨鸣完成一亿两千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但是,在没有签订合同之前,林雨鸣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回来以后,他责令徐少文带着他们小组的人,从现在开始,全天候的守在热电厂工地,对于任何细微的异常现象,都要及时汇报。
    “林总,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了!”
    林雨鸣意味深长的笑笑:“也许吧,但还得挺过最后这段时间!”
    徐少文的脸因为激动,变得通红了:“林总,那面表态了?真的吗!”
    “在没有签订合同之前,任何表态都是空谈,努力吧,也许今年的销售冠军就是你了!”
    徐少文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脚步踉跄的离开了林雨鸣的办公室,他真的不敢相信,两千多万的单子啊,自己竟然有可能定下?
    假如他知道,合同已经由两千万涨到四千万,估计他会成为范进中举的第二人。
    林雨鸣也一刻都不能停下,这笔合同不管对分公司而言,还是对总部来说,都是利润极高的一笔单子,但对方要价也很高,这也存在极大的风险和隐患,林雨鸣联系了一家京城的安装公司,准备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全权委托给他们,换句话说,把给曹厂长的好处,全部由安装公司来操作,这样就算将来出了问题,也和林雨鸣没有关系。
    在众多的安装公司中,林雨鸣需要认真的挑选出一家来。
    这耗费了他很多时间和精力,再加上陈紫君的那个学校的项目,林雨鸣在最近忙的根本都没时间去见柳眉了。
    他总算等到五一来临,准备约柳眉一起回安西市玩玩的时候,可是,边陲地区的一个重大贩毒案,惊动了公安部和武警总部,柳眉被召回公安部,在五一大假前一天,带上公安部的一些侦破人员,前往南方边陲地区的一个武警部队,以这个武警大队为依托,展开侦破,堵截,抓捕流窜于缅,泰几国的这个大毒枭。
    林雨鸣只好驾着小车,独自返回了安西家里。
    好在老爹老妈也是许久不见,问长问短,问寒问暖,一家人有说不完的话,勉强能冲淡一点林雨鸣对柳眉的相思之苦。
    回来后的林雨鸣很无聊,他没有惊扰安西市分公司的那些同仁,连马潇潇打来电话,问他回不回安西市,林雨鸣都借口还没在京城好好逛过,准备趁着五一好好转转,不回安西市了。
    那种衣锦还乡的事情,林雨鸣并不喜欢,当然,他觉得他也没有衣锦还乡的资本。
    他也矛盾了很久,要不要见见秦曼云,这用去了他一天的考虑时间,他怕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到秦曼云正常的生活,等他最后考虑好了,说见一见秦曼云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去,人家已经在香港旅游了。
    林雨鸣如释重负的哑然失笑,原来有些事情根本都用不着烦恼。
    他就安安心心的休息起来了,除了和张永顺,赵小刚几个同学聚一聚,喝点酒,他差不多都是留在家里陪老爹,老妈,林雨鸣自己一点都没有觉得单调和枯燥,在他的心中,这样的生活也是很好的,家就是他永远可以随时停靠的港湾,回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
    这天晚上,林雨鸣陪着老妈,硬是看完了两集电视连续剧,他才打着哈希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睡得迷迷糊糊中,电话响了,里面是一个语调生硬的女人在说话:“你是林雨鸣吧!”
    “唔,你谁啊!”
    “有一个部队内线电话找你,接不接!”
    “部队,谁的?”林雨鸣有点蒙,自己在部队没有朋友啊。
    “你就说接不接吧!”
    林雨鸣想想,管他的:“接。”
    “嗯,稍后,转接中!”
    林雨鸣感觉这可能是个恶作剧,都什么年代了,电话还用转接?
    但接上电话听到里面柳眉的第一声话后,林雨鸣才知道,自己差点错过了以这个重要的电话。
    “柳眉,怎么是你,你在部队上!”
    “嗯,我在边防武警的一个哨卡值班呢!”
    “值班?他们忍心让一个女孩子值夜班,我和他们拼了!”林雨鸣夸张的说。
    电话中柳眉哈哈的笑了:“傻样,相隔几千里,你和谁拼啊,这可是我主动要求的,就这会安静,能给你打打电话,白天钻山林,搞调查,走山寨,都忙死了。”
    “那赶快回来吧,一个女孩子……”
    “林雨鸣,我可能要在这面呆很长时间了,所以有很多话想给说说!”
    “奥,什么话说的如此郑重其事的!”
    “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想和你在一起,是那种永远永远在一起!”
    林雨鸣一愣,他没有想到柳眉说的如此直白,这倒一时让他无言以对,虽然平常他和柳眉也搞点暧昧,可是,当真正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林雨鸣的心头,又挥之不去的出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那是他永远都绕不开的一个女人.
    “可是,林雨鸣,我这些天仔细的想过,我不能做到这点,真的,我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爱!”
    林雨鸣静静的听着,他体验到了柳眉的伤感,他明白,她说的是真的.
    “可惜,我现在才发觉,我更爱我的事业,也许算不上事业,只能说是工作吧,雨鸣,你能理解我吗!”
    林雨鸣苦涩的一笑:”我的理解有作用吗?”
    “嗯,没有!”
    “那我还能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听到柳眉如此的话,林雨鸣的心中还是空落落的,说不上是伤感还是落寞,他恍然中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犹豫不定的情绪,这种情绪困扰了他好几天.
    几天的假期很快结束了,林雨鸣告别了老妈,老爹,又重新回到了京城,一旦回到了这个地方,他又开始忙碌了,柳眉带给他的那种感伤被繁忙的工作冲淡了许多,热电厂的项目进入到了关键时候,标书买回后,整个分公司都进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不管是徐少文,还是技术部,他们各自的分工不同,却都认真,谨慎。
    林雨鸣却一直都在等着曹厂长最后的答复,对一个如此大的项目,假如没有人给透露,根本都无法找到准确的标的,所以,林雨鸣是紧张并担忧的。
    虽然和曹厂长进展的一且都很顺利,可是,对这个精于权谋,善于算计的厂长,林雨鸣也不得不防,这样的人,谁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也许,和自己谈合作,本来就是将计就计的一个策略。
    迟迟得不到曹厂长的消息,林雨鸣变得有点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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