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山笑了笑说:“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想法,并不是汤曼的想法,如果我是汤曼的话,我一定会因为引狼入室而感到内疚的,到时候恐怕我就很难再留在熙海投资了。所以你现在虽然是照顾了汤曼的感受,却已经是将她置于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一旦出现了顾惜言损害金牛证券的状况,汤曼将会很难自处的。”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这一点倒是我欠考虑了,不过冯董啊,我们现在所说的都是一些假设,假设将来顾惜言是会有些不利于金牛证券的行为,并不代表这个假设真的是会发生的。所以我现在也是不好做什么的。”
    冯玉山笑了笑说:“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假设,但是西方好像有一个比较有名的定律,是说如果你想到某件事情有最坏的情况,那这种最坏的情况就一定会发生的。所以你不要存在什么侥幸心理,要早点对最坏的情况做准备。”
    傅华笑了,说:“您说的这叫做墨菲定律,当事情有可能变坏的时候,发生的一定是最坏的结果!比较形象的解释就是,如果桌子上有一块面包,面包的一面有奶油。当面包从桌子上跌落到名贵的地毯上的时候,一定是有奶油的那一面向下的。”
    “对对,”冯玉山笑了笑说:“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好,记事情清楚。”
    “行了,冯董,”傅华苦笑了一下,说,“您就别来笑话我了。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子的,在顾惜言没做什么损害金牛证券利益的事情之前,我肯定是不会对他采取什么行动的。所以您还是从您的角度出发,看看能够采取什么行动才能够防患于未然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冯玉山看了傅华一眼,笑了笑说:“听起来你的意思似乎是好人都是你去做,却一味的让我做坏人啊,凭什么啊?”
    傅华笑了起来,说:“就凭如果顾惜言损害了金牛证券的利益的话,也会让您的盛川集团也跟着利益受损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可是利益共同体,您如果不能防患于未然的话,您也会蒙受很大的损失的。”
    冯玉山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傅华,笑了笑说:“还是你这个家伙够狡猾啊,你在我面前装了半天的蒜,又是什么你没想到,又是这一点你欠考虑了,说了半天就是想引我入局的吧?”
    傅华笑了起来,说:“看您这话说的,什么叫引您入局啊,我这不是接受您的建议,对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预做准备吗?”
    冯玉山笑了,说:“好了,你再装下去可就过分了啊,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把主意打在了小谢的身上啊?”
    傅华笑了,他心中确实是想把小谢这一条线给利用起来,小谢这个人的存在实际上给他提供了一条很好的途径,让他表面上可以不用过多的插手金牛证券内部的事物,却依然能够对金牛证券的事务有一个全面的了解的。这样的话那个困扰傅华要如何去掌控金牛证券的问题也得到了很好地解决。
    傅华说:“我就知道瞒不过您去的,其实我在知道了小谢的身份的时候就这样想过,反正您和我的利益是一致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共享小谢提供的信息呢?再说了,以我在熙海投资的身份地位,也是可以让小谢提供的信息发挥其最大的效能的。”
    冯玉山摇了摇头,笑了笑说:“你这家伙啊,表面装的倒是一副挺憨厚的样子,心里算计的却比猴还精,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看上去傻乎乎的,却能够让我们家那么精明的小葵上当受骗了。”
    听冯玉山提起了冯葵,傅华的脸色就有些黯淡了,冯葵的离开其实算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即使现在他对这件事情已经看得很淡了,并没有想说还要去把冯葵给追回来,但冯玉山提起来,他心中还是有些隐痛的。
    傅华叹了口气,说:“冯董啊,不管您信还是不信,我跟小葵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是你情我愿的,我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骗她的地方。”
    冯玉山看傅华的样子,知道他说的话完全是真心实意的,他现在实际上对逼着冯葵去星旗国心中也是有些觉得过分了的,就有些自嘲地说:“这人老了,就是嘴碎,闲着没事我跟你说小葵干什么啊?好了,我们还是来谈谈小谢的事情吧。”
    傅华看了冯玉山一眼,说:“这么说冯董是愿意跟我一起做一些防患于未然的措施了?”
    冯玉山点了一下头,说:“我没有理由不愿意的,你说得对,在这件事情上你和我的利益是一致的,一损俱损的,本身我就对顾惜言的感觉很不好,为了让自己心安,即使你不想利用小谢这条线,我也必须要做一些防范措施的。说吧,你打算让小谢做些什么。”
    傅华说:“我想了一下,顾惜言如果真的想对金牛证券做什么手脚的话,一定会是在金牛证券的业务上动手脚的,所以我想让小谢多注意一些顾惜言在金牛证券自营业务上的举措,如果顾惜言的举措有什么异常,又或者有什么违规的行为,一定要及时的通报我,我好及时的采取应对的措施。”
    冯玉山听完傅华说的,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说:“你这么想有点简单化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很多券商的自营业务都是有其违规的一面。比方说要做庄炒作一个股票吧,通常要动用很大一笔资金的。”
    “但是这样一笔大资金如果出现在一个股票账户上,数目就会显得很巨大,就会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的。同时这样一笔巨大数目的资金出现在券商的股票账户上,也会引起其他庄家或者一些大的散户的注意,马上他们就会明白券商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的,那券商的炒作行为就会曝光的,如果被人家洞悉先机的话,不用说这一场坐庄还没开始就注定是要失败的了。”
    “所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庄家通常就会把资金打散,放到一些不同的资金账户上,这种行为要说是违规肯定是违规的,但是这却是券商的一种自营业务当中的潜规则,如果顾惜言这么做了,你要怎么办啊?”
    傅华笑了一下,说:“这种事情也算是为金牛证券负责的行为吧,这种行为我可以不管,我想让小谢注意的是一些异常的行为。”
    “异常行为,”冯玉山说,“你把什么样的行为定义为异常行为啊?再说了,如果顾惜言真有心相对金牛证券不利的话,他一定会尽量隐藏自己的行径,不让别人察觉到什么的。”
    傅华皱了一下眉头,苦笑着说:“什么是异常行为还真是不好定义的,再说了,我对证券这一行也不是很懂,恐怕就算是顾惜言在我眼皮底下做手脚,我也看不出来什么的。”
    冯玉山点了一下头,说:“确实是,证券这一行是有很多门道的,很多门道的隐蔽性又很强,别说你不懂了,就算是懂行的人,也不一定就能看出来什么地方动了手脚。”
    傅华稍微想了一下,说:“这样吧,冯董,我们也没办法把什么都防备得滴水不漏的,反正您让小谢只要是觉得就有什么异常的行为,都跟您介绍一下好了。”
    冯玉山点了一下头,说:“这倒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行啊,先就这么办吧。诶,你要不要直接跟小谢见个面接触一下啊?方便将来他发现了什么重大的异常,好直接跟你汇报一下。”
    傅华沉吟了一下,他觉得这样做是有利有弊的。有利的地方在于,如果直接跟小谢见面,到时会让他更快捷的得到小谢了解到的信息,利与信息方面的畅通。
    但这样做也有其不利的地方,他如果跟小谢直接见面了,他对顾惜言的不信任就会被小谢所了解,很难保证小谢就不把这个信息给泄露出来,这是不利于金牛证券内部的稳定的。
    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贸然的就去跟小谢接触的,即使这样子信息不能及时传达给他,也好过在金牛证券内部制造不稳定因素,傅华就说道:“我还是不要跟小谢直接见面了,我不想让我不信任顾惜言这个情况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一点也还请冯董在小谢的面前为我保密。”
    冯玉山笑了,说:“行啊,这一点我会帮你保密的,也好让你继续可以在汤曼面前装你的好人。”
    傅华笑了,说:“那行,就麻烦冯董了,您这边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是没别的事情的了,”冯玉山说着,有些奇怪的看了傅华一眼,说,“你说要回去了,你还没讲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难道说你就是来跟我谈小谢的事情?你不会是未卜先知的知道一定会在我这里碰上小谢的吧?”
    “当然不是了,”傅华笑了笑说,“我来是想跟您谈一下顾惜言试用期间的待遇的。不过刚才光顾着跟您讨论怎么防备这家伙了,就把这茬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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