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之后,傅华就送孙守义回家,一路上孙守义看到傅华一直都在强忍着不让自己打哈欠,就说了一句:“好了,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你想要打哈欠就打吧,弄那个样子让我看着都跟着难受。”
    孙守义这么说让傅华愣怔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己在孙守义面前有些失态了,但听孙守义的话音却也不像是责备他的意思,甚至还带有一点熟人之间的小小的亲昵,这可是他和孙守义之间很久没出现过的状态了。
    傅华也不知道孙守义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友好,他现在的脑筋也有点不够用,也就没去想太多,只是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孙总,我昨晚没睡好。”
    孙守义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心说你这一向是散淡出名的人,也会有睡不好的时候啊?大概是你最近算计人算计的太多了吧?
    表面上孙守义却说:“没休息好就不要强撑着了,一会送我回家之后,就让司机送你回家休息好了,身体是工作的本钱,硬撑出什么毛病可就不好了。”
    孙守义这就是明显的关心了,傅华即使再迟钝,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点的,心里未免纳闷孙守义对他的态度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孙守义究竟有什么目的应该很快就会向他展现出来的,他也乐见顶头上司对他态度友好的,就笑了笑说:“谢谢孙总关心了,我一会就回去休息。”
    孙守义就没再说什么了,他已经看出来此刻的傅华困倦之极,这并不是一个跟傅华进一步缓和关系的合适的时机,反正他在天都还要呆上几天,缓和关系的事情还是等等再说吧。
    车子很快就到了孙守义所住的大厦,孙守义并没有让傅华送他上楼,只是对傅华说了声,你不用上去了,我自己回家就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傅华也没坚持,就坐天都生产分部的车子离开了,孙守义就拎着行李自己回家了。沈佳知道他要回来,在家里等着他,看到孙守义自己进了家门,笑了一下,说:“傅华呢,你们不会关系僵到连送你上来都不肯了吧?”
    孙守义笑了一下,说:“没有了,是我看他太累了,没让他送我上来,让他回去休息了。诶,你在天都知不知道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今天的样子实在是很糟糕的。”
    孙守义已经看出来傅华那个样子绝非是因为失眠造成的,肯定是有什么让傅华深受打击的事情发生了,因此就想从沈佳那里了解一下。
    沈佳摇了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自从你们俩关系闹掰了之后,傅华也很少过来了,郑莉现在时装设计师的名声越来越响,忙的要死,也很少联络我。所以他们最近情形如何,我还真是不了解。诶,守义啊,你这一次突然回来是因为什么啊?”
    孙守义说:“何飞军这家伙现在越来越无赖了,如果就这么纵容他下去的话,迟早他是会给我捅出大娄子的,我回天都是想找点对付他的办法?”
    沈佳笑了一下,说:“你不会是在打傅华的什么主意吧?”
    孙守义笑了笑说:“小佳啊,你就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
    沈佳笑了笑说:“这也没什么难猜的,你本来对傅华是一肚子看法的,这一次回来却又是关心的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又是问我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你有求于他,才会这么做的。不过我有点纳闷,何飞军身在海川,天都的傅华能有什么办法对付他啊?”
    孙守义笑了笑说:“说起来这也是生产中心里面的一件丑事,当初何飞军来经理人培训中心学习,到天都的第一个晚上,就因为找小姐被抓了。这件事情是傅华出面帮他摆平的,我回来是想看看傅华手里有没有留下当时的什么证据。”
    沈佳有些惊讶的说:“这何飞军也太胆大了吧?来经理人培训中心学习居然还敢去找小姐?”
    孙守义现在对何飞军心中说充满了恨意,说:“这家伙就是个人渣,我现在真后悔当初起用了他。你不知道这家伙现在都可恶,当初金达为了维护海川生产中心的名声,把何飞军找小姐的事情,给压了下来,没让上报给方达集团总部。前几天我因为何飞军插手海川生产中心一家宾馆的拍卖,找他谈话,这家伙居然无耻的拿这件事情来威胁我。说我包庇他,也是要负上司责任的。”
    沈佳说:“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你帮他了,他还倒咬一口?”
    孙守义苦笑了一下,说:“没办法,这家伙就是个无赖嘛。诶,小佳,我回来的事情你跟老爷子说过了没有?”
    沈佳说:“我跟老爷子讲过了。老爷子说晚上让你过去见他。”
    孙守义说:“行啊,我正好有些事情要跟老爷子请教呢。”
    沈佳说:“那傅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啊?要不要我出面帮你请他们夫妻出来吃顿饭。”
    沈佳虽然最近一段时期也没跟跟傅华、郑莉有什么往来,但她也没跟傅华夫妻俩闹什么别扭,以前往来的那种情分多少还在的。再说她这个女人出面,角色相对柔性一点,傅华夫妻俩也不太好意思拒绝。
    孙守义却摇了摇头说:“我这一次想要的是傅华真心帮我,你出面请他吃饭不一定能达到这个目的。”
    沈佳愣了一下,说:“那怎么办啊?傅华那家伙表面柔和,内里却是挺倔的一个人,你们俩闹过那么一场矛盾,再想让他真心的帮你,恐怕很难的。”
    孙守义说:“我也知道很难,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可能。那一次他被免职,主要原因是金达,我只是附和而已,所以我们之间的矛盾本来就没那么大。再是这一次邓子峰想要对付他,我也没因之就对傅华采取行动,也算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沈佳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孙守义说:“我想跟他深谈一次,把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敞开了谈一次,看看能不能消除彼此之间的芥蒂。我这个主管姿态这么高,他聪明的话,应该是接受跟我的和解的。除非他一定要走到我的对立面去。”
    孙守义现在对傅华在海川生产中心的形势也是很了解的,知道傅华跟他产生嫌隙之后,在海川生产中心上司之间已经没有了强有力的支持者。虽然傅华身在天都,但是海川生产中心却是他的根基所在。现在根基不稳,估计傅华也不是那么自在的。
    自己在这个时候向傅华伸出橄榄枝,也算是急傅华所急了,傅华没理由会拒绝的。
    晚上,孙守义和沈佳就去了赵老家里,一见到赵老,孙守义就笑着说:“老爷子,您真是英明啊,雎心雄果然像您所说的那样,没有上位的机会了。”
    赵老笑了笑说:“英明什么啊,我在职场海洋里也是浮沉了这么多年的,再没有点职场上的敏感性,那我岂不是太没用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话不能这么说,邓子峰也是在职业生涯中打滚多年的人,这一次不是也看走了眼吗?说到底还是老爷子您眼光厉害啊。”
    赵老笑了笑说:“话不能这么说,邓子峰跟我所处的位置是不同的,他身在局中,一举一动都有着利益上的考量,他选择挺雎心雄也是在搏一个上位的机会,本身就是在冒着很大的风险的。而我早就是局外人了,雎心雄能不能上位跟我的利益都没什么关联,我处在一个超然的地位上,当然看事情更透彻一点了。”
    说到这里,赵老抬头看了孙守义一眼,说:“你这一次没配合邓子峰的行动,邓子峰没找你的麻烦吧?”
    孙守义摇了摇头说:“这倒没有,这一次的事情形势变换的太快,邓子峰还没有来得及向我施加压力,雎心雄那边就出了问题了,邓子峰自己都偃旗息鼓了,自然不会再来找我什么麻烦的。”
    赵老点了点头,说:“形势确实是瞬息万变啊,我虽然是猜到了雎心雄上位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却没想到形势会这么急转直下。”
    孙守义看了看眼前这位老人,这位老人算是他职场上的父亲,在老人的指点下他顺利渡过了很多关键的时刻,他很想知道这位老人对未来时局的看法,就问道:“老爷子,您怎么看这一次董事局高层的更换,杨志欣有机会能够上位吗?”
    “现在还不好说,”赵老摇了摇头说,“关键是雎心雄死而未僵,一直咬着杨志欣不放,杨志欣能不能上位还存在着很大的变数。”
    孙守义说:“像邓子峰这些曾经支持过雎心雄的人会受到清算吗?”
    赵老笑着摇了摇头,说:“这肯定是不会了,现在雎心雄本人都没被清算,又怎么会清算支持他的人呢?”
    孙守义说:“那如果雎心雄受到了清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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