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看了看胡瑜非,他知道胡瑜非这是想对他做的事情进行酬庸。对这一方面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想过,最近接连遭遇到的一些事情让他开始意识到,他如果仅仅局限于海川生产中心天都生产分部的工作范围,他总是受制于人的。
    傅华知道他现在在海川生产中心的处境是很尴尬的,主管孙守义跟他之间是有嫌隙的,虽然两人并没有闹到公开决裂的程度,但是彼此心中都有芥蒂,真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孙守义是不会站在他这一边支持他的。
    至于代总经理姚巍山,这个家伙虽然对他表面一团和气,但是傅华可以明显感觉得到这个和气是很假的,这很可能是姚巍山代总经理还没有转正,不得不维持跟各方友好的缘故。一旦姚巍山代总经理转正,他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就很难说了。
    而且从跟姚巍山的接触当中,傅华已经察觉到这家伙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也不知道一千多万的形象宣传片制作费当中,他拿了多少的好处。代总经理还没转正,就已经开始找机会为自己捞取好处。
    再加上那个在姚巍山身边的李卫高,明显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偏偏姚巍山还就是对李卫高信赖有加,傅华因此就觉得这个姚巍山的团队早晚是要出问题的。他应该是不会太靠近姚巍山的。
    很多人都讲说天都生产分部经理这个位置,是只有总经理或者主管身边的亲信才能做好的,现在傅华是总经理、主管两边都靠不上去,连他自己也都觉得这个天都生产分部经理的位子坐的有点不太稳当了。
    常务副总经理曲志霞对他的态度倒是很友好的,有些事情也站在他这一边,但傅华明白曲志霞在海川生产中心管理层还不成气候,为了自保,曲志霞一直是在不同势力之间摇摆的,这样一个人随时都可能为了利益出卖他的,因此也是不能作为依靠的。
    副总经理胡俊森倒是一个很坚定的可以信赖的人,但是海川新区还没做起来,他在海川生产中心的影响力实在是有限,目前来说傅华还不想靠他来做什么事情。这是一只还在成长阶段的绩优股,只能培育,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给他太大的压力,是会压垮他的。
    因此就目前形势来说,傅华在海川生产中心管理层是有些势单力孤的,他也需要为自己赶紧找一个支撑点,避免让自己进退失据。当初他接受天都生产分部的时候,也曾想过要借助天都生产分部的平台为自己建立一番事业,现在天都生产分部这边的局面已经稳定了,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波动的,也许是时候往外拓展了。
    因此傅华就决定接受胡瑜非的酬庸了,这是他冒着生命的危险换来的,是他应得的,他可不想为了清高,就傻乎乎的去拒绝。只是此时他还没想好要去做什么。傅华笑了笑说:“胡叔,您说的这件事情我也在考虑,不过目前这个时候不适合谈这些事情,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胡瑜非点了点头说:“是,这个时机是不太好,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也行,你记住,我对你的承诺一直有效,到时候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
    傅华点了点头说:“行,胡叔,我先谢谢你了。”
    聊到这里,胡瑜非看傅华提不起精神来,也知道傅华今天的心情实在是不佳,就告辞离开了。
    胡瑜非走了之后,傅华又坐在那里发呆,郑莉要跟他离婚的事情加上昨晚一夜没睡,让他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茫然地坐在那里,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了事情了。
    桌上的电话声炸响,把傅华从混沌状态中惊醒了过来,看了看号码,区号不是天都市这边的,也不是海川生产中心的,傅华脑海里一片糊涂,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的,就抓起了电话,说:“我是傅华,你是哪里?”
    对方呵呵笑了起来,说:“是我啊,傅经理,雎心雄。”
    一听是雎心雄,傅华当即就火冲脑门,张口就骂道:“雎心雄,你个混蛋,你居然找人绑架我的妻儿,真是丧心病狂啊。”
    雎心雄笑了,说:“傅经理,话可不能随便讲的,你随随便便就讲我绑架别人,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傅华说:“雎心雄,你不是敢做不敢当吧?”
    雎心雄笑了笑说:“我没做过又怎么能当呢?怎么说我也是一个集团的主管,高级管理者,一向按照法律规定严格要求自己,根本就不会干出绑架这种事情。”
    傅华冷笑了一声,说:“雎心雄你他妈真够无耻的,做了那么卑鄙的事情,还把自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傅经理,你先别急着生气好不好,”雎心雄笑了笑说,“好吧,就假设说我做过这种事情,我是说假设了,你也不能埋怨我是吧?到现在你也该明白了,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要拿你做饵引我上钩的,说到底你和我实际上都是被骗的一方,应该是同一阵线才对的。”
    傅华冷笑着说:“雎心雄,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同一阵线的,你这人卑鄙无耻,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就算是这一次你侥幸逃过,你早晚也是会受到法律严惩的。”
    雎心雄笑了,说:“傅经理,你这话是我今年听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了谁吗?”
    傅华说:“想起了谁啊?”
    雎心雄笑了笑说:“你让我想起了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你大概认为自己代表着高度的道德原则、无畏的精神、英雄的行为、对正义的坚信,但实际上呢,你不过是像堂吉诃德一样,是一个疯狂而可笑的傻瓜而已。”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雎心雄啊,我想不到你会这么看堂吉诃德,难道你没觉得堂吉诃德古怪行为的背后,其实是对骑士精神的坚守吗?不过这也难怪,在你的心目中大概早就没有了信念这两个字了吧?”
    雎心雄笑了起来,说:“信念,信念顶个屁用啊?他是能够给你带来名,还是带来利啊?在这个职场上,我看到的都是靠实力靠手腕才能争取到有利的地位的,我可没看到那个傻瓜靠信念出人头地的。我告诉你信念什么时候有用吧?信念只有在做宣传的时候才会有用,用处就是来哄骗像你这种傻瓜的。”
    傅华笑了,说:“雎心雄,你可真够坦白的,不过相比起你满嘴大道理的时候,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起码现在的你是真实的。”
    雎心雄笑了起来,说:“傅经理,我发现你这个人对我来说还是很有用的,在你面前我很自然的就能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讲了出来,要知道我现在要做到这一点是很难的。”
    傅华说:“我也就得你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你这个人作秀已经是成了习惯了,大概也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讲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讲的是假话了吧?”
    雎心雄笑了笑说:“恐怕不仅仅我是这样子的,很多经理都是跟我一样的。不信你去问问杨志欣,你问问他在公开场合讲的话都是真话吗?恐怕他跟我一样,也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讲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讲的是假话了。”
    傅华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他也无法替杨志欣辩驳什么,现在经理在台上讲话,讲的都是一大堆的假话、空话,杨志新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雎心雄看傅华不说话了,就笑了,说:“所以傅经理,你应该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了吧?拜托你好好保重身体,别成天瞎招惹是非,要不然我连个能说说真话的伴儿都没有了。”
    傅华听得出来雎心雄这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去给他找麻烦了,就笑了一下,说:“雎心雄,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雎心雄笑了笑说:“傅经理,这你就多心啦,我是为你好,才提醒你多保重身体的。”
    傅华笑了笑说:“雎心雄啊,你这么说是不是我还要向你说声谢谢呢?”
    雎心雄笑笑说:“我们俩就不用这么客套了,不过你如果非要坚持说谢谢的话,我也能勉强接受。”
    傅华笑了:“雎心雄,想不到你这个人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啊,你自己的事情还苦不过来呢,还有心思替我操心,真是不知死活啊。”
    “你又要讲笑话给我听了,”雎心雄笑了笑说,“傅经理,我刚刚才发现你原来是挺幽默的一个人啊。要不你跟我说说看,我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苦不过来的啊?”
    “雎心雄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傅华笑了起来,说,“好吧,既然你想听笑话,那我就讲个笑话给你听吧。你不会是认为黎式申留下的东西不在我这里,你就万事大吉了吧?”
    雎心雄笑了,说:“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还真想过,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那件东西的作用其实是可大可小的,落到一个普通人手中,不但不能有什么用处,反而对他是有害的;只有落到像杨志欣这种跟我势均力敌的对手手中,它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而现在显然杨志欣是没得到这件东西的,所以我真的没必要担心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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