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面是随便就能撑的啊?”刘康摇了摇头说,“这个罗由豪啊,他怎么能随便就和香港人合作呢?这些香港人、台湾人之类的,虽然在经营上很有一套,能把生意做的很火,但是这些人对法律规定不熟悉,很容易就会踩过红线的。近期我也听到些消息,警方对天都市的一些夜总会的一些行为很是反感,正酝酿要进行整顿呢,别人躲都躲不及,这个罗由豪倒好,反而自己撞进去了。”
    傅华笑了笑说:“他可能被黄易明许诺的利益给迷惑住了吧?”
    刘康说:“那肯定是了。不过他也不想想黄易明那家伙是能随便招惹的吗?这家伙在香港那边出了名的狡诈多变、手狠手辣,罗由豪跟他合作,眼下这一刻可能会得到些好处,不过久后这些好处恐怕还是要倒出去的。罗由豪来送请帖的时候,我当时就说了他一顿,不过他财迷了心窍,根本就听不进去劝的。”
    傅华看了看刘康,说:“那您准备拿这个请帖怎么办啊?您要不要去捧这个场啊?”
    刘康说:“我还在犹豫,不去吧,几十年的老朋友亲自登门请我了,我不去吧有点太不给面子了;去吧,我如果出现在这个场合,本身就意味着对这家帝豪国际俱乐部的支持,这并不符合我的初衷的。这个罗由豪啊,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傅华知道刘康一向是不太愿意跟香港过来天都的这些过江龙打交道的,这些过江龙往往会把香港的一些做法带到天都这边,而天都这块土壤性质上跟香港本质上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这边的管束更严格一些,他担心香港的那一套会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的。
    迟疑了一下,刘康看了看傅华,说:“香港人做事向来礼数周到,我想黄易明既然曾经邀请过你加入,应该不会遗漏你的一份请帖的。”
    傅华点了一下头,笑笑说:“是的,我也觉得他可能会派人送份请帖给我的。”
    傅华心中甚至都想到了黄易明会派谁来送这份请帖,他的身份还够不上让黄易明亲自来送请帖,估计黄易明八成以上会派许彤彤送请帖给他。这个黄易明算盘打得是很精的,就像派罗由豪送请帖给刘康,刘康不好拒绝一样,派许彤彤给他送请帖,他也是不好拒绝的。
    不过这一点傅华没跟刘康讲出来,要讲出来就要解释很多的事情,还是不讲为妙。
    刘康看了看傅华说:“要不到时候你替我带份礼物给罗由豪?”
    傅华多少愣了一下,表面上看刘康仅仅是想不去这个开业典礼,让他顺便带一份礼物意思一下,但这里面其他的意味可是很丰富的。
    傅华相信以黄易明和罗由豪的人脉关系,他们一定会遍邀天都市各界的精英人物到场观礼,所以帝豪国际俱乐部开业将是一场天都市各方面头面人物的盛会。刘康在这个大场合下让他捎礼物给罗由豪,是在告诉与会的这些人,某种程度上他算是刘康的衣钵传人了,他的行为是可以代表刘康的。
    对要不要接受这一点傅华心中是多少有些迟疑的,这与他天都生产分部经理的身份显然是不符的。但是傅华对刘康是无法拒绝的,这么多年来是刘康曾经多次出手保护了他的安全的,他心中对刘康是很感恩的,就笑了一下说:“行啊,反正我是要去的,就替您带份礼物给他好了。”
    刘康笑笑说:“你帮我带份礼物去我就少了份心事了。诶,傅华,还有一件事情,你还记得苏强这个人吗?”
    傅华点了点头,说:“记得,当初胡东强就是花了十万块钱找他来花我的脸的。您提起他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起苏强这件事情,当初就是刘康出面帮他跟白七、苏强协调,才将事情给摆平的。这件事情当时在道上闹得很轰动,很多人由此就知道了傅华跟刘康之间的关系,一度还有人传言傅华是刘康培养出来接班的。这一次傅华再代表刘康出席帝豪国际俱乐部的开业典礼,恐怕越发坐实了他是刘康衣钵传人的说法了。
    刘康笑了笑说:“我听白七跟我说,苏强最近接了一单活儿是与你们海川生产中心有关的,有人委托苏强跟天都这边的一个叫做欧吉峰的人讨债,债务的数额倒不大了,就三百万,不过其中有件事情挺有意思的。”
    傅华笑了笑说:“哦,挺有意思的,一件讨债的事情会有什么意思啊?”
    刘康笑了笑说:“那个欧吉峰说这个三百万不是借款,而是对方付给他帮忙买通关系的钱,而这买通关系的人据说是你们海川生产中心的一个叫做何飞军的副总经理,你说这事情是不是有意思了?”
    傅华笑了起来,他明白刘康的意思,刘康把这条消息告诉他,实际上是提供了一件可以对付何飞军的武器给他。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还真是有用的。虽然暂且他跟何飞军还没有什么直接冲突,但是傅华知道何飞军因为在天都找小姐被抓的事情,对他一直是怀恨在心的,这家伙早晚会找机会报复他的,因此将来这条消息很可能会在他对付何飞军的时候派上用场的。
    傅华说:“您别说,细捉摸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刘康又给傅华斟上了一杯茶,笑了笑说:“这人呢,不一定非要在什么重要的位置上,位置越重要掣肘的因素越多。但是一定要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善于利用各种因素为自己服务,冯老你知道吧,为什么他退下来那么多年,对职场还是有一言九鼎的影响力呢?就是他始终把一些关键的东西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傅华笑了,刘康说的确实是事实。冯葵的爷爷冯老应该算是职场上的一个传奇了,即使他退下来在家疗养,他也是对职场有着极大的影响力的,一直到他魂归天国才为止。
    这时刘康看了一眼傅华,说:“这一次的嘉江公司黎式申被揭发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吧?”
    傅华笑了笑说:“这您也知道啊?外面的人可都说是胡瑜非和杨志欣搞的。”
    刘康笑了笑说:“你、胡瑜非、杨志欣和雎心雄的对决,我是一直都在关注着的。那两个家伙肯定也在这其中搞了不少的花样,不过你在其中肯定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
    傅华笑了笑说:“您还真是法眼如炬啊。”
    刘康笑了起来,说:“什么法眼如矩啊,其实也就是见多了而已,你知道我们这些天都土著最喜欢跟人讨论什么吗?”
    傅华笑了笑说:“这我知道,你们最喜欢讨论职场动向,特别是那些出租车司机,谈起这些来更是如数家珍。”
    刘康笑了起来,说:“别说,你说的还真是形象。我们这些皇城根的土著们还真是喜欢谈论这些事情的,这也是他们心理优越感的一种体现吧,他们总觉得他们比外地人对大事知道的更多一些。”
    傅华看了看刘康,笑了笑说:“您对雎心雄和杨志欣这场职场争斗怎么看,杨志欣会胜出吗?”
    刘康摇了摇头,说:“这个不好说,虽然你帮杨志欣先手赢了一局,但是雎心雄那边并没有兵败如山倒,他在嘉江公司的地位还是很稳的。雎家也是在职场经营多年的家族,也不是说一件黎式申的案子就能把雎心雄扳倒的。所以现在胜负还在未定之天。”
    傅华说:“雎心雄如果倒不了的,杨志欣胜出的机会还是不大的。”
    刘康看了看傅华,笑了笑说:“傅华啊,你没觉得,雎心雄倒不倒和杨志欣能不能胜出,这期间的关键性人物是你吗?”
    傅华愣了一下,说:“是我,我有这么关键吗?”
    刘康笑了笑说:“你有。你看,先是你在雎心雄的那次见面会上公开提出了对雎心雄的质疑,这算是开了一个公开质疑雎心雄的头,他为自己塑造出来的形象也就不再那么光辉伟大了,紧接着雎心雄就找到黎式申来天都抓捕你,却被你借助天都警方顺利的脱身,然后是黎式申没完成雎心雄交给他任务被停职,然后就是黎式申出车祸身亡,然后又是黎式申犯罪的证据被揭发了出来,然后……”
    傅华看着刘康笑了起来,说:“您就别然后了,有些事情您是不知道的,这里面牵涉到了很多不相干的事情,一些事情的发生是很偶然的,并不都是因为我去要跟雎心雄争斗的。像黎式申来抓捕我,其实更多是因为雎心雄的儿子跟高穹和女儿的关系被我破坏……”
    “打住,”刘康挥手让傅华不要继续说下去了,笑了笑说,“你不要急着来跟我争辩,我想表达的意思还没表达清楚,你跟我争什么啊?”
    傅华笑了笑说:“是我心急了,那您说,您究竟想说一个什么意思。”
    刘康笑了笑说:“我想说的是一个气运的问题,过去的人常说,大到一个朝代,小到一个升斗草民,他们的兴衰成败无一不是与他们的气运有关的。诶,不知道你看没看过清朝不同时期的一些龙纹图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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