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是啊,天都现在对他很看重的,老孟啊,你斗不过人家的。斗不过人家的话,还不如转而跟他做朋友呢。”
    孟副董事长说:“我们斗了这么久了,恐怕就是我想跟人家做朋友,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啊。”
    朋友笑了起来,说:“职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你老不去跟人家低头,人家当然不会拿你当朋友的。其实这一次的事件到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趁邓子峰现在还在方达集团没有完全掌控局面,你对他还有用,赶紧低头吧,别等着没用了,你就是想低头人家也不会搭理你的。”
    朋友这么一说,孟副董事长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他在方达集团耕耘多年,本来以为自己是有登顶的可能的,但是邓子峰的带来让他这个可能完全丧失了。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以为自己有跟邓子峰抗衡的实力的。但是现在让朋友一分析他才知道他跟邓子峰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这一刻孟副董事长才意识到他老了,这个舞台已经不是他的了,无论他心里多么不甘愿,他还是要把舞台的主要位置让出来的。
    诚如邓子峰所想的,这一夜孟副董事长确实是一夜未眠的,不过原因倒不是为了褚音那个案子,而是他不甘愿却又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已经不再是方达集团职场上的主角了。主角现在已经变成了邓子峰了。
    第二天一早,邓子峰在常务副董事长办公室接到了孟副董事长这位朋友的电话,邓子峰知道这个人跟孟副董事长关系紧密,当初还为孟副董事长争取常务副董事长的事情出过不少力。邓子峰接到这个电话的一刹那,心中就明白他是为了孟副董事长来跟他谈条件的。这个人的位阶是比邓子峰高的,邓子峰也不得不给与他相当的尊重。
    这个人上来先跟邓子峰寒暄了几句,笑着说:“子峰,怎么样在方达时间也不短了,适应了那边的工作状况了吗?”
    邓子峰笑笑说:“已经适应了一些了。”
    这个人笑笑说:“那就好,诶,你跟老孟配合的还好吗?”
    虽然大家公知他跟孟副董事长配合的并不好,但是邓子峰还是不得不说:“我跟老孟配合得挺好的,他很支持我的工作。”
    这个人说:“这就好啊,董事局是希望方达的管理层能够团结和谐的。是很反感一些不把精力放在发展公司经营工作上,而是成天跟其他同事勾心斗角,把精力都放在了职场斗争上去了。这很不好。现在有一种不好的思潮,认为职场就是战场,经理之间就是对手,不互相斗争是不行的,这是十分错误的,大家都是集团同事,应该是相互协作,而非相互斗争。”
    邓子峰听出来这个人是在警告他不要去搞一些职场斗争,也就是制止他不要再跟孟副董事长斗下去的意思了。
    这个人接着说道:“子峰啊,你知道我跟老孟关系还是不错的,不怕跟你说,我们俩也聊过你在方达集团的工作情况,不必讳言老孟开始对你去方达集团工作是有抵触情绪的,但是接触下来,他发现你是一个有能力有原则的上司管理者,对在你手下工作,他现在是心悦诚服的,也愿意配合你的工作。我对老孟这个想法是很赞赏的,作为一个上司管理者,就是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副董事长就是常务副董事长的助手,就应该辅佐好常务副董事长的工作。”
    邓子峰明白这个人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在替孟副董事长表达归顺的意思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笑了笑说:“其实也不是谁辅助谁的问题,集团总部是一个整体,我和老孟本来就应该相互协作,共同搞好方达集团的工作。”
    这个人笑了笑说:“子峰,你能这么想是很好的。不过这里面还是有个主次的,你是常务副董事长是主要上司。对你的期许是很高的,认为你是能把方达集团的工作带上一个新的台阶的,希望你不要辜负的期望啊。”
    虽然这个人说的是把工作带上一个新台阶,但是邓子峰听得出来,对他这段时间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这个人也在暗示他有可能再上一层。邓子峰心里自然十分的欣喜。
    这个人最后说了一句子峰,继续努力吧,就挂了电话。至始至终,这个人没有一个字提到褚音致死一案的,但是邓子峰却知道褚音致死一案不能继续查下去了,这个人已经对他提出了明确的警告,在查下去的话,恐怕对他也是不利的。
    现在这个人也替孟副董事长在他面前低了头了,未来相信孟副董事长一定不会再在齐东市分公司机场项目上对他发难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案子也就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来收场了。
    姜非一早到了办公室,就准备让城区的刑警大队长陆离叫到海川市公安部门来,有了盖甫的口供,他就有了一定的把握对付陆离。他想趁热打铁,查出陆离在褚音吸毒致死一案中的违法行为,从而把这个案子给办成铁案。
    但是姜非还没通知陆离,他就接到了看守所打来的电话,看守所的警察讲盖甫在看守所里提出要见省公安部门的上司,说是他昨晚遭遇到了姜非的刑讯逼供,逼迫他污蔑兴孟集团的孟森导致了褚音的死亡。
    姜非一听就愣住了,他知道盖甫这是翻供了。这一下他昨天所有的努力都付诸流水了,更别说要去询问城区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陆离了。盖甫翻供,陆离的嘴就更撬不开了。
    姜非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关键是他已经把案件获得突破的情况跟孙守义作了介绍,现在盖甫翻供,显然这个突破就不成立了。这让他无法跟孙守义交代的。他二话没说,坐上车就直奔看守所而去。他要去查实昨晚在看守所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盖甫翻供的。
    与此同时,孙守义接到了邓子峰打来的电话,邓子峰上来也没讲什么,只是说:“守义,对于褚音致死一案,你想办法控制一下案件的范围吧,不要太扩大化了。”
    邓子峰没有讲控制案件范围的原因,这一来是他也不好讲什么原因,二来作为常务副董事长,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权威不去讲原因的,命令给你了,你去执行就是了,需要告知你原因吗?
    孙守义愣了一下,昨晚邓子峰对这个案子获得突破还感到很高兴,还要求追究到底,无论查到谁都不放过呢,怎么这一转眼,就变成了要控制案件的查办范围了?
    不过孙守义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了,邓子峰的态度突变,一定是受到了某些人强大的压力,逼迫着邓子峰不得不下命令控制案件的查办范围。孙守义对此到并不抗拒,控制案件的范围,也许就可以保住孟森了。
    孙守义并没有问什么,只是回答说:“好的,邓总,我会安排下去,想办法让海川市公安部门控制案件查办范围的。”
    邓子峰笑了笑说:“守义,你这一次跟姜非工作做得都挺好的,我很满意,就这样吧。”
    孙守义心知邓子峰这么说是对这一次他和姜非的工作表示赞赏,有记下他们功劳的意思,看来某种程度上邓子峰是在褚音一案上获得了一些比较满意的交换利益的。相信未来邓子峰会在某些方面给他和姜非一定的回报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再见,邓总。”
    邓子峰就挂了电话,孙守义随即就把电话打给了姜非,他必须尽快制止姜非继续查办这个案件下去了,继续查下去,设计的人会越来越多,再想把这个案子掩盖下去,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姜非接了电话,他以为孙守义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是已经知道盖甫翻供的事情,于是接通电话就说道:“不好意思啊,孙总经理,我正在赶往看守所,去调查一下盖甫是为什么翻供的。”
    孙守义愣了一下,他并不知盖甫翻供了,看来孟森和孟副董事长昨晚的动作不断,不但找人施压邓子峰,让邓子峰不敢继续查办褚音这个案子;还在看守所里搞了小动作,让盖甫翻供,不再去指证孟森了。孟森或者说是孟副董事长还真是神通广大啊。
    孙守义明白他现在能做的并不是让姜非去追查究竟是谁让盖甫翻供的,而是借着盖甫翻供这个台阶,就坡下驴,结束褚音这个案件的侦办。
    孙守义说:“姜主任啊,你不要去看守所了。既然盖甫仍然坚持原来的口供,那就把他放了吧,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
    姜非愣住了,说:“孙总经理,您这是什么意思啊?现在盖甫已经承认他有问题了,怎么能不查下去呢?是不是有上司给您施压了?”
    孙守义心说这个姜非就是不够成熟,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当然是上面施压了他才会要求终止调查的。但是这种事情心里知道就行了,是不能说出来的。孙守义说:“姜主任啊,盖甫这不是又否认他有问题了吗?行了不要再浪费太多的警力在这个案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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