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考虑了一番,然后斟词酌句地说:“我是跟已故的山祥矿业董事长伍弈认识吕鑫的,当时……”
    傅华就如实讲了自己在赌船上认识吕鑫的经过,作为一名管理者上赌船上玩可能并不合适,但是顶多是违纪的行为,如果隐瞒不承认,可能就会给人造成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傅华并不知道张善全和李启芳这些监督部门的究竟掌握多少吕鑫的事情,所以还是老实的承认了自己上渡船玩过的事情。
    听完傅华的讲述,李启芳问道:“那你再跟他没有打过交道了吗?”
    傅华说:“有的,是因为海川旧城改造项目承建方找到吕鑫寻求投资,我们就又在天都碰面了。”
    傅华就又讲了他跟吕鑫在天都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涉及鼎福俱乐部和方晶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有的闹得很大,他就是不讲,张善全和李启芳可能也是知道的。不过他回避过去了通过刘康逼迫吕鑫交代方晶下落的事情,他并不想把刘康牵涉进去。
    讲这些的时候,傅华心中就有个疑问,为什么张善全和李启芳会问这么多吕鑫的事情,难道说吕鑫也被盯上了?不过虽然心中困惑,傅华也不敢真的去问张善全和李启芳的。
    听完傅华的陈述,张善全和李启芳对看了一眼,然后张善全说:“关于吕鑫的情况,你知道的就这么多吗?”
    傅华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就知道这么多。”
    “那行,我们今天的询问就到此为止,”张善全说,“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我们会再来跟你了解的,就这样吧。”
    张善全曳然而止,把傅华反而弄得一愣,他到现在为止也没弄明白这俩家伙问吕鑫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不过询问不管怎么说总算是结束了,他也可以松口气了。
    送走了张善全和李启芳,傅华再回到办公室坐下,就觉得后背上凉飕飕的,监督部门监察室的人果然厉害,就这么一会就让他的内衣后背湿漉漉的了,这还是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的前提下。
    不过傅华在讲述情况的时候也不是一无保留的,他并没有提到一些人私下跟他谈的一些事情,特别是吕鑫洗钱的一些情况,他并没有确切的知道这些情况,为了避免麻烦,他就回避了这一部分。这多少让傅华心中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他不知道这回避对他来说是福还是祸。
    正在傅华心中恓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看号码,居然是乔玉甄的,心中不免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这些天他给乔玉甄打过不少的电话,乔玉甄那边一直是没人关机的状态,这怎么乔玉甄突然就会打来了电话呢?
    喜的是乔玉甄既然打来电话,那就表明她并没有被采取措施,她还是自由的。
    傅华就赶忙接通了电话,说:“诶,你怎么回事啊,这几天为什么会一直关机啊?你可别告诉我你又病了啊。”
    乔玉甄笑了起来,说:“这一次不是病了,是有人叫我避避风头,所以就关机了。”
    傅华说:“那你现在开机是不是就代表没事了?”
    乔玉甄笑笑说:“是的,有一位朋友出手帮我挡了灾,我没事了。”
    傅华松了口气,说:“你没事就好,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像我师兄那样子被人带走了呢。”
    乔玉甄笑了笑,说:“谢谢你了傅华,我看你给我打了不少电话,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还敢打电话给我,让我感到很温暖,说明你还是关心我的嘛。”
    傅华笑了笑说:“我们是朋友嘛,你那天在我面前那么伤感,转天电话就打不通了,换了谁都会担心你的。”
    乔玉甄笑了笑说:“就朋友这么简单吗?”
    傅华笑了笑说:“你还要多复杂啊?就朋友这么简单。”
    乔玉甄笑笑说:“好吧,就朋友这么简单也好。诶,中午出来一起吃个饭吧,这几天呆在家里,真是闷死我了。”
    傅华还真是想出来见见乔玉甄,他想从乔玉甄那里了解一些情况,特别是监督部门监察局的张善全和李启芳为什么会问他关于吕鑫的问题,便说:“好啊,你说地方吧。”
    两人就选了一家清净小馆,进去要了一个雅间,坐定之后,乔玉甄看着满眼困惑的傅华笑了笑说:“不要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好不容易脱身,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了。”
    这一句话就把傅华满肚子的问题都给堵了回去,他看了一眼乔玉甄,乔玉甄眼神之中有着一丝的疲惫,他知道乔玉甄这些日子肯定是在煎熬中度过的,再去问她是怎么一回事,只会徒惹她伤心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傅华笑了笑说:“好了,不问就不问,点菜,我们喝酒。”
    乔玉甄就点了几道菜,然后叫了一瓶二锅头。傅华愣了一下,他通常看到的乔玉甄都是喝葡萄酒的,今天怎么改成要喝辛辣的二锅头了。乔玉甄看傅华看她,笑了笑说:“别用那么样的眼神来看我,我今天想喝点带劲的,不行啊?”
    傅华笑了笑说:“行啊,要喝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菜上来了,乔玉甄让服务员找了两个喝啤酒的大杯子,将一瓶二锅头一分为二,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傅华,笑了笑说:“我也不想喝多,我们一家一半。来我们碰一个。”
    傅华就和乔玉甄碰了一下杯,乔玉甄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叫了一声痛快。傅华看她的样子一点都没觉得辣口,显然乔玉甄以前是喝过二锅头的。傅华也喝了口酒,然后笑笑说:“小乔啊,看你喝二锅头这个样子,真是好像天都人,根本就不像香港来的。”
    乔玉甄笑笑说:“我是香港人不假,但是前些年为了谈生意也是跑了大陆北方的很多地方,你也知道的北方人喝起酒来不要命,你去了不喝还不行,他会觉得你看不起他的,为了赚钱嘛,我真是喝了不少的白酒的。这二锅头度数还是低的,你知道吗,我还喝过一种七十二度的呢。”
    乔玉甄说得倒也是事实,内地喝酒南北是有很大不同的,北方人喜欢拼酒,以能把客人灌醉了为荣。而在南方,喝起酒来都很随意,主人大多觉得让客人喝好了就行,而不必要喝醉。如果乔玉甄从香港跑到北方去做生意,喝酒这一关是一定要过的。
    傅华在跟乔玉甄聊天的只言片语当中已经是知道乔玉甄早年是过得很辛苦,就笑了笑说:“想不到你的经历是这么的丰富啊。”
    乔玉甄笑了笑说:“没办法要赚钱嘛,早期我是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跑的,这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最难赚的,辛苦也就辛苦在这一时期。等到后来以钱赚钱的的时候,赚钱就是相对容易的事情了。”
    傅华看了一眼乔玉甄,他很想问问乔玉甄是怎么走上以钱赚钱的道路的,但是估计这个女人不会愿意跟他谈论实情,也就强压着好奇心没有把问题问出来。
    乔玉甄这是看了看傅华,说:“诶,我这两天都在躲事情,也忘了问你了,曲志霞复试的怎么样了?”
    “应该是不错吧?”鉴于乔玉甄很在乎傅华对曲志霞的态度,傅华在谈论起曲志霞来,言辞就不得不谨慎些,他说,“曲志霞是提前回海川的,我看她走的时候面带喜悦,想来是复试的很顺利吧。”
    乔玉甄笑笑说:“她跟我一样,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想来也不会不顺利了。来,来,我们别光说话,喝酒。”
    乔玉甄说着话,就拿起酒杯再次跟傅华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又喝了一大口酒,这两口酒就喝进去了杯中酒的大半,二锅头这种高度白酒可不比那些低度白酒,喝那种低度白酒一斤不醉的,喝半斤二锅头可能就会醉倒的。
    乔玉甄大约已经喝了三两二锅头了,脸上就有了红晕,笑了笑说:“好久没这么喝酒了,真是痛快。现在想想人也许就应该尽兴而为,又要担心这个又要担心那个的真是没劲,有些时候只有豁出去了,才能获得解脱。”
    说到这里,乔玉甄看了傅华一眼,说:“诶,我可不是说你啊,是我自己心有感触而已。”
    傅华笑了起来,说:“我也没觉得你在说我啊,我这人做事是有点刻板,但是并没有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啊。”
    “你没有吗?”乔玉甄说着伸手去握住了傅华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傅华愣怔了一下,赶忙想要去把手挣脱出来,没想到乔玉甄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傅华一挣,她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
    傅华看了乔玉甄一眼,说:“小乔啊,你这算怎么回事啊?”
    乔玉甄嫣然一笑,说:“我算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我握握你的手而已,你挣什么啊?你不是说你不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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