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笑了笑说:“这可是一个强棒人选啊,如果他真能来我们海川,那我们海川生产中心就将有两名博士副总经理了,那我们海川生产中心这个上司管理层可就太强大了。”
    金达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两名博士,另外一个人是谁啊?”
    孙守义笑了笑说:“您忘了您的老同事了,她可是参加了京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博士考试的,据说还要师从吴倾教授呢。”
    师从吴倾教授,金达笑了笑说:“我这个老同事心胸可够宽广的,找了这么一个名满天下的教授做老师,估计很快海川生产中心就盛不下她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曲副总经理如果有什么鸿鹄之志,我倒是乐见其成的。只是现在我担心她会拿束涛这一次的出事做文章的。”
    金达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有我们俩在,她兴不起风浪的。”
    第二天一早,金达一到办公室就让海川生产中心监督部门总陈昌荣来他的办公室。陈昌荣一到,金达就笑了笑说:“老陈啊,最近这段时期你和监督部门的真是辛苦了。”
    陈昌荣看了看金达,严格说起来监督部门主任在职场上是个很不受待见的角色,一些主要上司是不希望监督部门这边太出成绩了的。监督部门出成绩多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地方存在着很严重的堕落现象。这对于上司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成绩,相反这成绩会让上司脸上无光的。
    因此金达跟他道辛苦,听在陈昌荣的耳朵里是有些讽刺的意味的,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马艮山一案查得海川生产中心管理层鸡飞狗跳,动荡不安。闹得金达和孙守义最后都坐不住了,亲自跑去找总吕纪要求控制案件的查办范围。
    虽然马艮山一案的主办单位是方达集团总部调查组,但是一些辅助的工作都是海川生产中心监督部门在做的,虽然金达并没有公开的对海川生产中心监督部门进行批评,但是陈昌荣内心之中觉得金达对他肯定是不满意的。
    陈昌荣干笑了一下,说:“金总您这是说那里的话啊,我们也是做好本职工作罢了,谈不上什么辛苦的。”
    金达笑了笑说:“老陈啊别这么谦虚嘛,你们监督部门这一次配合着方达集团总部调查组查办出那么多的堕落分子,让我们海川生产中心可是出了名了。”
    金达果然是因为马艮山一案而找他来的,陈昌荣心中就有些紧张,这一次马艮山被查,不但海川生产中心职场遭遇了一场劫难,就金达个人来说,也是被搞的十分的尴尬的。特别是被马艮山牵连出来的李天良自杀了,这很大程度上损害了金达的职场声誉,搞得很多海川生产中心下属员工都认为金达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一个大堕落分子。
    陈昌荣就估计金达今天找他来是为了跟他算账的,便赶忙解释说:“金总,这个功劳我们监督部门可不敢领,查办马艮山可都是方达集团总部调查组主导的,功劳都是人家的,我们监督部门顶多是给人家打打下手而已。
    金达看了陈昌荣一眼,他看得出来陈昌荣是有些紧张的,心里未免有些歉疚,他本来是主张监督部门对堕落分子一追到底的,但现在形势的发展却反过来逼着他不得不去控制监督部门的行动,心中不免有些荒唐的感觉。
    虽然不应该,虽然他也感觉自己做事荒唐,不过金达知道有些事情该做还得做,即使他不情愿。他就笑着点了点陈昌荣,说:“有功不居,真是谦虚啊。这反堕落是很应该搞得,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将堕落分子一网打尽的。不过老陈啊,反堕落只是生产中心里面工作的一部分,生产中心里面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要做的。最近一个阶段因为马艮山一案,我们海川生产中心已经够动荡的了,你们监督部门是不是也该缓一下,让局面稳定一下了啊?”
    陈昌荣愣了一下,说:“金总,我不知道您再说什么,是我们监督部门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了吗?”
    金达笑笑说:“也不是了,你们监督部门的工作做得很好,没什么不应该的地方。我今天找你来,也没有别的事情,主要是向你了解一个案子,土地分部有一个副经理被你们约束了?”
    陈昌荣点了点头,说:“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个副经理涉及利用职权为开发商竞标土地提供帮助,这一次是因为他收了开发商的钱而没帮人家办成事,所以被举报了。”
    金达苦笑着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啊。诶,老陈啊,这个案子会涉及很多开发商吗?我们海川生产中心刚刚发生了一场职场地震,会不会紧接着来一场商界的地震啊?我们海川可真是有点折腾不起了。”
    陈昌荣看了看金达,他听得出来金达是话中有话的,就试探性的问道:“金总,现在这个案子还没有牵涉到太多的开发商,只是那个副经理交代说城邑集团……”
    老陈啊,金达打断了陈昌荣的话,说:“老陈啊,你也无须跟我谈具体的案情了,涉及到谁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吧。不过你要注意一点,不要刻意的去扩大范围,我可不想因为这个案子再让我们海川生产中心出名一回的。”
    陈昌荣看了一眼金达,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金总,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指示办的。”
    金达苦笑了一下,说:“老陈啊,谢谢你了,现在是非常时期,稳定压倒一切。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陈昌荣点了点头,说:“我能理解,金总,您这也是为了海川生产中心的工作。”
    打发走了陈昌荣,金达的心情并没有轻松下来,陈昌荣虽然答应控制案件调查的范围了,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一切才刚刚开始,后续的效应还没有发作出来的。
    还有马艮山一案,案件的调查虽然不再继续,集团总部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还没有出来,但金达估计他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松过关的,他对李天良和马艮山的使用上是负有上司责任的,必然会为此承担相应的上司责任的。
    金达的心就灰了一下,心说他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啊?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啊?不久前他刚接任海川生产中心主管的时候,还雄心勃勃,想要在海川生产中心大干一场的。
    没想到转瞬间海川的形势大变,他不但没有能够大展拳脚,还成天忙着四处堵窟窿。如果老是这样下去的话,他这个主管在这一任期内,恐怕不会有什么作为了。想到最后可能无法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业绩给吕纪看,金达的心情不由得就有点烦躁了起来。
    金达叹了口气,他在名利这方面还是很难做到洒脱的。这时他想到了傅华,不得不承认傅华这家伙在这方面做的是比他好很多的。傅华虽然也是在积极做事,但是对成绩的好坏和职业生涯上的升迁却是并不十分在意的。
    也就是说他们在人生的基本理念上是存在着很大的差异的,他急于做出业绩,有时候就难免显得挤迫,做起事来也就有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傅华做事,却是有着一个根本的原则性在的,违背了他的原则的事情,他是根本就不会去做的。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人注定要产生冲突的主要原因吧。
    这两天为什么老是愿意想起傅华来啊?难道自己对那段在经理人培训中心时候跟傅华的友谊真的很怀念吗?也许是吧。但是金达也清楚他跟傅华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变了味的,即使怀念,也无法重新收拾起来了。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总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总有一些曾经的好朋友会跟你分道扬镳,总是会怀念那些已经无法再得到的东西,也总是会有些缺憾的。留恋过去其实是毫无意义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放眼未来呢。
    想到这里,金达不由得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好笑,他静下心来,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批阅起来。即使他这个副总开头并不顺利,但是他还是要扎扎实实的把事情做下去的。再说副总的工作是十分繁重,他也真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可去浪费的。
    过了两天,孙守义在去齐州开会的路上接到了束涛的电话,束涛笑了笑说:“总经理,谢谢您了,我这边土地分部那个副经理的事情了结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束董啊,了结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谢我干什么?不过还是恭喜你了。”
    束涛笑了笑说:“我心中有数的,不是您跟金总让陈昌荣控制案件的查办范围,这个案子不会这么这么快了结的。原本监督部门可是摆开架势准备追到底的,现在我这边只是追到了直接经办人,就没有往下追了。我不感谢您和金总,我又能感谢谁呢?”
    孙守义笑笑说:“话不能乱讲的,束董,我们控制案件的查办范围可不是为了你的,而是目前海川的局面动荡,我们不想再闹出个大案子搞得人心惶惶了。行了,你得了便宜偷着乐乐就好了,就不要四处讲了。你那边可能没问题了,但是我和金总的麻烦可能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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